第一百七十一章 人證,瑾年姑姑
那一日,與東方墨的一談後,葉芷凝與東方墨都沒有再去討論那個話題。此次東方墨在淮京流連許久,已經引起了東方鴻的忌憚,當白虎國再度叫囂時,東方墨也領兵出征。
與白虎國的戰爭,持續數十年之久,但是誰也奈何不了誰。而東方墨,自從領兵之日起,便與白虎國為敵,可以說,是白虎國的眼中釘肉中刺。
只是這一次,東方墨的心境卻不同了……
淮京城外,數十萬大軍營結在此,為首的,赫然是一身銀甲,面容冷酷的東方墨。只是此時,與平時的果斷出征不同,葉芷凝相送數十里後,才與東方墨依依惜別……
依靠在東方墨的肩頭,葉芷凝輕靠在他懷中,在其耳旁小聲說道:「妖兒有消息稱,這一次的出戰不會太平,東方鴻恐怕還下了什麼絆子。」
「放心,我會小心,你在宮裡行走也要當心。」雖然知道葉芷凝的聰慧,但是東方墨卻是不得不擔心,畢竟這後宮中的人,心思沒有那麼簡單。
微微點頭,葉芷凝示意自己一定會小心謹慎,看著那些在等的將士,東方墨收到了孫奇等下屬打趣的視線……
「等我回來!」東方墨話音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葉芷凝的唇上偷了個香,隨後縱身上馬,讓葉芷凝想發飆都沒辦法……
看著東方墨落荒而逃的模樣,葉芷凝站在原地,卻沒有東方墨想得那般暴跳如雷。再則,這裡這麼多人,她會那麼不顧及兩人的身份,因為一個吻就發飆嗎?那也太小看她了……但是回來後倒是可以慢慢算這筆帳!
看著東方墨領著大隊離開,小桃也走到了葉芷凝的身旁,「王妃,我們要回去嗎?」
「先等等吧……許久未曾出過淮京,倒是想走走。」此處為淮京外郊,雖然不若淮京城內繁華,但是卻更適合踏青……
與小桃兩人在外郊閒逛了半個時辰,葉芷凝終於是停住了腳步,主要是她感覺,不論這空氣多新鮮,這風景多美,都無法讓她揮去心中的那份沉重。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勉強自己?
毅然入了淮京,葉芷凝徑直回了墨王府,王管家看到葉芷凝回來時已到了午膳時間,方問道:「王妃,可要用膳?」
「送到墨軒苑……」葉芷凝腳步未頓,徑直向著墨軒苑走去……院中,小雪和銀狼正在做著每日的必修功課——曬太陽。
在院中與兩隻小寵好好吃了一頓,葉芷凝帶著小雪入宮,近日來,葉芷凝時常進宮,而葉慎兒也不甘其後,兩人更是成為了宮中的常客。
而葉芷凝也決定,她『棄暗投明』的舉動,導火索的位置,就由葉慎兒擔任好了。
此時的宮中,暗潮洶湧,蘇妖兒已經被東方鴻封為蘇貴妃,後宮中更是皇后之下萬人之上。而蘇妖兒的出現,也讓原本便不見多受寵的數位妃子,聯合到了皇后那,大有攪動皇后,對付蘇妖兒的架勢。
當葉芷凝到來時,看到的便是數位妃子在甄皇后面前,或哭訴,或哀怨的話語。而那話里話外,總透著對蘇妖兒的嫉妒之心……
葉芷凝注意到,甄皇后眉頭微皺,帶著明顯的不悅。緩步上前,葉芷凝輕撫小雪柔軟的白毛,「母后吉祥……各位娘娘午安~」
葉芷凝的行禮,只針對甄皇后一人,其餘人則是微微點頭便是。這便是後宮,一個地位至上的地方。
「凝兒來了,快些坐到母后身邊來,你們也別再說了,說得本宮頭都要疼了。」甄皇后對於眼前這些人這樣的舉動,真的是無語至極。莫非她們還覺得,自己當真能當那出頭鳥?
