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比試,一手化琴
酒過三巡,氣氛似乎也因為美酒與美人的交相呼應,而空前高漲起來。雖然因為有東方鴻的坐鎮,那些將軍官員們也都各自守著本分,但是他們之間也不再是一開始的那般一板一眼。
而就在這時,屬於白虎國的歌舞時間,似乎到了。只見白詩寰吩咐了下一旁的隨行宮女,葉芷凝便見那個宮女疾步離開,不久後,便拿著一把古琴而來。
看宮女那般珍而視之的模樣,葉芷凝猜測這把古琴應該不屬凡品,而白詩寰在看到那把古琴時,眼中一閃而過的悸動,卻是誰也沒有看到的。
「陛下,我白虎國的詩寰公主願撫琴一曲,為大家助助興……」劉斌起身,笑看著高位之上的東方鴻,眼中神色,只有兩人能懂。
大手一揮,自然恩允。而那白衣飄飄的白詩寰,亦是端著自己的古琴,坐到了一旁的琴凳上,視線幽幽轉過所有人,最後落在東方墨的身上,隨後,琴音流露而出……
一聽這首曲子,並不是之前說好的,當即劉斌的臉色一變。而一旁註意到這點的白藜香,也是暗自為自家皇姐捏了把冷汗。白雪卉倒是淡定得很,依舊該吃吃,該喝喝,至於剛才劉斌交代的事情?只有開始時,敬了東方墨一杯。相較於東方墨,白雪卉更對一旁的墨王妃上心,因為她此行的目的,與她有關……
琴音很美,儘管沒有細聽,也能聽出其中的優美動聽。顯然,不僅是葉芷凝這般想,其餘人也是這般想的……葉芷凝一邊聽,一邊覺得自己的內力有些反常的動靜,但是這種感覺,只是出現了一下,不等她去疑惑,就揭過。
儘管如此,也是引起了葉芷凝的注意,看向一旁似乎在欣賞琴曲的東方墨,葉芷凝收回視線。似乎感覺到葉芷凝的視線,東方墨在回頭時,看到的是葉芷凝已經收回了視線。
桌下的手順勢攬住了葉芷凝的腰,葉芷凝的身後是小桃,看到了這一幕,抬頭……
感覺到腰上的異物,葉芷凝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還沒喝醉,就開始發騷了?」
「人家彈琴,我當然要給點面子聽了,生氣?」葉芷凝的話雖然聽著不好聽,但是東方墨都習慣地撿自己喜歡的聽,又或者是扭曲了點意思再聽?
葉芷凝當然不生氣,但是她發現,最近的她,似乎處於一種很微妙的狀態。那種狀態就是,明明不生氣的,但是卻想要讓對方以為自己生氣,然後……然後怎麼呢?然後讓對方認錯,然後解釋?
她怎麼覺得,這樣的自己好詭異?她上回中毒真的沒有後遺症嗎?
不管心中是怎麼想的,葉芷凝基本都屬於想說便說,特別是對東方墨,「好聽?」
「沒有你彈的好聽。」東方墨的話,並不是奉承,而是事實。葉芷凝很少在王府里彈琴,當然在他不在的時間多不多,他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一般在的時候,她都是不彈琴的,只是偶爾彈琴,偶爾奏簫。
這還差不多~葉芷凝很滿意這個答案,雖然白詩寰剛才引起自己內力浮動的事情值得懷疑,但是吧,多半沒有多少的危險性。而她覬覦的,也只是東方墨這個男人罷了……
場面透著幾許的安靜,似乎所有人都沉浸在欣賞這難得一見的琴曲中一般,直到曲聲落,掌聲雷鳴般響起。東方鴻帶頭說道:「當真是餘音繞樑啊,詩寰公主這手琴藝,是跟何人所學,恐怕這世間也無幾人能敵吧。」
在場的女眷中,少有幾人是不會琴技的,但是卻沒有人敢反駁東方鴻的話。因為她們也自知,自己不敵白詩寰。而葉芷凝,則是並不認為,有什麼必要去在意這個……
但是她不在意,並不表示其餘人也是那般想,聽過葉芷凝琴曲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在一片的讚嘆聲中,東方玄的聲音清晰不已,「若說這琴藝,兒臣倒是覺得墨王妃更勝一籌。」
東方鴻自然聽過葉芷凝的琴聲,但是,他也沒有忘記,當時自己所受的內傷。只是一個琴音便讓自己受了內傷,毫無疑問,葉芷凝是讓他忌憚的存在。
不少聽過葉芷凝琴聲的人,也不斷地說起,漸漸地,便有人想要讓葉芷凝也撫琴一曲,來與白詩寰比一比。畢竟,白詩寰是白虎國的公主,葉芷凝是玄武國的王妃,若是葉芷凝的琴藝在白詩寰之上,也能說玄武國變相地贏了白虎國一次,反之亦然。
