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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能否打通,你說。”我想記在手機上。
“我找找看。”許琴沒有手機,她有事時都去物業公司借打電話。
許琴找了一會,找著了兩個號碼,一個是三年前林海離家前給我的,我上大學時打過幾次,每次都是打通了沒有人接,另一個號碼是西南省會昌市的固話,我意識到林海揚極可能在會昌市的某處打工。
三年前,林海揚和李鑫是雙雙從我的生活中消失的,因為他們倆都大了我幾歲,不同的是,林海揚出去打工了,李鑫去了香港跟他哥哥做生意。
李鑫最近都在我的生活中出現了,林海揚也該在我的生活中出現了。
兩人聊了大約一個小時,我告辭出來,讓許琴不用送我,並說我拜過鬼王,鬼是不敢找我麻煩的,許琴只送到了小天井外門口就關上門回去了。
從許琴家出來,我經不住隔壁異樣聲音的“誘惑”,在許琴家門前站了好久。
需要介紹的是,這幢小平房一共有五個套間,全是自西向東一字排開,面東向開門的,但是入門天井實際很少,小的不足八個平方,但是都帶了一個衛生間,所以入門常聞到臭氣,只有經常沖洗的人家,才會少點異味的。
許琴家住最中間的一套,天井最大,大約有十平米,所以她一住就住了三十幾年,是住得最久的老職工。最北面的一間據說二十幾年前住過一個姓戴女大學生,是在集團公司醫院工作的,非常不幸,這個戴醫士還沒結婚就因得白血病走了。
因此,高雷化工集團的職工都不願意住這間套房,物業公司便出租給外來工,後來據說是鬧鬼,租都租不出去。
我家原來就住在這間鬧鬼的平房和許琴的套房之間,這間平房現在已經租給老楊頭了。
前些年,我鬧夢遊症時還聽說了,說我媽走前的幾個月,高雷化工集團為了出租這套房子給外來工,他們特意請了道士進來驅鬼,不久我媽阮麗江說鬼沒驅走,全趕到我家來了,幾乎天天都鬧著周茂才,要他向物業公司申請換房。
可周茂才就是不干,直至阮麗江自行走了,才傳出那個戴醫士故去多年後給配了陰婚,而且“嫁”得風風光光的,讓阮麗江生前都羨慕極了。
周茂才說阮麗江你這麼羨慕別人死了配陰婚,她怎麼不死了呢?
阮麗江也不相讓,說死了配陰婚也比她嫁給周茂才強。
周茂才說阮麗江不可救藥,沒想到阮麗江一語成薤,死後被盜屍配了陰婚,還被迫嫁給了一個酒鬼,欠上了黃泉路上的小鬼們的巨額賭債。
老楊頭是我家搬到十五幢後就搬進來的,他搬進來之前,他先改裝了衛生間,將面東的窗給封死了,變得洗澡時不易被偷窺了。
據他後來說,他的兩個女兒都那麼大了,衛生間的窗太矮,很容易滋生桃色之事。
儘管如此,小天井外牆還是原先那麼高,我一跳就能摸到牆頂。
翻牆進去,我心裡不免有些賊,怦怦的跳個不停,過了一會才沒那麼緊張。
我幹嗎要翻牆喲?我又不是李鑫那種人,可是我不進來都進來了,我得有點收穫才能回去,於是我藏到了衛生間旁的一個角落,聽著女鄰居房內的動靜。
女鄰居似乎開著電視,由於此時就她一個人,外人又極少到這個鬧鬼的地方,我呆了大約半個小時也沒聽到什麼,正想開門出去,裡屋的門開了,出來一個男人,可他不是女鄰居的老公老楊頭,而是一個我聽不出聲音的陌生男人。
陌生男人進衛間方便,說他這趟來,兩人得好好干,不干出一點快樂,他不會回去的。
“那你快點呀!”女鄰居在時裡屋催著這個陌生男人。
“我快不了,一會有你爽的。”陌生男人是怎麼進來的?也許藏在女鄰居家裡好久了。
陌生男人進去後,女鄰居關了電視,兩人開始浪笑。
一會,那陌生男人問:“你確定你老公今晚不回了嗎?”
“哎呀!你要是怕,就不要來,來了就不要怕,要好好干,不干老娘爽爽的,你不許回。”
兩人偷上了?我怎麼就趕上這種事?
我惦起腳跟,先悄悄打開外房門,以利一會順利逃走,一會才趴到窗沿邊往裡面窺看。
哎呀!窺看別人這事,太不道德了,可是女鄰居背著她老公老楊頭偷陌生男人,這事才是極大的不道德,我既然進來了,就得讓這個女鄰居和那個陌生男人有點教訓才好。
我尋了一會,才找到了條小隙往裡面偷看,這一看,嚇了我一跳,那陌生男人和女鄰居已解淨了一切,都仿佛初生之嬰似的糾纏在一起。僅過一會,就響起了“拍拍”聲。
這就是許琴剛才跟我說的那種聲音嗎?我想不出還有別的什麼聲音讓她不齒,不好意思對我說。我更不敢相信,我母親阮麗江生前是否也有過似類這個女鄰居的事?
這對狗男狗女,居然背著善良的老楊頭幹這種事?我去開了小天井的門,然後走到裡屋的門外打開手機,找出當初在鬼王廟錄下的鬼叫聲,並調小了聲音,才對著門隙打開錄音。
我相信,能聽到這個鬼叫聲的人也許只有我和他們。
果然,那陌生男人先發出了疑問:“是什麼聲音?怎麼這麼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