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醉酒
「陛下，秦嬤嬤隨臣妾多年，臣妾還是不相信，她會害陛下……」甄皇后看著擔架上的秦嬤嬤，讓她如何想，也想不出是為什麼。
只是若不是她的話，她又為何要畏罪自殺？
空氣中，帶著隱隱沉默的味道，東方鴻看著眼前的甄皇后，還是什麼都沒說，「罷了，皇后，你且先回去休息。秦嬤嬤之事，朕不管她是有心還是無心，朕只是擔心……後宮之中，儘管有朕護著，你也要當心。」
這是東方鴻第一次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說出這麼一番話。蘇妖兒聽著東方鴻的話，這話並不像是隨口說說，而是真正的發自肺腑。
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看不清楚，從始至終，儘管作為枕邊人，也從沒有看清過。或許這就是一個帝王，一個你永遠看不透，也摸不透的存在。
「陛下……」甄皇后看著東方鴻，美眸中隱含淚光。她一直以為，東方鴻在有了蘇妖兒後，就不再愛她，儘管一開始她也想著男人的新鮮，但是當蘇妖兒經久不衰，寵冠後宮，她也不得不去猜測。
只是今日，她還是聽到了他的話，他其實還是當初那個他……
「陛下，讓臣妾陪陪您吧～」甄皇后坐在一旁，拉著東方鴻的手，輕聲說道。
沒有拒絕，東方鴻看著眼前的甄皇后，就如同很久很久前的他們。那時候的他，還不是帝王，而她，也不是一國之母，他們只是最普通相愛的人。
蘇妖兒與眾人退下，站在門口，蘇妖兒看著屋外的艷陽，突然間，她也有點想找一個會陪著她，護著她的男人。只是，她知道，自己是永遠也找不到的……
回宮的路，顯得那麼漫長，蘇妖兒沒有讓任何人跟隨，徑直一人在路上走著。有時候，連享受這一時的寧靜，都成了一種奢侈。
丞景然在將所有的藥物配好之後，放在了一旁的錦盒中，看著這個錦盒，丞景然知道，他的準備也差不多了。東方鴻的甜湯中並沒有摻入太多的槐花，只是少量的槐花花粉，丞景然控制好量，只需要一天的時間，就能恢復如常。
當年公公到來，丞景然將手中的錦盒遞給了年公公，「年公公，我要出宮一趟，今日陛下若是身體有異，你就給他服用這救心丸。」
「丞公子，陛下這才剛剛好一些，您還是不要出宮為好吧？」年公公為難地看著丞景然，死在是，他也拿不準陛下的舊疾啊。
微微搖頭，丞景然面露苦色道：「年公公，你有所不知，我剛聽到人說，此次瘟疫來勢洶洶，但是與我之前所遇到的那次瘟疫極為相似。如今，我雖不能親自前往，卻也想略盡綿薄之力。」
「這……」年公公見丞景然這般說，也不好說什麼，「那老奴就幫丞公子守著點陛下，若是有異，就讓陛下服用救心丸。」
丞景然微微點頭，不再多言，年公公見狀，也就不再久留。回到鏡安宮，年公公將丞景然所拿來的錦盒遞給了東方鴻，東方鴻看著錦盒中的藥丸，一顆顆都是小巧可愛。
「來人，宣召御醫入宮。」東方鴻從中拿出一枚救心丸，隨後將其餘的救心丸給了年公公，「替朕收好。」
當御醫入宮，東方鴻徑直將手中的救心丸遞給了對方，「檢查一下！」
雙手接過東方鴻手中的救心丸，御醫迅速後退，「微臣這就去檢查……」
東方墨醒來時，時辰已經偏晚，但是葉芷凝還在沉睡中。東方墨悄然起身，不想打擾到葉芷凝的睡眠，昨晚累到她了……
當他將衣物穿戴整齊準備出門時，倏地聽到身後傳來葉芷凝的聲音，「去哪裡？」
她的聲音帶著隱隱的慵懶和柔弱，顯然是因為剛睡醒的緣故，東方墨腳步微頓，轉身走到床沿，「怎麼這麼快就醒了？」
「要瞞著我去哪裡？」葉芷凝就說呢，他昨晚怎麼就跟發了情似的，也不管自己的拒絕，讓她累得半死。敢情，他是為了讓自己累著，然後睡過去……
原本並不打算告訴葉芷凝，因為要去的地方比較危險，但是見她現在已經醒了，明顯想不說都是不可能的，「我和景然要去這次瘟疫的災城。」
瘟疫葉芷凝是知道的，而丞景然也因為昨日東方鴻的身體緣故，沒有前往。那麼現在，怎麼又說去災城？
似乎感覺到葉芷凝的疑惑，東方墨解釋道：「這是我和景然設計好的，這次，我們必須要前去災城，不然，那些百姓，恐怕也躲不過。」
東方墨的話語中，隱藏著某些意思，葉芷凝似乎能猜到，又似乎猜不透，「那你們，會有危險嗎？」
