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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爭辯,紅杏出牆

    院門打開,葉芷凝看著眼前的幾人,一個正靠在牆邊,身若扶柳搖搖欲墜,淚意泛濫好不可憐的是趙鶯兒。而另外的那五人,為首之人華衣輕佻,破壞整體形象的三角眼,正貪婪地看著趙鶯兒。

    似乎沒有預料到會有人開門,周華貴有些不悅地看向院門方向,只想著別有人那般不識抬舉。但是當真的看到院門處的幾人時,眸中閃現一絲驚喜……

    葉芷凝微皺眉感覺著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她感覺到似乎這個人認識自己。果然,周華貴在打量過幾人後,便將視線投注在了葉芷凝的身上,並且不再偏離,「葉大小姐想不到也在這偏僻之地,莫不是和誰約會?」

    葉芷凝沒有理他,而是看向那邊的趙鶯兒,「進來吧。」

    趙鶯兒顫巍巍地看了看周華貴,在看到對方眼中只有葉芷凝時,不由閃過一絲怒意。但是轉瞬便乖乖地走到門邊,隨後站到了劉淑的身旁。

    似乎眼中看不到周華貴這個人一般,葉芷凝轉身便打算入院,如她料想的那般,周華貴出聲攔下。若只是出聲便罷,可惜這人色膽包天,居然妄想抓住葉芷凝的手臂。

    一聲慘叫聲起,周華貴緊握右手手腕,手心被穿透的痛讓他無法忍耐。血色在他的手心溢散開來,並且不斷從傷口中流出。  

    不需回頭便知道周華貴如今的情況,葉芷凝將懷中的小軒放在了地上,回頭對上此時充滿恨意的眼神,「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如果你真的那麼不想要這雙眼睛,我會幫你挖掉它。」

    不是開玩笑的,在葉芷凝說這句話的時候,周華貴感覺到了葉芷凝身上的殺意。雖然他這人做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但是對於整死別人,他自然沒什麼。只是當那個被整死的人是自己,雖然葉芷凝沒說要整死他,他還是感覺到了危險……

    一個廢物……一個廢物而已……不對,她已經不是廢物了。他怎麼忘了,父親告訴他的,現在這個葉芷凝可是不能惹的。

    「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慌亂地落下這句話,周華貴忍著痛,帶著一眾人離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才不會逞一時之快,讓自己傻叉叉地被滅呢。

    就這麼……走了?

    大家都沒想到,這件事居然這麼好解決,欣喜的同時,也看到了葉芷凝微沉的臉色。他們不知道,其實剛才葉芷凝就在猶豫,要不要把人殺了得了。很顯然,她又樹敵了……

    「咦?你們怎麼一個個都在外面?」蘇寶鳳的聲音從屋內傳來,幾人一聽,多半是能吃了。劉淑拉過葉芷凝,牽過小軒,往屋內走去,「別想那麼多了,想得再多也於事無補。」  

    「嗯!」輕輕嗯了一聲,葉芷凝也不再想那麼多,隨著幾人,一起入屋。

    看到葉芷凝來了,蘇寶鳳高興不已,忙將人往上座請。奈何不下,葉芷凝也隨了她的意,反正對她而言,這上座下座,還不都是一張桌子……

    飯菜很豐富,有魚有肉,還有一大盤蘇寶鳳親手包的餃子,大家吃得很開心。

    飯間,劉淑好奇地問起了趙鶯兒,「鶯兒,你怎麼遇上剛才那人的?」

    趙鶯兒微低的眸中,閃過一絲惱意,蘇寶鳳也想起了剛才女兒進屋的樣子,擔心不已,「對啊鶯兒,剛才是怎麼回事?怎麼你就遇上那些人了?」

    聽到蘇寶鳳充滿擔憂的話語,趙鶯兒微抿著嘴,眼淚卻是撲簌簌地掉了下來。撲到蘇寶鳳的懷中,趙鶯兒傷心不已,「娘,女兒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剛才那個人,他說他是周二少爺,要抓我回去當小妾。」

    「鶯兒不哭,還好有小姐救了你。以後,就別一個人出去,你剛才出去做什麼?」有些疑惑地看著蘇寶鳳,因為她記得本來女兒應該是在屋裡的,怎麼會跑外面去了?

