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所謂真相（二）
葉芷凝依舊是之前的那般模樣，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就那麼看著眼前的白弘業。
心中思緒轉過，白弘業佯裝自然道：「你是我的暗衛，難道我不能知道你的事情？是我問詢問的侍衛，關於你的事情。」
「是嗎？」淡淡地說了兩個字，但是葉芷凝的表情，是明擺著不信。
但是此時的白弘業已經騎虎難下，只能強自點頭，「是真的。」
葉芷凝緩步來到白弘業的身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下此時的白弘業，似笑非笑道：「太子殿下，你是喜歡在身上開個洞呢，還是喜歡上腿上開個洞？又或者說，是某些特殊的地方？」
「暗夜，我勸你做事，三思而行。儘管你有一身本事，卻敵不過千軍萬馬。如果今日你敢動本太子，你也走不出白虎國半步！」白弘業冷聲警告，可惜，聽到的人當做沒聽到。
輕笑一聲，葉芷凝自然道：「既然如此，那我不出白虎國好了，反正短時間裡，我還不打算離開。」
「你！」白弘業憤然，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見狀，葉芷凝可不會跟他廢話那麼多，「我說過的話，別當成耳旁風了，我現在要聽到的事情實話，如果你說實話，那麼我還有跟你說話的必要。但是如果你連實話都說不出，那麼留你也沒用，還不如直接殺了好，你說呢？」
「我說的句句屬實！」白弘業咬定了自己的話，不管葉芷凝如何說，就是不肯鬆口。
「敬酒不吃吃罰酒！」葉芷凝手中凝聚冰刃，迅速破空划過白弘業的手臂，頓時鮮血如注……
唔～葉芷凝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鼻間充斥著香甜的味道，似乎……很熟悉。
體內熟悉的暴動開始，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是這個時候。想到鼻間猶自清晰的血腥味，難道說，是白弘業的血……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強忍著腦中的劇痛，葉芷凝不能暴露硫磺石的存在，所以她不敢現在就當著白弘業的面拿出。而看對面的白弘業，葉芷凝沒有錯過他眼中的算計，看來，他知道自己體內那東西的事情，呵！居然敢設計我！
「冰蛇，今晚……帶著太子殿下……去東城門口……好好欣賞夜色……天亮前……不准回來！」強忍著劇痛說完，葉芷凝陰冷的目光略過白弘業，徑直快速離開。
而冰蛇在聽到葉芷凝的吩咐後，乾脆捲住白弘業，隨後調整了下位置，兩對翅膀開始煽動離開……
夜間本就涼，加上冰蛇又不是什麼保暖的東西，被冰蛇這麼一裹，往夜風中這麼一放，一個晚上下來，想不出事都難。
而葉芷凝是不想管那麼多了，在離開白弘業的房間後，迅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隨後拿出硫磺石來。硫磺石的氣息出現時，便感覺到了體內冰冷的劇增。隨後，絲絲涼意不斷沁入腦中，撫去她腦中的劇痛……
一個晚上的時間，葉芷凝就在反反覆覆間結束，終於在第二天一早，整個清醒過來。昨晚的爭鬥，讓她疲憊不已，那種不像是身體的疲憊，而是一種類似精神的疲憊……
此時的葉芷凝，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傻瓜，對著自己曾經知道的事情，卻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她確信，總有一天，該知道的事情，她一點都不會少地知道。
醒來後又休息了一會兒，葉芷凝才想到白弘業的事情，只希望昨晚別把人給整死了。當然，她也確信，這麼點程度，還死不了。如果真的死了，那就死了吧……她相信知道事情的，不止他一個。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葉芷凝有種直覺，那個國師很危險，還是不要輕易去拔虎鬚比較好，柿子還是要挑軟的捏。
索性白弘業不知道葉芷凝的想法，否則知道自己被葉芷凝列入了軟柿子的行列，還不氣死？
來到白弘業的寢屋外，葉芷凝看到門口站著兩個宮女，當即便道：「怎麼了？怎麼不進去？」
「回稟暗夜侍衛，是太子殿下不讓我們進去！」宮女看到來人是葉芷凝，忙不迭地說道。
