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能力,唯恐忌憚
葉芷凝凱旋而歸,身後將士呼聲高漲,而為首的葉芷凝不卑不亢,不驕不躁。一旁的孫奇倒是揚著大大的笑臉,看到城門處相迎的朱監軍等人時,小聲說道:「這一次,贏得太漂亮了!」
「這都沒直接打上呢,贏得還不算漂亮。」對於葉芷凝來說,今天這樣,並不算是打仗,只是她為了給自己為達到的目的,所布的局。儘管三萬大軍紋絲未動,便使敵軍節節敗退,但是對於葉芷凝來說,還不算她的目的。
戰場可以染血,因為沒有硝煙的戰場,少了那絲嗜血的氣息。如果今天葉芷凝所帶的大軍,是正正經經與敵軍對上,儘管廝殺中損失些將士,恐怕也會比現在感受真實吧?
葉芷凝在眾人的仰望中,以著高傲的姿態,與朱監軍回了主營帳。看著眼前喜笑顏開的朱監軍,葉芷凝淡淡道:「監軍,這次可讓您滿意?」
「嗯!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夜小兄弟,這副將一職,我相信你能勝任。那麼,接下來夜副將是不是該給老夫解解惑,之前在戰場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因為離得遠,別說看清了,連話都是聽不清的。唯一能說的,便是那一片混亂。
嘴角微微勾起,葉芷凝看著眼前的朱監軍,「若在下沒有看錯,之前朱監軍與墨王,皆是在城牆之上,不是嗎?」
額!猛然被點到名,東方墨有些許的尷尬,要知道,葉芷凝可是明文規定,不准他去的。不僅是東方墨,吳莽也是身子一僵,因為之前孫奇曾告訴他一件事,那就是他真的差點就將這條命交代在了葉芷凝的手上。而孫奇從不會開這樣的玩笑,他臉上那不經意間透出的懼意,不是作假。
「這在城牆上,也不一定能看清那麼遠的事情。末將也只看到,夜副將就那麼招了幾下手,後來那些人都到不了一半的距離,前仆後繼地倒下了。看那疊羅漢的樣子,估計有不少人被壓死……」說話的是一個黑臉大漢,說話間透著一絲直爽,想來也是想說便說的主。
葉芷凝看向那個黑臉大漢,在餘下的幾人中,唯有這個大漢看起來比較入她眼。並不是說長得如何,入不入眼,而是性情……
嘴角微勾,葉芷凝視線落在那大漢的身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變戲法的。」
因為葉芷凝的話,原本頗為嚴肅的氛圍下,居然生出了一絲歡脫的感覺。黑臉大漢,也就是陳光聽到葉芷凝的話,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末將只是一時口快,但是那時候給末將的感覺,就跟變戲法差不多。」
「罷了,其實這一次,最大的功臣並不是我,我也是取了巧。真正有功的,應該是它……」隨著葉芷凝的話落,她的手中,出現的赫然是之前的冰凝喪屍鼠。
乍一看冰鼠的模樣,很是兇殘,但是想到冰鼠剛才殺敵勇猛,又覺得極為可愛。陳光看著眼前的冰鼠,一副想摸又不敢摸的樣子,畢竟剛才的數萬大軍,都敗於其爪。
此時葉芷凝化出的冰鼠,與之前的較為不同,更確切地說,是沒有了精神力的控制,就像是普通的冰雕般。見到陳光的模樣,當即道:「放心,它只是一個冰雕產物,並不會有任何的攻擊性。」
因為近距離地看到過冰鼠,也見識過它的兇殘,對於葉芷凝的話,孫奇表示信一半……拉著吳莽默默退後一步,看他多好,還知道照顧著兄弟點。可惜被他照顧的吳莽,卻是不滿了,他可是好奇了好久。
試探地將那隻不足巴掌大的冰鼠放在手中,陳光仔細地觀察著這個小傢伙,評價道:「夜副將,這隻老鼠怎麼長得那麼不同?這爪子這麼鋒利,牙齒也這麼鋒利,對了,剛才不是說,這次的功臣是它們嗎?明明它就是冰雕,還是不會動的那種。」
「這你就有所不知,我與師妹都承蒙師父教授一種武功,便是馭冰之術。這種武功的最大特點,就是能馭任何冰物,例如……這隻冰鼠。」隨著葉芷凝的話落,陳光只覺得眼前一閃,手中的冰鼠徒然消失,而隨機出現的地方,卻是在朱監軍的頭頂……
朱監軍只覺得頭上一涼,倒也沒覺得多重,就看到眾人看向自己的視線。略帶不解地摸向自己的頭頂,疑惑地將那隻冰鼠拿在手中,「這不是剛才那隻……」
僅僅是這麼一個速度,便讓在場的人心中一涼,這樣的速度,若是要偷襲的話……恐怕連最頂級的刺客也不如。
