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老乞丐
心中冷笑，葉芷凝看著那邊故作良善的兩張面孔，卻是面上不顯。
手輕握住東方墨的手，而東方墨則是緊握著她的手，視作安慰。而兩人間的舉動，又如何能躲得過那兩人的視線，兩人眼中笑意燃起。
甄皇后看著眼前的葉芷凝，說不懷疑是不可能的，但是南宮嫣然所說的主意……「這樣吧，大殿的門讓人關上，不許人進出。墨王妃，摘下你的帷帽，讓我驗明是否是墨王妃本人。」
「母后，如今你說這番話，還真是寒了兒臣妾的心呢。可惜，就算如此，兒臣妾也不打算摘下帷帽，您說應當怎麼辦呢？」葉芷凝不卑不亢，更甚者來語調都沒有多少的起伏，此番話語，倒是叫甄皇后的眉頭深鎖。
想過是否是她害怕，但是看著東方墨與葉芷凝之間的互動，甄皇后卻覺得自己可能是錯了。只是憑藉南宮嫣然的話，便懷疑了葉芷凝……縱然她有再多可疑，墨王不曾懷疑，她又如何懷疑？
東方墨看到了甄皇后的沉思，雙唇緊抿道：「母后，看來今日您這有貴客，兒臣與王妃也不多打擾，就此告辭。」
沒有掩飾自己的不悅，而東方墨口中直指的貴客南宮嫣然，臉色也是微微一白。設計人是一回事，但是被人直言挑明，那又是另一回事。
「這……墨兒，嫣然也是關心你。」甄皇后也不知道怎麼說好，但是她相信，南宮嫣然不是有心要針對葉芷凝的。
而東方墨聽到她的話，卻是一聲冷哼，「南宮小姐有空關心我，不如關心她的未婚夫為好。」
南宮嫣然心中氣憤，但是也知道某人並不是她能隨意招惹的，至少現在的她，還不能。扭過頭，南宮嫣然乾脆來個眼不見為淨，而葉慎兒見狀，又是一副知心姐姐模樣，安慰南宮嫣然。
葉芷凝一直未曾發言，任由東方墨的言語讓南宮嫣然難堪，也不說一句。直到東方墨將她拉起，葉芷凝看向甄皇后的方向，「兒臣妾告退！」
而東方墨？直接拉人，連告退也不說了。東方墨表現出來的氣憤，讓甄皇后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話，所以也就沒有去在意那麼多的虛禮。
出宮的路，一如之前那般平靜，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因為他們知道，暗處有不少人在盯著他們……
葉芷凝的精神力覆蓋比較廣，在感覺到身旁有人監視時，她就暗中提醒了東方墨。兩人也不多說什麼，徑直往宮外走去，若那些人依舊跟著，也能說明一些原因了……
一直到出宮，然後坐上馬車，葉芷凝還能感覺到暗處大概五十米的地方，有人跟蹤。但是在馬車裡，她和東方墨也能有效躲避某些人的視覺監視。
「那些人還跟著～」葉芷凝一邊靠著東方墨，一邊將精神力監測到的情況反饋給東方墨。
許是距離過遠，再加上馬車在街上行駛，自然有不少人的擦過，所以東方墨對於有人監視的事情，無法感知到。他自然知道葉芷凝如此篤定，有她篤定的原因，但是他沒有去問。
因為他知道，葉芷凝的身上，一直有秘密。而現在的他，還不到讓她說出秘密的時候，所以他不急……
馬車一路前行，突然，葉芷凝睜開了雙眼，「真有趣，居然走了～」
拉開車前的帘布，東方墨看到此處還未到墨王府，更甚者才到一半的路程，「這個地方離開，皇宮的人？」
「多半是吧……」葉芷凝也猜不準會是誰，莫不是他們引起了東方鴻的注意？想到之前的丞景然，也是有可能的，像東方鴻這種人，疑心可不是一般的重。
從剛才帘布拉開時，葉芷凝看到此時應該還在街上，「小桃，現在到哪裡了？」
「王妃，現在在皇城東街～大概還有一刻鐘的時間，就能到王府了。」小桃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葉芷凝一聽，也有了個主意。
皇城東街啊，那乾脆把那件事給解決好了，「我們去找老叫花子吧？」
聽到葉子呢口中的老叫花子，東方墨也知道是誰，他原本就打算這兩天去找他的，當即道：「我知道他在哪裡，我跟車夫說下……」
等到東方墨將具體的位置告訴車夫，葉芷凝看著眼前的東方墨，想到之前從路錦秋那聽到的消息，「其實，我已經知道，是誰在背後造的謠。」
「你知道是誰？」東方墨突然覺得一陣挫敗，為什麼他總是晚她一步呢？
肯定地點頭，葉芷凝徑直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葉慎兒！」
「呵，原來是她～」東方墨又怎麼會不知道葉慎兒與葉芷凝之間的關係，若是別人，他還需要多問兩句，但是葉慎兒的話，她倒是不需要多問了。