見白弘業還有點腦子，葉芷凝徑直從宮女的手裡將水接過，道：「好了，你們先下去忙吧，有事還會叫你們的。」
「是！」聽到葉芷凝的話，兩個宮女快速離開，明顯都不想去知道太多的事情。
看著眼前的房門，葉芷凝才沒那麼功夫折騰，直接推開……將臉盆放到一旁，葉芷凝轉身關上了房門，隨後走到了內室中。
看到冰蛇依舊捆著白弘業的模樣，葉芷凝嘴角微微勾起，「昨晚的滋味可還算舒服，太子殿下，屬下可是深知你對我的照顧，所以特意關照冰蛇，要好好對待你呢。」
「暗夜，你……你到底……想怎麼樣……」經過一晚上的冰凍處理，白弘業只覺得現在的自己渾身冰冷，如果不是有內力護體的話，恐怕昨晚都活不過。
他就搞不懂了，這條冰蛇到底是什麼蛇，為什麼它身上的寒意，那麼重，冷得刺骨，讓人無法去忽視，內力也防不住所有。
見白弘業確實是被凍得不輕，葉芷凝笑道：「太子殿下怎麼會問這種傻問題呢，我還能想怎麼樣，不過就是想知道一些關於我自己的事情，但是太子殿下你為什麼就不肯說實話呢？」
「我……說的……都是實話！」白弘業微微顫抖的聲音，帶著堅定的味道，如果葉芷凝是別人或許會相信，可惜了，她不是。
神色微冷，臉上的笑意全數收斂，葉芷凝冷冷道：「太子殿下，你似乎還沒有看清現在的形勢呢。現在，不是我在詢問你，肯不肯說的事情。而是，你只有說的權力，說與不說，活還是死，都在你的一念之間。我不會管你的身份是什麼，也不會管殺了你的後果是什麼，代價是什麼。我只知道，如果你不說，那你對我就沒有利用價值。
世界上只有兩種人，一種就是有利用價值的人，那種人有活著的價值，所以我不會讓他死，他可以活著。還有一種，就是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如果是那種人，又何必浪費糧食活著呢？你說對嗎？太子殿下！」
毫無疑問，這是威脅，還是赤裸裸的威脅。白弘業深知這一點，如果是被人，或許他還能再賭一賭。但是眼前的而葉芷凝，他卻看不到殺機，他不能賭，也賭不起……
「太子殿下，給了你一天的時間考慮，已經是我給你的極限。接下來我數到三，如果你願意說的話，那你就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不能有謊言的摻雜。如果你還是不願意說的話，那麼你也就沒有活著的必要，我會親自送你去黃泉路……」葉芷凝說著，緩步走到了座椅前坐下，隨後薄唇微啟，「三！」
「二！」白弘業依舊沒有反應……
「一！」葉芷凝看著白弘業似乎有些許的動搖，但是還想做最後的賭注嗎？笑話！
葉芷凝直接從牆上取下白弘業的佩劍，毫無疑問，是把好劍，只可惜它的主人都將它當做了裝飾物……
既然如此，那就讓你飲去你主人的血好了……葉芷凝雙眸一凜，轉眼便是向著白弘業刺去，眼看就要刺入他的胸膛，白弘業急忙說道：「等等！我說！」
葉芷凝劍鋒一轉，生生轉了個方向，看著眼前鬆了口氣的白弘業，葉芷凝沒好氣地說道：「我說太子殿下，你的決定能下得不要那麼突然嗎？我還真想看看你的血染上這把劍的時候，該是什麼樣的風采呢。」
「沒人想死，我也一樣！」白弘業僵硬地說著，因為他知道，剛才如果不是他喊出話來，那麼現在，他已經是一具屍體，她是真的不怕殺了自己。
見白弘業想明白了，葉芷凝倒也乾脆，「冰蛇，鬆開太子殿下，給太子殿下好好梳洗一下，隨後我們再好好說。我相信，太子殿下，耍不出什麼花招來，你說對嗎？太子殿下！」
「如果我要耍花招，你可以在我耍花招前直接殺了我，那我又有什麼必要？我看得很清楚，也想得很明白，你果然是個奇女子。」白弘業毫不掩飾自己對葉芷凝的讚賞，儘管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葉芷凝表示不管是奉承還是真心，她都受了。
白弘業用葉芷凝端進來的那盆水洗了臉，隨後簡單梳理了下自己，身上的寒意，現在無法洗個澡，也只好先拿衣服取取暖了。
等到白弘業將一切解決，葉芷凝也等了將近兩刻鐘，表示有了些不耐煩。總算，白弘業在葉芷凝的對面坐下，「好了，接下來，不管你問我什麼，我都會據實以告。當然，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說的是真的，我可不想在我說了實話之後，你還認為我一直在說謊騙你。」
「那好，我就相信你一次，你說實話，我也當實話聽。」葉芷凝知道白弘業的意思，他是怕自己出爾反爾，等他說了實話後，還殺了他，而她並沒有這個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