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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弓派的人怎麼這麼膿包呢?其實也怪不得他們,秘法並非萬能,比如遊方,就算未習秘法,以如今的劍術碰上一般的秘法高手,心念堅決想拼命或者想逃跑的話也不一定會輸。以向影華的修為境界,在芙蓉谷憐心橋也曾遇險,對方的武器是步槍。
秘法修煉到移轉靈樞之上的境界已是難上加難,但還是血肉之軀,其主旨是可借天地靈樞滋養形神,並非是為了和人打架練的。張仁和的秘法境界如何並不清楚,但他的功夫是相當的厲害,還有一批身手不俗的手下,而且都是善於利用地形和熟練操作槍枝的亡命徒。假如被這批人包了餃子,就算是遊方也夠嗆啊。
第二批人回到牽弓派以後,引起了相當大的震動,掌門王勛捷特意招集內外兩堂聚會商議怎麼處置?有一派觀點認為,既然張仁和早已被逐出門牆,所做所為確實和牽弓派沒有什麼關係了,牽弓派也不是警察局,有些事未必一定要管。而如今他們已經盡力,張仁和並未得罪牽弓派,抓住人之後毫髮無傷客客氣氣的送回來,還能怎麼樣?
還有一派觀點則認為如今已經騎虎難下了,假如不知情,可能也沒什麼,但接連派了兩撥人去,都灰頭土臉的被人打發回來,牽弓派顏面何在?必須再派高手去,至少教訓教訓張仁和,讓他知錯悔改,也算盡了牽弓派的責任。
結果第三次又派人去了,這回只有三個人,但都是高手,為首的就是執戒長老肖墨。具體的過程肖墨沒好意思對遊方細講,總之張仁和料到了牽弓派會有這一出,事先有防備。他親自率領所有精銳手下設局埋伏,發生了一場激戰,牽弓派有一人受傷,張仁和的手下也有數人受重傷,但最終結果是肖墨等三人又被生擒。
但張仁和沒有泄憤報復,甚至勸服手下不要找這三人的麻煩,還派人送傷者去治療,最後他對肖墨說:「事情到今天也應該有個了結,等你們走後,我就會離開這個地方,不要再來找我,我與牽弓派兩不相欠,最好也永遠別再打交道。」
肖墨帶著受傷的同門回到牽弓派,又開了一次會,眾人分析了局面,假如集合牽弓派的力量大舉前去,一定能滅了張仁和,但以張仁和展現出的實力來看,代價無疑是巨大的,得不償失。而且不談別的,就張仁和本人對牽弓派的態度而言,確實也不好這樣下手啊。
後來王勛捷又派人查探過,張仁和真的離開了廣西,與當地黑道脫離了關係,據說是到香港禍害去了,行蹤很詭秘,就連親信手下都不是很清楚,據說綁架了幾位富家子弟做了幾票很大的買賣。
張仁和到香港的時間,與那位「仁哥」在香港出現的時間吻合,因此牽弓派猜測他就是仁哥,但沒有再派人去查探。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所以牽弓派上下誰也沒對外提起過,至於張仁和本人則更不會張揚了。
牽弓派的世代道場位於內蒙、吉林、遼寧交界處的小興安嶺余脈一帶,主要的弟子門人也都在東北,到廣西去找張仁和的麻煩,來回已經是萬里迢迢,至於香港那就更遠了。
這次遊方傳書天下各派,牽弓派接到信之後,掌門招集幾位內堂長老在一起商量,最終在王勛捷與肖墨的堅持下,還是決定派人到廣州來拜訪蘭德先生,把這件事當面說清楚。雖然並不光彩,但蘭德先生已經傳書江湖,假如牽弓派不做聲的話,將來被蘭德先生查出事情的始末,那就更不好交代了。
遊方聽完之後,長嘆一聲道:「肖長老與二位同道辛苦了,專程為此事從東北趕到廣州,蘭德十分感激!……你們也不必慚愧,只為了當年一點牽連,幾次三番派人萬里迢迢處置禍患,逼得那張仁和隱姓埋名遠走他鄉,不可謂沒有盡責。……多謝諸位告訴我這些,請放心,我絕對不會傳揚此事。但你們既然來了,我就想問問,牽弓派是否有線索還能查到那人的行蹤?」
第三百一十章 得其所
肖墨皺了皺眉頭道:「不敢保證一定能查出來,但有些線索可以考慮,張仁和還有個哥哥,在老家有其他的親戚,說不定偶爾會有聯繫的,我們可以暗中去查一查,看看能否有所發現?……蘭德先生,我代表牽弓派而來,就留在廣州助你一臂之力吧。」
遊方搖頭道:「不必不必,你們能幫我調查此人的行蹤線索,不論有沒有結果,我都非常感激,至於出手就不必了。遠來是客,我命人陪你們就在廣州多玩幾天,然後回牽弓派替我向諸位同道問好。」
遊方當然不會留下肖墨等人做幫手去對付張仁和,一方面他有尋巒、消砂兩派更可靠的高手可用,要是動手對付張仁和,他自己比其他秘法高手強多了。另一方面,肖墨曾經找過張仁和,結果被人抓住了還客客氣氣的放了,再見面的話恐怕面子上和心裡都有些過不去。
肖墨、鄒海東、張宇沒有在廣州讓遊方多招待,第二天就動身返回東北了,也不能完全指望他們去查,遊方重點還是依靠消砂與尋巒兩派弟子,並囑咐這些人小心,只查行蹤線索千萬不要去驚動仁哥本人。但如今至少知道了這個人可能的來歷,張璽的推測完全正確。
這邊肖墨剛走,那邊何遠之就來電話了,告訴他上次的消息有誤,仁哥要的贖金不是五千萬港幣,而是五千萬英鎊!也不能怪何遠之聽錯,池嘉聲與三個兒子說話時只說贖金是五千萬,沒說是什麼幣種,池木鍇與池木鎮都想當然的以為是港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