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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方做這些事可都是為了幫尋巒派撐場面,同時也為張璽整合尋巒派做鋪墊,張璽怎能讓他吃這種虧?給這麼多並不過分,遊方送給何德清以及包冉的那兩枚晶石還沒算呢!
在張璽看來,「蘭德先生」肯定不缺錢,但他做事情卻要講究恰到好處,以評委出場費的名義直接打到個人帳戶上,對方也不必客氣拒絕。
遊方當然沒客氣也沒拒絕,甚至連問都沒多問一句。查完帳之後,他坐在山莊門前的休閒椅上,抬頭望天神色淡定,眼睛卻直冒星星,心中在感慨呼喊——闖蕩江湖這麼多年,終於發財了!
四百萬吶!假如省著點花,能買多少碗豆漿啊?在廣州買套房子,再到北京買套房子,只要別太挑剔也足夠了!假如讓屠蘇知道了,說不定會嚇著小丫頭,驚呼一聲——遊方哥哥,你太能賺錢了!
等過年回家,是不是給老爸買輛新式越野車呢,讓他帶著蘭阿姨好好兜風去。遊方想到了這一出,卻忘了自己還沒車呢,總是借齊箬雪的車開。
嗯,齊箬雪住的公寓還是租的,是不是給她買套房子呀?給自己買房子倒不著急,不論將來怎麼樣,花這樣一筆錢遊方也願意,反正錢就是用來花的,花的自己高興不就行了?想來想去,又覺得這四百萬不夠了,還是得接著賺啊。
這時候,有一雙柔嫩的手放在了他的肩上輕輕的揉按,就聽齊箬雪在背後柔聲說道:「蘭德,你一直在看天,表情這麼嚴肅,難道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
遊方一伸手把她拉了過來,抱坐在腿上道:「有你在身邊,享受這麼美妙的假期,還有什麼不開心的?今天我開了個人帳戶,款項也打進來了,可以還你的錢了,上次那頓晚宴,居然花了你十幾萬。」
齊箬雪低頭道:「那筆錢,我不許你還!」
遊方:「為什麼?」
齊箬雪靠在他的懷中喃喃道:「我這個假期結束之後,你是不是就要走?」
遊方嘆了一口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我早就對你說過……」
齊箬雪露出幾分調皮的神色:「我不是這個意思,反正你欠我的錢,不論到了哪裡,我都是你債主,你都得惦記著,所以我不讓你還。」
遊方不得不笑了:「原來你是這個意思?可惜世上大多數人,躲的就是債主,而心裡忘不掉的是誰欠他的錢,不如我做你的債主好了,這樣才記得更牢。」
齊箬雪伸手在他胸前畫圈圈,撅著嘴唇答道:「我不干!這輩子其實你已經是我債主了,再欠下去,難道你想我連下輩子都還給你嗎?」
遊方撫摩著她的髮絲:「箬雪,千萬不要輕易提一輩子,有些話,本想等到走的時候再說,我並沒有……」
齊箬雪舉起手掩住了他的嘴唇:「那就等到你走的時候再說,我也不說了!還有一個月呢,你是我的,得好好陪我度假。」
遊方抓住了她的手:「從現在開始到假期結束,我一句都不提,就是好好陪你。」
……
三天後的夜間,張流冰驅車來到山莊,按照遊方的吩咐,帶來了「李豐前輩」留下的那幅畫以及「蘭德先生」送他的那株攢簇晶樹。遊方就在門前等他,見他下了車微微點頭道:「張流冰,你到的時間正好,請隨我來。」
今天的遊方神情很莊重,話也不多,張流冰有些忐忑的跟在他後面,他們沒有走進山莊,而是繞過山莊走向山上,來到遊方平日練劍的山林中。
在一片林間空地中,遊方轉身站定道:「李豐師兄托我指點你的秘法修行,但梅某修為低微,而你父親就是尋巒派當世高手,說指點談不上,只能將平日秘法修煉中一些獨特感悟與心得,向你演示與講解,希望能對你秘法習練有所幫助。」
這番話說的客氣,但是身形往那裡一站,無形中與周圍山川地氣相呼應,雖然範圍不是很大,但境界之玄妙恰到好處,演示的就是「立身為靈樞」。
張流冰連忙長揖行禮:「蘭德先生何出此言?臨來之前,家父一再叮囑流冰要恭謹受教!」
遊方也不多廢話,一擺手道:「那好,你將攢簇晶樹給我,然後退到一旁展開神識,只需感應,切記不可有絲毫的擾動相抗!」
張流冰將晶樹遞給遊方,退到林邊小心翼翼展開神識,接著就感應到遊方發動了靈樞大陣。此陣法是提前布下的,用了九枚晶石做為周邊的陣樞,而遊方將晶樹放在身前席地而坐,就是發動陣法的中樞。
遊方原先用來布靈樞大陣的九枚晶石中,像雄黃石之類最合適的已經配不齊了,好在手頭晶石多,找來幾枚可以替用的,雖然沒有原先的效果好,但為了演示是足夠了。
靈樞大陣運轉,其實就是周圍的地氣靈樞隨著遊方的神識運轉,無非藉助陣法控制的範圍更廣、神識感應的更加精微、擾動的威力也更強大。這一手功夫,張流冰的父親張璽當然也會,演示起來比遊方只強不弱,假如僅僅是這樣,遊方根本不必叫張流冰特意來一趟。
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張流冰吃了一驚,因為遊方與那株攢簇晶樹「消失」了,雖然就在眼前,但神識卻仿佛感應不到。也不能說完全消失了,痕跡還是有的,遊方立身為靈樞,以神識激應晶樹,與山川地氣幾乎完全融為一體,假如不去擾動運轉,神識感應是一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