馬車外，吵嚷的人聲逐漸弱去，葉芷凝輕聲道：「那個女人，還真是有夠討厭我的。你應該猜得到，我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莫非她以為，自己懷孕了我就不敢動她？」要她說，越是懷孕的女人，整治她的辦法就越多，因為……她在意的東西太過脆弱。
眼中閃過一抹厲色，葉芷凝感覺到馬車停下，嘴角微勾，「好了，我們下去吧，看來是地方到了。」
「嗯！我先下！」東方墨拉開帘布，看著眼前的破廟，轉身將葉芷凝扶了下來。
環顧四周，同樣的地方，葉芷凝在天邕城時看過……那個時候，她認識了小七他們。但是如今，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沒到，她卻是有些想他們了……
馬車在這破廟前面，顯然太過乾淨華麗，這裡是淮京城中，最破敗的地方，沒有之一……
有好事的乞兒小心張望，被葉芷凝逮住了身影，看到葉芷凝看過去的視線，那個孩子有些害怕地想跑。葉芷凝斂去眼中的冷意，柔聲道：「帶我們去找一個人，我給你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對於乞兒來說，誘惑力自然很大，幾乎不需要多想，那個乞兒就走到了葉芷凝身前三步遠的地方，「夫人要找什麼人？」
「一個，讓人傳播墨王妃醜聞的老乞丐。」葉芷凝的話落，就見那乞兒似乎拔腿想跑，但是雙腿不知道怎麼的，就像是被固定在了原地，跑不了。
此時，沒有人知道乞兒心中的驚慌，雙腳好冷，就像是有冰將他凍在了原地。他很害怕，但是更害怕的是眼前的人，會殺了他……
從小經歷人情冷暖，基本感受到的，都是他們這種有錢人，對於自己這些乞兒的打罵。乞兒似乎能猜到，自己拒絕她的話，肯定會招來她的毒打……
幾乎是緊閉雙眼認命的乞兒，突然感覺到頭上一暖，睜開眼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她沒有打自己，還摸了自己的頭？
葉芷凝看著眼前的乞兒那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突然覺得很好笑，摸了摸他的頭，說道：「儘管你不願意說，也不必做出這副樣子。莫非你是覺得，我會因為這個原因，而對你動手嗎？」
乞兒沒有說話，但是葉芷凝也能猜到他的答案，當即好笑道：「儘管你不說，也有人會告訴我那人在哪裡。你覺得，所有人都會抗拒銀兩的誘惑，而幫那人隱藏自己嗎？至少我能猜到，只要再問兩個人，肯定會有一人會告訴我，那人在哪裡。」
「如果沒有人說呢？」乞兒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人，他不知道，為什麼她會那麼自信？
一聲輕笑，葉芷凝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放到了乞兒的手中，「傻瓜，這個世界，有錢能使鬼推磨。特別是生活在你們這裡的人，你覺得又有誰能抗拒得了銀子呢？一兩銀子不行，我可以出十兩，一百兩，總有人願意說的。這十兩銀子是給你的，你既然不想說，那就離開吧。」說罷，乞兒感覺到腿上的禁錮消失，但是她卻不想跑了。
看著手中的銀子，乞兒沉默和猶豫了……因為他知道她說的沒錯，不是他，也會有別人告訴她。爺爺在哪裡，不是沒人知道，相反，很多人都知道。
多多少少猜到了女人的身份，乞兒有些怕，但是又覺得，她不會殺了他和爺爺，「那，如果你找到了爺……老乞丐，你們會殺了他嗎？」
「原來你是擔心我們會殺了他嗎？我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罷了。我可以向你保證，你爺爺的生命，沒有危險。」葉芷凝肯定地說著，摸了摸乞兒有些油膩的頭髮。
沒有注意到葉芷凝已經發現了他們找的是自己爺爺的事情，乞兒眼神堅定道：「那我帶你們去找他，你們不能食言，一定不會傷害他的……」
葉芷凝微微點頭，東方墨也是微微點頭，這麼一來，乞兒倒是安心了。讓車夫留下來看著馬車，小桃跟著兩人一起順著乞兒的帶路離開……
而此時幾人要去的地方，卻有一伙人捷足先登，等到葉芷凝到的時候，只剩下對峙的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