作為玄武國的子民,他們又怎麼希望自己被人壓在底下,當然是要雄起了……
可以說,現在的葉芷凝是騎虎難下,而她也接到了白詩寰的挑釁眼神。哎,明明她不想惹事的,偏偏事情喜歡找上她……
「公主身份尊貴,怎可隨意比試,若是諸位不棄,我獻醜便是~」葉芷凝應聲柔弱,也只有不熟悉她的人,當真以為她的性子,柔弱可欺,而白詩寰便是其中一個。
見葉芷凝答應獻醜,白詩寰緩步從琴台上下來,輕聲道:「墨王妃,可需本宮將鳳來相借於你?」
視線淡淡掃過那把鳳來琴,葉芷凝微微搖頭拒絕,「鳳來琴珍貴,還是公主貼身收好才是。而我,還是想用熟悉之琴……」
見過葉芷凝那一手化琴的眾人,都是伸長了脖子,假裝不在意,卻是努力等著那一幕。葉芷凝自然不知道,若是尋常化琴,葉芷凝可以在一秒鐘瞬間搞定。但許是想到之前特意準備的效果更震撼一點,葉芷凝右手拂過眼前的琴台,隨著她手的經過,冰琴一點一點從她的手中顯露出來……
「這……墨王妃,您與昔日忻州之戰的夜副將,是何關係?」劉斌驚訝不已地看著眼前葉芷凝手中的冰琴,也不管自己的話,會不會唐突了。
徑直撥弄琴弦,葉芷凝一邊回答劉斌的問題,「是我夜師兄,師兄當日在忻州之事,王爺已經相告於我。」
劉斌一邊點頭,一邊說道:「原來如此,據當日的耶律將軍所說,你夜師兄當真乃是奇人,只是不知,夜副將如今身在何處?」
「師兄性喜靜,好(hào)無拘束,如今,我也不知師兄身在何處。」葉芷凝歉意地向著劉斌笑了笑,一副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她這樣,反倒讓一旁的劉斌有些尷尬了,而一旁也有人紛紛讓葉芷凝撫琴,好讓人見識下玄武國並不輸白虎國。
而這些人里,孫奇的聲音……你就不能掩飾下嗎?
試琴之後,葉芷凝不再理會身旁人的起鬨,該如何,還是如何。琴聲起,那些聲音也就落了……若單論琴藝,葉芷凝其實並不算頂尖,畢竟時間擺在那裡。但是若是其他的,其實她一直都在作弊吧……
葉芷凝的這首曲子,是葉芷凝在閒暇時比較喜歡的,名字就一個字,靜。琴聲悠揚,又仿若輕觸即離,時而短促,時而綿長……琴音中所帶的靜然之音,更讓人的心不由地靜下,越是靜下,越是聽到琴音中的那絲空靈。
白紗掩面,葉芷凝的面容隱藏在了薄紗之後,讓人看不清,卻又更想看清。白詩寰從開始的驚訝,到了一絲的懷疑,這一切,都沒有逃過葉芷凝的視線。
看來,這個白詩寰,也會攝魂曲,只是……兩人終究是不同的。而白詩寰看起來,似乎還不成氣候……收下最後一個尾音,葉芷凝的琴曲只有不到白詩寰一半的時間,但是也夠那些人分辨出來了……
作弊作著作著也就習慣了……淡然起身,琴台上的冰琴隨著葉芷凝的起身,就那麼消失在空氣中。緩步走到東方墨的身旁,葉芷凝接過他遞來的那杯酒,輕撩薄紗飲下。
「好好好,果然墨王妃的琴藝與我白虎國的詩寰公主不相上下啊,墨王爺真是有福啊~」劉斌的話,雖然讓有些人不喜,畢竟真要分出上下,那勝的也是葉芷凝。
但是既然使臣都這麼說了,其餘人也不好再糾結這件事,當即大家也都附和起來。
白詩寰看著葉芷凝臉上的白紗,不動聲色道:「墨王妃可是不喜見生,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詩寰公主此言差矣,不以真面目見人?說的可不是這種情況。」她一沒有戴面具,二沒有將自己藏在什麼地方,只不過是掩面的薄紗罷了。
「哦?那是為何,戴著這層白紗?」白詩寰宛若不知地看著眼前的葉芷凝,眼中的惡意,卻是讓葉芷凝看得清楚不已。
葉芷凝抬眸,很認真地看著對面的白詩寰,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儘管大家看得並不真切,「詩寰公主,我敬你是一國公主,但是也別把我們玄武國人都當成白痴一樣耍。既然你都知道墨王爺,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我這個墨王妃?既然你知道我這個墨王妃,又怎麼會不知道我的臉到底怎麼了?現在這樣大張旗鼓地拿出來說,是覺得自己的行為太不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