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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視著身旁的這些強者,他那張俊美的臉龐始終帶著寒意,修長筆挺的身軀靜靜的站立在風中,透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老夫再問你一遍,你願不願意束手就擒?」林家長老臉色微微一變,聲音亦是冷了幾分,「如若你不願,那就休怪老夫無情!」
白衣男子依然沒有說話,他僅是指尖在空中一點,無數的玄氣在指尖聚集,不消片刻,便已匯聚一把冰藍色的長劍。
冰劍出手的瞬間,便是連空氣都被凍結,那些修為低下者,直接感受涼氣襲入心間,似乎全身血液皆會凝固起來。
「哼!」
林家長老急忙大步走上前去,他的神色充滿輕視,旋即抬起闊刀,狠狠的向著飛襲而來的冰劍削去。
「鐺!」
兩劍相碰的剎那,冰劍被闊刀削成兩斷,從空中落到地上。
玄尊巔峰和玄聖之間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即便是他,同樣不可能打敗玄聖,何況,在他的周圍,還有那麼多的玄尊。
為了對付自己,林家,真的是下了血本……
緩緩的,白衣男子再次抬起手,原本濃郁的玄氣,再次在他的冰涼的指尖匯聚成一把把散著寒芒的冰劍,與剛才不同,這次的冰劍,委實有點多。
不消片刻,他的俊顏之上儘是蒼白,嘴角溢出一絲血跡,那雙冰藍色的眸中不再是冰冷,而是一種視死如歸的抉擇。
眾人從他的狀態中,如何看不出,所使用這招,他必定要付出代價。只是,林家長老也許能在這招中存活,他們可不一定啊。
望見白衣男子所使用的招數,所有人都不禁後退了兩步。
為了五千玄晶石,可用得著用性命去賭?命都沒了,要那玄晶石還有什麼用?然而,依舊有人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向著白衣男子不停的逼近。
終於,白衣男子停下手中的動作,輕輕的擦拭掉嘴角的血跡,冷漠的注視著林家長老,那冰冷的藍瞳中,有著森冷的殺意。
他並沒有如眾人所預料的指揮冰劍襲擊,反而是把全身的力量輸入那些冰劍當中,隨著他的輸入,那些冰劍逐漸開始向其中一個冰劍匯聚。
「什……什麼……」
眾人齊齊瞪大眼睛,要知,他輸入的是自己的玄氣,若是把體內的玄氣全部輸出,那便等於,一切重歸零,他必須從最初開始修煉。
所有人沒料到,他做的如此決絕,為了活命,不惜放棄所有的修為。
這個世上,又有誰能做到他如此地步?縱然知道重新開始修煉,依然可以獲得實力,但真正到了如此地步?有誰可以眼睛不眨的放棄多年來的努力?
「聖夜,給我住手!」
便當眾人驚恐間,旁邊傳來一聲焦急的喝聲。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聖夜的身體猛然一僵,也就在他愣神的瞬間,失去了他的控制,面前的冰劍緩緩消失,再次化為漂浮在空中的玄氣。
緩緩轉身,於是,那一張熟悉的面容,清晰的映在聖夜冰藍的眼瞳中。
「是你,你為何會在這裡?」聖夜怔了一下,薄唇微抿,冰冷的眸中閃現出一抹複雜之色,「我們早已兩不相欠,你沒有必要淌這趟渾水。」
他當初便說過,從此之後,再也不相欠,可為何這種時刻,她卻要出現?
「沒錯,當初救你,僅是為了讓你欠我一個人情罷了,」夜若離緩緩上前,擋在聖夜的身前,堅定的抬頭,說道,「然而,如今的我們,已是朋友,不是嗎?」
若不是聖夜的通告,恐怕,她將會失去那些摯愛的親人,所以,從聖夜前來告訴她那個消息後,這個男子,便是她夜若離,永生的朋友。
「朋友?」
修長的身軀微微一怔,聖夜緊緊的握著拳頭,複雜的注視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女子。
他,也可以擁有朋友?
記得,在很小的時候,他便被師父帶入仙地,而孩童的貪玩乃是天性,那時的仙地,他與幾個同齡人交好,可是幾天後,那些玩伴就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而後,他每次結交到一個新朋友,那人便會從仙地永遠的消失。
直到後來,他才知,他們皆都死在師父手中,只因師父告訴他,作為仙地繼承人,必須冰冷無情,絕不能有任何的朋友,亦不可以有一絲心軟的時候。
得知是自己的緣故害死那些人,他痛苦了一段時間後,便封閉了自己的內心,僅有如此,才能不牽連無辜。
亦從那時開始,他不再與人交流。
此刻,卻有一個人告訴他,他們是朋友……
原本冰冷無情的心,在此瞬間,奇蹟般的湧現出一股暖流,溫暖著他那冷冰冰的身體,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甚至於,他不想放下這絲暖意。
如果說,是師父給了他一顆冰冷的心,卻是她,給了他全部的溫暖。
此際,誰也未曾注意到,聖夜那雙冰藍色的眼眸中,冷意漸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從未有過的溫柔,輕柔的眸光籠罩著擋在他身前的夜若離。
「你是何人,也敢管我林家的閒事?」林家長老臉色微微一沉,神色不善的注視著夜若離,「我勸你還是趕快離開,不然,等待你的便是死亡的厄運!」
聞言,夜若離冷笑一聲,嘲諷的勾起唇角:「你一個玄聖,圍攻一個玄尊巔峰,還需要找這麼多幫手?我如果是你,早就羞愧的自殺了,以免在這裡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