「冰鼠保留了鼠的速度,若是在我的控制下,確實可以做到很多事情。但是,若是要精密的控制,恐怕同時也就兩隻左右。像是今日大戰前的冰鼠,也並非我刻意控制,只是下了一個指令。」手中翻轉,冰鼠出現在葉芷凝的手心,看著眼前的小傢伙,雖然以前覺得喪屍鼠恐怖非常,但是真的變成了冰鼠,卻也只有一種親切的感覺。
一個人的能力固然重要,因為你的能力越強,你的身旁就越能凝聚人才。但是同樣的,如果你的能力逆天到一定程度,卻會因為群雄忌憚,招致殺身之禍。葉芷凝絕對想不到,有一天,她會落得此等境地。
對於今天單方面的戰鬥,葉芷凝要說的並不多,在將好奇的人都打發走後,葉芷凝來到了床前。看著床上唇色略微泛白的東方墨,葉芷凝心中有些不滿,「不是說了,你不准出去?」
「我不放心!」簡簡單單四個字,卻道出了他心底的擔憂。不管對她多信任,他也無法不去擔心,她是他想保護的人,但他卻需要她的保護……
徑直拉開東方墨的單衣,葉芷凝看著傷口並沒有出血,這才作罷。只是她拉東方墨衣服的舉動太過自然,反倒讓東方墨身子微僵……
「怕什麼?我們不是夫妻嗎?」儘管只是名義上的,但是他們確實是有夫妻之名。
眼中帶著些許的苦澀,東方墨想,這空有夫妻之名的夫妻,會不會都是他這般模樣?那種挫敗的心情,應該只有他有吧。
按照老軍醫所說,葉芷凝還以為,在除了雙鉤後,東方墨會發個燒什麼的,但是事實是,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莫非是,那時候中了藥,所以把那些細菌都給殺死了?
營帳外,忽聞雷聲響起,葉芷凝聽著耳旁沒多久後便起了淅瀝雨聲,「居然下雨了……」
「忻州位於白虎國與玄武國的中心位置,不若玄武國那般天氣濕潤,卻是有數月未曾下過雨。如今這場雨,恐怕也能讓百姓喜上一喜。」東方墨說著,卻也沒覺得什麼問題。因為若是平時,便是如此,只是現在……
想到那些在東城的百姓,葉芷凝微微皺眉,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還有不少是露天而宿的情況,「這場雨,也說不準是好是壞,就怕讓那些本就體弱的百姓,惹了風寒。對了東方墨,一般這雨,會下多久?」
「少則數日,多則半月。」微微沉思,東方墨答道。
既然如此……「既然暫時不會有出戰機會,那麼這些日子,我就去尋尋解毒之法好了。民為社稷之本,若是要站穩某些位置,我們不能走錯一步。一步錯,步步輸!」
心中微嘆,東方墨自然知道葉芷凝的意思,抬起頭,東方墨說道:「只管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
「現在,我幫你的可能性更大些……」葉芷凝微微撇嘴,說罷轉身,嘴角帶著一絲隱隱的弧度。
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東方墨有些無語,就不能說得含蓄些嗎?但是被保護著的感覺……也不賴。
將蓑衣穿在身上,軍營中,也不指望有什麼油紙傘了。葉芷凝離開軍營時,有不少人看到,但是因為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情,倒也沒人覺得葉芷凝的離開,有什麼不對的。
許是下雨天,許是因為忻州城如今的情況,一路上,葉芷凝愣是沒看到超過五個人。來到西城時,看到的也是空蕩蕩的模樣,所以再往裡走時,聽到了一些細碎的話語聲。
因為這場雨,似乎有不少人淋了雨,而有些則是因為下雨時驟然降下的溫度,而有所擔憂。葉芷凝路過不少人棲身的地方,大家對於這場雨,都不像是有什麼希望,反倒有幾分的絕望。特別是那些已經中毒下身體孱弱的存在,更是宛若枯葉般,隨時都將飄零而去。
看得越多,越讓人覺得心煩。
回到客棧時,葉芷凝發現,看到自己的回來,這一次掌柜的速度可謂不是一般的快,「公子,老闆回來了,這一次您可一定要見過老闆再走,否則……」否則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看著眼前的掌柜,葉芷凝愣是看出了熱淚盈眶的感覺,而想想上一次,貌似是他花溪容大少爺一下子走太久了吧?這麼想著,葉芷凝雖然是點頭應下了,但是還是透著一絲,那是某人的錯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