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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點半後,我們一行到達六里鎮,林濤他們已經等了半個鐘了。
我們一行九人接著搭乘摩托車上鬼王廟。一路上,往來的人顯然比過去多了。
搭客仔們也沒少抱怨政府沒能收好這條路,所幸的是十月份了,下雨不多,不然,路會很難走的。沅沅一開始夾在我和林海揚之間,幾次要求下車,但林海揚轉手就抱著他,讓沅沅坐到了他大腿上,他這才不再嚷。
還好,從小道到鬼王廟的那段泥濘路讓民間人士給修好了,摩托車直通鬼王廟山腳下的小賣部,小賣部旁邊還有摩托車可往回搭乘,用不著象過去那樣預約。
小賣部一如於全東所說,一共有兩個,大的一個是賣日常生活用品和水果、飲料的,另一個小的專賣紙錢、香料、圓寶、蠟燭和旅行用品。旁邊還有幾間臨時住房,象是專門替某人做法事用的。我相信,隨著香客日多,鬼王廟將一改過去的冷清。
我一下車,就直奔鬼王廟,因為於全東和蔡琪琪他們已經到了。
“阿紫,你們來了。”這時,我的七叔公周啟用叫了我。
我扭頭一瞧,他正從那幾間臨時住房的中間一間出來。
原來,七叔公昨晚接到我父親電話,他專門到這裡等著我。我走過去跟他說話,七叔公看到沅沅,叫了沅沅一聲。我讓沅沅叫他祖叔公。七叔公笑了,要抱沅沅,沅沅躲閃著,我一再要求沅沅叫,沅沅這才叫了。
自前年夏末替我搞過那次贖身法事後,七叔公去年一年都沒來過鬼王廟,今年來過三次,兩次參加法會,一次參加小賣部競標,沒競中。
我將林海揚給七叔公介紹了一下,七叔公說知道了,問我們今晚回不回去?
“不回了,明天再走。”我決定留下來住一晚,觀察一下鬼王廟晚間的變化。
“那我去給你們收拾一下房間,我今晚也不回了,就住在外面。”七叔公說。
原來,外面的幾間臨時房是華陽市民政府申請蓋的,雖說簡易,但總可以躲風避雨,比住帳蓬好得多。過去,民政局是定期派人上山照看鬼王廟的,廟內不允許留宿,沒有法事時,晚間七點就會關上大門,旅行者只能住帳蓬或返回六里鎮。
現在,由於時不時有大批外人前來參觀,舉行法事,民政局改變了過去的做法,在廟外山下建了十間臨時住房,優先租賃給小賣部的經營者,而小賣部是不算租金的。沒租出去的三間正空著,七叔公經於全東同意,他上次來時住了一晚。
我將行李給了七叔公,帶著林海揚和桂明他們一起進鬼王廟。
先我而到的高雷市旅遊局局長沈燕、高雷市作家協會主席林家洪、華陽市旅遊局局長徐正玉、大嶺山醫院院長蔡琪琪,還有於全東和林家洪請來的作家、畫家、文化專家等二十人,正在院子中央的水井邊開座談會。
座談會已經開了半個小時了,與會作家中不少人說了一些有關鬼王廟的故事。他們擬將藥王何藥清的抗日故事寫成電視連續劇,那麼藥王和鬼王的關係究竟是怎麼樣的,他們正等著我來講。
我和桂明他們進去時,蔡琪琪起身,將我介紹給沈燕和作家們,因為徐正玉和於全東前年秋就認識我了,我選擇坐到於全東旁邊。
桂明和柳柳、林濤他們也跟著我就坐旁聽,我讓林海揚帶著沅沅在廟內走走。
與會作家們發言後,沈燕講話,她說鬼王和藥王的故事比桐縣那邊的紅色故事還傳奇得多,賣點很多,那麼鬼王和藥王何藥清的父親會不會是義結金蘭的兄弟呢?所以這個故事,應當追溯到前清的後期,那怕追溯到民初,它也會更具傳奇色彩。
林家洪讓我也說說鬼王廟的歷史,我先將鬼王的源頭故事說了。大家對鬼王來自於紫金山的“止界”最感興趣。我說:“但是,‘止界’不是跟著鬼王一起來到鬼王廟的,而是由蔡院長的義母,就是蔡優老先生的小女兒蔡怡珍女士一家帶到鬼王廟的。那麼,蔡老先生當初是如何得到南京紫金山道觀的‘止界’的?這個背景故事我也很想知道。”
“從去年到今年,你都還沒有找到相關資料嗎?”林家洪去年暑假跟我有過一次面晤。
“林老,不好意思,直至今天,紫金山道觀無法打撈那隻木箱子,這個木箱子就是藍瑜道姑的‘止界’,紫金山現在稱藍瑜為仙姑,去年給她和她的兩個師妹都塑了像供奉,紫金山道觀現在的生意特別火。前天我回高雷時,見過紫金山道觀的副理事長,她們原則上同意送還木箱子,但前提是她們安全打撈,並經證實無害於紫金山道觀後,才能送給我們。”
“什麼叫無害?”有作家提出疑問。
我介紹說:“曾經留存於鬼王廟的木箱子,就是傳說中的藍瑜道姑的‘止界’,打撈出來後,得經法事處理,紫金山方面才會送還給我們。”
林家洪插話說:“你再跟大家介紹一下鬼王和藥王的關係,剛才沈局長也講了,鬼王和藥王的故事是最傳奇的。”
我看著林家洪說:“林老,我上次跟你說過了,你可以轉述嘛!”
林家洪對我笑了笑說:“我想再聽一次。”
“那我說了,其實嘛!鬼王他原是個劊子手,他在世時,人見人怕;他後來成了鬼王,鬼見鬼怕。他來到大嶺山前,是經關二爺點化的,上大嶺山後結識了何藥清父親,那時何藥清還年幼,他走後,他用來行刑的鬼頭刀落到了何藥清父親手上。何藥清後來用鬼頭刀痛宰小鬼子,鬼頭刀的出神入化,正是因為鬼王曾經用過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