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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繼續喝,遊方的醉意越來越濃,卻勸了吳玉翀一句:「你看著我喝就行,不用陪我喝,喝多了不好。」
吳玉翀:「我的酒量一般,就陪遊方哥哥喝一點點,小口抿,你也別喝多了,傷身體!」
這兩人互相勸對方別喝多,可是杯子並沒停下,喝來喝去這一罈子酒空了,遊方喝了一大半,吳玉翀喝了一小半,然後兩人都「醉」了。
第二天八點鐘,遊方睜開了眼睛,覺得臉上痒痒的,再一看吳玉翀躺在身邊,滿把青絲披散在枕頭上,而他就枕在她的長髮上。兩人昨天都喝多了,居然就這麼睡著了,衣服沒脫就倒在床上,連鞋都還穿在腳上。
遊方一睜眼,看見吳玉翀睫毛一動也把眼睛睜開了,兩人一對視,他趕緊起身站到了床邊,低著頭神情既慌亂又尷尬的說道:「真不好意思,昨天喝的太多了,居然醉倒在這裡。」
看上去吳玉翀比遊方先醒,可是她沒敢動也動不了,頭髮被人壓著呢,此時也坐起身來低頭理著髮絲道:「我昨天也喝多了,居然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倒在枕頭上一覺睡到大天亮。」
遊方似是為了化解尷尬的場面,岔開話題道:「我睡覺打呼嚕,你聽見了嗎?」
吳玉翀的頭垂的更低了:「沒,沒有啊,遊方哥哥有這習慣?」
遊方:「是啊,平時不打呼嚕,可是一旦太累或者喝醉了就會打呼嚕,真不好意思,這個毛病讓你知道了。」
吳玉翀突然撲哧一笑:「終於知道了遊方哥哥也有缺點,否則你真的太完美了,不過這個缺點不太容易被人發現。……今天不是要去繩金塔嗎?快點回房間洗漱吧,一會兒小閒要來叫我們,看見了會誤會的。」
誤會?確實太容易誤會了!昨天他們啥也沒做,就是喝多了合衣倒在床上躺了一夜,遊方的腦袋纏繞在吳玉翀的髮絲中。但是一男一女在一張大床上過了一夜,什麼都沒發生,說出去誰信啊!
他們說話的時候還有些醉意,似是宿酒未醒,遊方出門的時候腳步帶著酒意闌珊,可是等他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哪裡還能看見半點醉意,眼神明澈無比就像穿越激流的蛟龍。而吳玉翀看著遊方走出房門之後,眼中的醉意也消失了,清醒的就像一隻站在水邊企圖伸爪子撈魚的貓。
遊方洗漱完畢整好衣裝,不遲不早華有閒恰好來了,遊方和他聊了一會兒,然後又招呼吳玉翀一起去吃早飯,就是在山莊餐廳用的自助早餐。吃飯的時候華有閒接了個電話,是宋陽打來的,接完之後他很有些擔憂又有些抱歉的對遊方道:「老闆娘病了,店裡又有一個夥計請假,都沒人照顧引佳了,老闆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以吳玉翀和遊方的耳力,剛才電話里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確實是這麼回事。遊方想了想說道:「店裡面忙成這樣,你繼續留在這邊遊山玩水也不合適,下次有機會再說吧。吃完飯我們就去客服中心查一查航班號,這裡就能訂機票,先送你走。」
其實遊方昨天晚上就已經分別給張璽和宋陽打了電話,聊了很多事情,既然在南昌泄露了行蹤,在廣州有些意外不得不防。當然了,目前最大的麻煩還是在南昌,遊方提前把華有閒打發走了,這是昨天晚上就商量好的。
華有閒剛才在房間裡還有些擔心的問:「師父讓我暗中關照一些事情,游大哥現在就讓我回去嗎?」
遊方嘆了一口氣:「她若真可能對我不利,昨天夜裡是最好的下手機會,我還能怎樣試探?你回去吧,行蹤小心點,該怎麼做我都教過你。此來南昌行游你也應該收穫不小,我如果沒有看錯,離掌握神識不遠了,回去好好消化一下這一路所得。」
吃完早飯去訂票,去廣州的航班是下午的,吳玉翀道:「吃完午飯再走吧,一起去繩金塔,你不是想嘗嘗正宗的南昌瓦罐嗎?」
今天沒有開租來的那輛車,換了一輛當地的公車,居然是南昌市總工會的,是形法派借來讓遊方用的。在繩金塔下的美食街嘗了當地的特色瓦罐,果然滋味不錯,遊方吃的很滿意。吳玉翀也覺得很開心,一副心情大好的樣子,華有閒低頭吃東西的時候,她還總瞅著遊方抿嘴樂,樣子很是頑皮,也不知在樂什麼。
吃完飯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華有閒打車去機場,遊方挽著吳玉翀去參觀繩金塔。仿佛昨天的事壓根就沒有發生過,該怎麼樣還怎麼樣,他仍然很有興致的攜美同游。
遠望繩金塔的造形非常輕靈,甚至可以說是輕盈,有一種仿佛要破空飛去的感覺,立塔之相便是如此。但是越走近它,神念中的感應就越沉重,地氣靈樞越來越難以運轉。不是此地缺乏靈機,而是此塔匯聚靈樞以鎮地氣,置身其中很難以神念去擾動。
遊方本能的想起了滄州鐵獅子,但感覺又有區別,繩金塔現輕靈之相,卻含渾厚之勢,如今修葺粉刷一新之後,並不顯蒼涼悲壯,將那一切深邃都隱涵在表面的浮華之中。
此塔外觀七層八面,內藏一暗層塔剎,朱欄青瓦、墨角淨牆、紫金葫蘆頂。它的各層塔門分別象徵風、水、火之象,每層八門四虛四實,翹角飛檐懸掛銅鈴,七層七音,在風中宛如編鐘之樂。正門牌樓上高懸一匾——永鎮江城。
傳說古時有老者在此掘地得金繩四匝、古劍三把、金瓶中舍利三百枚,每支劍柄上分別鏤刻著驅風、鎮火、降蛟。後太守命人在此地造塔,以金繩鉤鎖地脈,舍利金瓶熔於塔頂,懸三柄古劍鎮靈樞,故此名曰繩金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