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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的右外牆內側有一架原木製成的椅子,比他過去常在院子裡坐的那一架小。我伸手摸了摸,椅子似乎不曾染塵。我借著內廟正壇外的光線,找到一隻放在椅子上的火柴盒,火紫盒子裡還有十幾根,我打著了一根尋找油燈,靠床邊的一隻四方台上沒有油燈,只有一些紙類物品,我再看牆面,電燈泡給摘掉了。
由於水力發電不給力的緣故,何再清過去的確很少在臥室內開電燈泡的,要開也是開正堂的那一隻。有著那一隻,裡面也就有些光線了。
我轉身出來,找著外面的油燈,點著火,再次進來。
臥室的三個里角,一個正對門外的正壇前面位置,是我曾經從外面看到的地方。這個地方過去好象有過物品。對,是一隻小凳子,小凳子上面是何再清後來送給我的舊書籍。現在,這個牆角是空的,從門口看不到的里角還有兩個,一個被何再清的臥床鎮住了。
唯一的一個里角是鬼王廟正廟堂的東北角,東北角外不遠是走向何再清墳墓的一條小道,是行人出行最多的地方。是因為上高下低,何再清的臥床才擺到了靠正壇這一邊的。
再看床上,空無一物,床側的方台下有三隻抽屜,我拉開靠床邊的一隻,裡面滾出兩個圓型石子,是何再清過去用來練手力的,再一照,抽屜里有一隻信封。
我拿起一瞧,信封上寫著“周紫瑜謹啟”。
何再清的後事事實上早就安排了,幾乎都放在送給我的書籍上了,他還在這裡給我留言?我迅速打開信封,信封內沒有書信,我猜想書信不是故意留在這裡等著我來尋找的。也許是先寫了書信,想放進來,後來改放到送給我的書籍中去了。
方台上面是幾頁寫過字的紙,是給別人做法事時寫的靈符咒文之類。
再看第二、第三個抽屜,裡面全是靈符咒文之類,幾乎塞滿了,唯一跟我有關的就是這隻信封了。一封沒內信的信,算是信嗎?上面正兒八經地寫著“周紫瑜謹啟”呢,我能當是何再清生前的一個“失誤”嗎?
何再清生前做事一向嚴謹,給我贖身時尤其如此,而且事無巨細,條條都清清楚楚的。那麼他想告訴我什麼呢?讓我今後悟空?還是指向這方台下有“空”?
我蹲下身來,再看空空的床底下時,臥室內的香氣似乎更濃了。
何再清一生都在睡香,才捨不得離開鬼王廟半步,孑然一身?
對,他一生都睡在香氣之中,香從何來?我乾脆用了手機燈,這一亮,我發現就在他的臥床前,一道很明顯的痕跡,“劃”成了一個四方形,一邊靠四方台,四方台下是空的?
我急奔出來,在正壇下找到一隻鋼筋,鋼筋尾端很尖,是撬過什麼的。
用力敲過地面後,我確信方台下是空的。挪開四方台,我嘗試撬了一下,地面磚有鬆動。反覆撬動之下,地面磚給撬出一個邊。隨著一股香撲鼻而來,我明白了何再清的苦心。
地面磚被撬開了,可容一人下去,香氣越發濃郁了。但是下面黑洞洞的,我不敢貿然下去,只往下瞧瞧。下面是一個地下室,也是別有洞天的世界。
我要下去瞧個究竟嗎?何再清都暗示了我?我不下去瞧瞧,哪裡知道其中秘密?我用手機燈照著台階而下,下到下面後關上手機燈,因為手機燈開著耗電太大了。
媒油燈的光線不夠,昏昏的,但能看到四邊,有兩間房那麼大的空間,台階的轉角居然擺放著幾架步槍,還有一隻箱子,我不敢打開,心想或許是手榴彈之類,顯然,這裡是何藥清過藏武清的地方,那麼我的前世童身肯定在這裡生活過呀!
我頭皮一麻,覺得自己冒犯了前世和何藥清,還有鬼王何旭東,我閉眼念上了一會超度咒,才睜開眼繼續看另一側瞧去。牆面上居然還掛著一張舊地圖,如果我沒猜錯,這裡曾經是何藥清指揮的機關所在,天啊!何再清生前為什麼不向政府報告呢?
我先對那幾支步槍和箱子拍照,再拍下牆面地圖,再看另一側,另一側竟是何藥清、何旭東和周紫瑜的牌位,我嚇得跪在地上給他們磕頭,地下室香氣依舊,太清香了,哪裡來的?看過四周,並無通向其他地方的暗道,暗道也許給關閉了。
牆面的一隻坎盒內,有兩隻油燈,油燈沒油了。會有機關嗎?
我仔細尋找著,何旭東果然實有其人,我一陣念念有詞後,給他們三人的牌位拍了一張照片。何旭東得道成神了,周紫瑜是可以成仙的,可她卻戀著人間,轉世成了我。
三人的牌位後面有一隻大木蟾,我用手一拈,想拿起來,卻似拿不動。一扭,上牆似乎在動,我一驚,忙看上面,上面不再有動靜,我再一扭,一道門從另一側給打開了,一個可供人彎腰進去的洞口,正對水井方向,裡面的風涼涼的吹進來了,沁人心脾。
不用找,通向另一側的將是暗香的來源處。
我要繼續探下去嗎?我用手機燈暗道往裡面一照,那是幽幽的一條****,成彎月形通過去了。何再清生前知道地下室有暗道嗎?我想他一定知道。
地下室內,也就我剛才看到的一切。
時間不允許我進去,我關上暗道的門,心想何旭東原來真的實有其人。他的靈牌尺寸高度和質地跟周紫瑜的一樣,顯然,這是何藥清找人給雕刻的,用的是繁體字,而何藥清的靈牌雖然一樣大,可是用木質地卻不相同,顯然,這是蔡怡珍找人給何藥清雕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