「放心吧，我們不會有事的。景然有把握，所以我們兩個，不會少一根毫毛。」東方墨在葉芷凝的額上印下一吻，看著眼前的葉芷凝，還是吻上了她的唇。
一番輕柔的纏綿過後，葉芷凝看著東方墨離開，也起身穿衣。身子還有些疲憊，但是因為身體被異能改造過，反而比正常人好上不少，恢復力也比較好。
走到門外，葉芷凝決定過會兒入宮一趟，之前妖兒說有事情跟她說，但是那時候沒空，這次卻是要問問了。
街道上，不時便能聽到關於此次災城的事情，伴隨而來的，還有一些百姓的負面情緒。最近淮京城中的災民似乎也多了一些，想來也是那些地方來的吧？
馬車突然一頓不再前行，葉芷凝坐在馬車裡，微微抬頭。小桃拉開帘布，看著趕車的車夫，「怎麼回事？」
「小桃姐，車子不動了，可能是哪裡卡住了，要不您和王妃先等等，我先看看。」車夫說完，急忙下了車，到去檢查輪子和車子。
葉芷凝聽到車夫的話，淡淡道：「此處距離皇宮也不遠，讓他等一下來宮門口接我們就好，剩下的我們自己走過去。」
淮京城的街道，葉芷凝與小桃兩人一前一後走著，兩人的衣著並不簡單，也沒有人敢上前挑釁，儘管兩人都是美人，而葉芷凝更是一等一的美人。
皇宮門口，葉芷凝看著眼前的高牆，有多少人被困在這裡，便是一生。她不願做籠中鳥，那裡面，也不會是她的久留之地。
凰棲宮中，葉芷凝進來時，便聞到了一絲酒味。酒味？
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葉芷凝讓小桃在門口等著，自己進入了蘇妖兒的屋中，一進入屋中，酒味更濃了。
「妖兒，你怎麼了？」找到在角落裡的蘇妖兒，葉芷凝看著眼前的她，有些不敢置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抬起頭，蘇妖兒看著眼前的葉芷凝，葉芷凝她是認識的，也是羨慕著的，因為她的身邊有那麼多喜歡她的人……
苦澀一笑，蘇妖兒灌了一大口酒，苦酒入喉，更苦了……
站在蘇妖兒的身前，葉芷凝從她的手中，將酒壺拿下。蘇妖兒任由她拿下，隨後就那麼靠著牆壁，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葉芷凝也不說話，就那麼坐在一旁陪著她。
良久，久到葉芷凝以為，蘇妖兒不會再說話，「芷凝，其實，我真的好羨慕你，但是我只能羨慕，卻不能跟你一樣。」
「我有的東西，你也可以擁有，不管是什麼，所以你不需要羨慕我。」葉芷凝看著眼前的蘇妖兒，與往日的她不同，此時的她，多了一絲受傷。
不需要羨慕嗎？可是，她還是羨慕著……「就連東方鴻那樣的人，都有個深愛的人，他也可以有愛人。」
看著眼前的蘇妖兒，為了復仇，她付出了所有，包括她自己。但是這樣，並不表示她不會有後悔和難過的時候，相反，這樣的情緒一旦上來，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這般想著，葉芷凝不由感覺到了一絲憐惜，這樣的蘇妖兒，讓她如何不憐惜？「放心吧，你的那個人不是不出現，是還不到時間出現。只要你繼續等，他總有一天會出現。那時候，你就可以有愛你的人，和你愛的人，到時候你就不會孤單和寂寞。你現在，只需要等待。」
「是嗎？」蘇妖兒愣愣地問著，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但是聽著葉芷凝的話，她就像是受到了蠱惑一般，覺得是的。
肯定地點頭，葉芷凝將蘇妖兒扶了起來，「一身的酒氣，萬一你的那個他出現，豈不是要被你給熏死？」
聽到葉芷凝難得玩笑的話，蘇妖兒也忍不住笑了，「儘管他要出現，也不會是在宮闈里，我也不想他出現在這樣的地方……看到我不堪的樣子。」
「誰說你不堪了？洗個澡，你又是最美的蘇妖兒。」葉芷凝為蘇妖兒吩咐好了洗澡水，在將人送進屋之前，告知了自己就在外面等她。
等到蘇妖兒進去洗澡，葉芷凝打開窗子，好好通風。雖然說這院子，這兩天估計東方鴻也不會進來，但是她還是要預防萬一。宮中人多嘴雜，萬一有人到東方鴻那裡說什麼，那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