    抽泣著,趙鶯兒哭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不是鶯兒要出去,是淑姐讓我出去的……她說,她說醬油沒有了,讓我出去打醬油。」  

    「醬油廚房裡不是還有嗎?」因為趙鶯兒沒有將話給說全了,所以蘇寶鳳也聽得一知半解,因為她知道,劉淑不可能無緣無故讓趙鶯兒出去打醬油回來。

    幾人沒有注意到,雋靜秀的情緒因為趙鶯兒的話,而變得激動不已。而劉淑的臉色,也很不好看,顯然趙鶯兒是打算給劉淑和雋靜秀下套。

    葉芷凝仿佛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一邊喝著手中的清茶,閒來時,還為幾個小的夾夾菜。趙鶯兒見到這般悠然的葉芷凝,反而是覺得不自在了,就像自己不論做什麼說什麼,都是在唱獨角戲,在人家眼裡就是笑話般。

    「還是我來說吧!」雋靜秀的聲音突兀地響起,趙鶯兒暗暗不爽,卻也不能攔著不讓人家說。

    雋靜秀的視線看著沒有任何反應的葉芷凝,最後咬了咬牙道:「事情的起因,是我想起了我的父母,他們都死了,娘親是因為救我而死,所以我很難過。

    淑姐勸我不要想那麼多,要好好活著,說這世上肯定還有我的親人。我……我忍不住就對她說起了,其實我爹並不是我的親爹。」

    顯然,雋靜秀的意思是,她的娘屬於二嫁或者未婚先孕類型,不管是哪一種,在這個時代,都是被唾棄的存在。  

    「我娘她很好,對我很好,對我爹很好,我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娘親告訴我,我爹並不是親爹,但是她也沒讓我去找他。」說到這裡,雋靜秀有些難過地低下了頭,現場也靜了幾分。

    隨後,她又繼續說道:「鶯兒正好聽到了我和淑姐的談話,她就說,說肯定是我娘紅杏出牆,不然我爹怎麼會娶她,肯定是在我爹不知道的情況下,和野男人珠胎暗結。我氣不過,我娘是世上最好的娘,她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

    淑姐不想我們繼續因為這件事吵下去,就讓鶯兒出去打醬油,也算是讓我們都冷靜冷靜,所以這件事要怪就怪我,不能怪淑姐。」

    如同一隻護崽的母雞般,雋靜秀攤開並不算寬大的雙手,擋在了劉淑的面前。但是……葉芷凝似乎沒有說過要做什麼……

    一杯清茶下肚,葉芷凝終於看向了幾人的方向,也對上了雋靜秀微紅的眼眶,明顯只要想起,變得氣得想哭呢,「靜秀,對你而言,你娘是什麼樣的人?」

    「娘親她,對我和爹都很溫柔,所有人都說我娘是個好人。爹爹也說過,娘親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他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娶到娘。」說罷,雋靜秀堅定地看著葉芷凝。

    緩緩點頭,葉芷凝對於雋靜秀這樣的維護精神還是覺得挺滿意的,「既然你覺得你娘這麼好,又去在意其他的做什麼?人活在這世上,不可能只有褒獎沒有貶乏,只要你覺得,你娘沒錯,那就是了。」  

    葉芷凝的話,讓雋靜秀眼中驚喜,那是一種被肯定的喜悅。不管誰要怎麼說她娘,在她的心中,娘總是最好的。

    看向那邊的趙鶯兒,將她來不及收起的怒意收入眼中,「鶯兒,我不管你的想法是什麼,但是並不是每個人的想法都跟你一樣。就算靜秀的娘親是未婚先孕或者珠胎暗結,那都不關你的事情,只要她不在意,她的夫君不在意,你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權利。不要將自己的想法,加諸在他人的身上,這是我教你的第一件事。

    還有,我曾說過,在我這裡,就不准搞什么小動作。不要說什麼誰聯合起來欺負你的話,因為我知道根本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從今往後,想在我這好好待著,就給我安安分分。

    如果再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我不管你的母親是誰,這個門,你出去了,就不可能再回來。當然,能走的也只是你自己,在期滿之前,蘇姨是我葉芷凝的人,你也別想耍什麼花樣。」

    葉芷凝的話很重,重到趙鶯兒都忍不住眼淚落下,可惜,這樣楚楚可憐的樣子,恰恰是葉芷凝不喜歡的樣子。

    她不喜歡太過柔弱的女人,對她而言,太過柔弱的人,都是麻煩。

    「好了,繼續吃飯,不要浪費糧食。」淡淡說了一句,葉芷凝首先拿起筷子,為自己夾了一個餃子,而其餘幾人,也相繼開始動筷。  

    現場只剩下哭泣的趙鶯兒和一旁安慰的蘇寶鳳,蘇寶鳳也知道錯的是自己女兒,但是再錯也是她的女兒。看著她此時難過的樣子,也是不忍心再指責,將筷子放到趙鶯兒手中,蘇寶鳳說道:「好了,乖乖吃飯,睡一覺,什麼都忘掉。」

    雖然不甘,但是眼下也只能退一步,趙鶯兒拿著筷子,也加入了掃尾的隊伍中。

    葉芷凝並不餓,所以也只是意思意思幾下,便停了筷。看著時間已經很晚,葉芷凝看了看天上的圓月,都說八月十五的月亮最遠,其實也還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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