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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身著袈衣前來敲門時,我和春池嚴陣以待,可進來的卻是永清和永潔。她們一見到我就立馬跪在我面前。我奔上前,扶起兩人,問是怎麼回事?
“紫瑜師祖在上,弟子有眼不識,以致藍瑜師祖沉於井底,罪過罪過。”兩人異口同聲,原來,永清昨晚回道觀後,並沒有馬上向永潔稟報私自見我的事,而是今天早課結束後才跟永潔一人說了,永潔責怪永清知情不報,非得永清領著她過來受罰。
我扶起兩人說:“非爾等之罪,是你們的藍瑜師祖要這麼做的。”
“為什麼?”永潔急問。
“呃,這事嘛!說來話長了。”我在考慮如何跟永潔建立安全溝通管道,在我看來,永潔是不可能另外找人對我逼問木箱子的去向的,那個背後人肯定是理順道長。
我請永潔和永清坐下後說:“你們的那本書錯漏百出,藍瑜師祖也許發現了,她想找到真相,跟你們還原過來,但是這件事,理順道長也許通不過,所以我才沒有說。”
“這麼說,水井下有不少我們尚未發現的秘密?是跟那本書有關的?”永潔發出疑問。
我想了想說:“我覺得吧!應當跟道觀的弟子分支和歸屬有關,當然也少不了紅瑜師祖,甚至儀珠師祖在戰爭背景下私授衣缽袈裟的事,總之,藍瑜師祖會按她的方式告訴你們的,你們不用擔心她會有什麼不公。”
“其實,儀珠主持並非我們的師祖,而是師伯,當然,在戰爭背景下,她是功大於過的。”永潔顧左右而言他,畢竟,理順是道長,又是理事會理事長,只有他認同的事,才能算通過。
“就是嘛!這個錯誤很明顯,應當得到糾正,她只算一代中的前主持,她們三人理應按一代平排。”永清插嘴,為儀琳和儀清打抱不平。原來,主持牌位中,理順將他的養母儀珠擺高了一級,是處於紅瑜和儀琳與儀清之間的一代主持。
我對她們說:“其實,這個錯誤不算太大,理順道長這麼處理自有他的道理。你們知道嗎?儀珠並非你們紅瑜師祖的弟子,而是藍瑜師祖唯一的一個弟子,她是否背叛師門?藍瑜師祖自會告訴你們。”
“最重要的事是讓理順道長相信。”永清繼續插話說。
我問永潔道:“永潔還有什麼疑問嗎?”
永潔想了想說:“我聽永清說,師祖你當年帶走了六名弟子,是紅瑜師祖讓你帶走的嗎?”
“當然了,小鬼子來了,**都頂不住,傾巢之下,豈有完卵?紅瑜主持的想辦是對的,只是儀珠因為弄丟了她師傅的著述,她無論如何也要返回南京找回,我當時陪了她回去,才知道道觀讓小鬼子給炸了,紅瑜主持的弟子儀瑾為保護紅瑜主持而死,就死在前院的水井旁邊,儀柳不知所蹤。”我跟永潔、永清兩人回憶往事。
“那你帶走的六名弟子中都有誰了?她們後來如何了?”永潔繼續問道。
我說:“我帶走的六名弟子是我和你們的青瑜、藍瑜兩師祖的入室弟子,儀珠是藍瑜師祖的,她後來返回南京,留在了紅瑜主持的身邊,儀萍和儀真是青瑜師祖的,她們倆走到西南省界,跟我們分開了,據說後來跳崖了。儀琳帶儀清投奔湖南老家的親戚,我和儀鈺流落香港,她們三人是我的入室弟子,儀琳和儀清後來按紅瑜主持的意思,回到了道觀。”
永潔問:“那師祖你和儀鈺師叔後來怎麼樣了?”
“我們流落香港後,被曾經留學日本的蔡優先生救了,這事我是後來才弄清楚的,可惜,我們繼續南逃時,遭遇颱風了,儀鈺也許葬身大海,我被高雷藥王何先生救了,在鬼王廟落腳,參與了南方一系列抗日鬥爭。”
“師祖們的事,我們知道了,現在,要緊的是讓理順道長相信此事,藍瑜師祖有什麼計劃?能跟我們說嗎?”永潔完全相信了我,讓我反而發出了疑問。
我說:“你昨天不是跟理順道長一樣不相信我嗎?經永清一說,你就信了?”
永潔看著我說:“弟子有幸看到師祖你的真身了,榮幸之至,哪能不信呢?”
“書上的錯誤,得找個有說服力的契機,才能做出修改,千萬不要急於求成。回去吧!晚上天一黑,得閉觀,不許外出,尤其是這些天。”我給了永潔一個建議,我希望藍瑜及早行動,免得過了假期,我就沒有時間了。
永潔看著我說:“弟子還有一事相求,就是昨晚,水井發出鬼叫聲,理順道長已經知道了,他晚上也許要親自做法驅鬼,這些鬼叫聲會是藍瑜師祖的‘界’帶來的嗎?”
其實,永潔正是因為昨晚的鬼叫聲,才相信了永清一早所說。因為永清昨晚沒有告訴永潔她晚上見過我,理順道長也不知情。一早永潔知道我將木箱子投進水井後,她才如夢初醒,但是她沒有告訴理順道長也是因了此事,水井才發出鬼叫聲。
我笑著對永潔說:“你不是知道了嗎?這可是對你們,尤其是對理順道長的一次大考。”
在我看來,以理順的道行,他是很難鎮得住這些惡鬼的,但藍瑜未必會放這些惡鬼出來。藍瑜極可能只是借題發揮,讓理順相信她終於回來了,事隔近一百年,她得以重回紫金山道觀,她總得展示一下她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