抱著小雪,葉芷凝緩步走到位置上坐下,隨後看向在場的眾嬪妃道:「其實娘娘們遠不必如此在意,帝王恩寵是久是暫,也無人能說清。或許今日娘娘們還在想如何對付蘇貴妃,明日蘇貴妃便不再受寵也不一定,還不如行觀望之舉,以免思多行多錯多。」
葉芷凝的話,有幾人聽進去了,也就告辭離去。而有些聽不進去的,葉芷凝也不再多加理會。
當甄皇后將那些人全部屏退,不久後葉慎兒也到訪,葉芷凝與葉慎兒兩人一左一右陪伴在甄皇后身旁,卻是不久便惹得甄皇后笑聲不斷響起。
這些日子,葉芷凝並未放下當年榮貴妃的案子,而經由這些日子的調查,還真讓葉芷凝找到了一個關鍵的證據,一個當晚事發的人證。
其實葉芷凝在調查榮貴妃的事情,並不算是秘密,而那個宮女也是在這麼久之後才到訪,也表示了她的謹慎。
如她所說的,當晚的榮貴妃確實不是自己跌入湖中,而是被人推入湖中。在推入湖中前,有人在其腳腕上綁上繩子,繩子的一方正是一顆石頭。隨後在推入湖中時,那顆大石也就帶著榮貴妃溺死在湖中。
而在葉芷凝詢問那個人的臉,是否有看過時,宮女卻是不肯說了。她只說,那人就在鳳鸞宮中,只是她的地位頗高她不敢說,怕引來麻煩……
既然是在鳳鸞宮中,葉芷凝便不打算告訴甄皇后先,而是接連數日去尋那個宮女。宮女是御膳房的人,所以葉芷凝徑直入了御膳房中,以墨王妃的身份,見到了那個宮女。
「墨王妃,您不必再來了,我是不會說出那個人是誰的。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奴婢只是想勸墨王妃,有些事情不必再查下去,而且也沒有人再去在意那件事了,不是嗎?」路瑾年實在是不懂,葉芷凝的身份與昔日榮貴妃又無瓜葛,為什麼要一直執著這件事?
葉芷凝沒有說出東方燁名字,對於路瑾年的疑問,只是輕描淡寫道:「有沒有人在意,並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而我既然已經有了開始,就要有個結果……瑾年姑姑,若你一日不說,我就多來叨擾一日。但是耽誤越久,你擔心的事情,越可能發生。我也不想給你造成麻煩,如果你肯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保證不會讓人知道說出那人的是你,也不會給你造成麻煩,如何?」
路瑾年有些生氣葉芷凝的威脅,這不是明擺著讓她屈服,說出真相嗎?但是葉芷凝的身份在那裡擺著,只要她願意,她大可以讓人把自己帶走,到時候她甚至可以不管自己的死活。
顯然,葉芷凝這麼做,也是充分地表示了自己的誠意。
「墨王妃還是讓奴婢多考慮些日子,到時說與不說,奴婢都會親自去找墨王妃。」路瑾年明顯是服軟了,葉芷凝見狀,也不問到時候她要怎麼找自己,欣然應允。
將葉芷凝送走,路瑾年看到了御膳房管事嬤嬤走來,忙行禮,「嬤嬤您怎麼過來了~」
管事嬤嬤的身後,跟著一個跟路瑾年年紀相仿的宮女,兩人皆為御膳房中,管事存在。但是同樣的,競爭不僅存在後宮妃嬪間,而敵視也不止存在爭寵間,兩人從入宮時,便是比較的對象。
「聽說墨王妃到訪,所謂何事?」管事嬤嬤淡淡地說著,視線狐疑地掠過路瑾年的臉上。
抬頭對上管事嬤嬤的視線,路瑾年神色坦然道:「墨王妃說太后娘娘近日心火較旺,讓我等做些清涼甜湯奉上,前些日子七秀姑姑讓人送上的雪參湯皇后娘娘並不喜歡。」
李七秀看著此時路瑾年那淡然的模樣,再看看管事嬤嬤那不滿自己的眼神,李七秀憤恨不已,卻也沒轍。誰讓,她沒有膽量親自去問皇后娘娘這樣的問題,「嬤嬤,我立刻讓人去準備甜湯,一定會讓皇后娘娘滿意。」
淡淡嗯了一聲,管事嬤嬤示意路瑾年跟上自己,「七秀,好好管好你的分內事,不要時時盯著瑾年,以免哪天惹怒了皇后娘娘或是後宮主子。」
「是的,嬤嬤~」李七秀微微頷首,聽著兩人越行越遠的腳步聲。
此時的葉芷凝,已經離開了御膳房,並不知道路瑾年與兩人說的話。在走到一處偏僻的地方時,葉芷凝環視左右無人,運起輕功,帶著小雪快速向著蘇妖兒所在的凰棲宮而去……
看到凰棲宮的門匾,葉芷凝心中暗附:凰棲宮,鳳鸞宮,看來蘇妖兒很得東方鴻的心。
暗自潛入凰棲宮中,此時葉芷凝的身份,還不適合光明正大來訪。感覺到屋頂上的異動,那是葉芷凝故意發出的聲音,很微弱,但是習武之人卻能發現。
「你們都先下去吧,本宮乏了~」單手輕托,蘇妖兒輕靠著一旁的軟榻,微閉著眼揮了揮手。
「是,貴妃娘娘!」原本正持扇而立的幾人聞言,俯身後退……
看到人都出了房間,出了院子,葉芷凝這才縱身下了屋頂,進入蘇妖兒的房中。而蘇妖兒的美眸也是睜開,笑看著葉芷凝的方向,「聽說墨王爺已經領兵出征,墨王妃不擔心嗎?我可是聽說,這一趟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