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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是,所以我們現在都叫她滅絕師太。”要說陳嘯宇有什麼不好,我覺得他有時太不真實了。就因了這點距離感,讓他在我的生活里越走越遠。
“呵,她就喜歡自絕於自己,不說她了,掛了喲!”陳嘯宇在掛我電話前提醒了一句。
滑下手機,我改拔許琴留給我的一個手機號碼。
手機是拔通了,可是沒有人接聽,跟我過去拔林海揚手機時一樣。
怎麼會這樣呢?阿揚哥為什麼不接我電話?難道他忘了我了,我記得我剛到京城讀時拔過他電話,我這個手機碼就是我親口告訴他的呀?
阿揚哥當時沒接聽,但是他讓人將我電話號碼和地址都記下來了,還給我寫了幾次信。我壓根就沒有想到,在通訊極其發達的今天,阿揚哥和我改用書信往來是事出有因的。
我再拔許琴留的一個固話,電話響過幾聲後傳來嘟嘟聲。我意識到這個一個傳真機號碼時,只好再次掛下了電話。我想林海揚就這麼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嗎?與我關係最無喱頭的李鑫都出現了,林海揚該回到我的生活當中了呀?難道他失蹤了?
跟李鑫相比,林海揚才是我家真正的鄰居,因為打從我記事起,他就住在我家的隔壁。我五歲才會說話時,林海揚父親林偉因颱風摧毀高雷化工集團的一隻大煙囪和廠房之故,不幸遇難,同時受傷的還有他的一個徒弟。
那一場颱風,在我的腦海里已經沒有太多印記了,據人們後來描述:那一場台鳳是高雷地區五十年不遇的特大颱風,光傷亡的人就有一百多,大半是漁民和工人。
後來,有人說我家乾脆跟阿揚家合起來算了,因為我家就我和我爸周茂才,林海揚家就他和他母親許琴,可許琴,也許因為她那時還年輕吧?而周茂才還是個合同工。
就在我上小學不久,李鑫一家從我家對面樓搬走了,據說是因為他父親升了副總工,李鑫自那時起就沒少在我面前炫耀他家裡有錢什麼的,跟在他屁股後面的李可還擦著鼻涕。
往事一幕幕,我們一天天長大,林海揚以優異的成績上了市二中讀初中,而我卻留在化工集團子弟學校繼續讀小學,兩年後,我追著林海揚步伐考上市二中,我們倆這才又在一起讀書,只是好景不長,林海揚一年後考到市一中讀高中去了。
當我再次也考上市一中讀高中時,林海揚突然進高雷化工集團打工了,沒有念完高三。
我考到京城讀書時,林海揚找我索要他過去送給我的一張照片,我說什麼也不給回他,還讓他送我去火車站坐車。我問林海揚為什麼要進高雷化工集團打工?林海揚就是不說。
其實,他母親許琴兩年前下崗了,林海揚才放棄讀書,而我一直不知情。
“到了京城,什麼人都有的,你還是以學習為重吧!你爸會等著你學成回來的。”林海揚將我送上車,在車上跟我說話。
“還有你,也要等著我。”我看著林海揚說,“你不許離開我。”
“不是我要離開你,是你後天就到京城了,凡事得靠自己了,開通手機後,給我打電話報平安。”林海揚將他所在車間的號碼告訴了我。
這是一個分機號碼,得由高雷化工集團的總機轉,才能找到林海揚。
我到京城後辦過入學手續後,第一件事就是給林海揚打電話,通過他讓周茂才知道我已經辦過入學手續了,那是我最後一次與林海揚通電話。
林海揚重複了他送我上火車時說過的話,我說我明白,要他放心,我不會隨便就跟什麼人來往的,我只屬於他。林海揚當時說我傻,不許我再說這種話。我這是對林海揚承諾我們兩人打小無猜的感情會繼續下去呢?還是私許終身?
周茂才是先我這個承諾而將我許配給鬼王的,那時我以為鬼王根本就不存在,是周茂才為了我的安身立命,才求了一個鬼保佑我的。鬼王會找林海揚託身而娶我嗎?
正想著這些事,李鑫拔了我手機,問我在哪裡?
“我在哪裡?你這不廢話嗎?”我非常不滿李鑫打斷我對林海揚的回憶。
“嘖嘖,誰招惹你了不是?是李可嗎?”李鑫煞有介事地問。
“誰告訴你是李可招惹了我?”我給李可當家教的事,我想李鑫遲早會知道的,問題是我沒想到這麼快就招來李鑫的關切。
“不是李可,那是誰喲?”李鑫煞呵呵笑了兩聲。
“是你唄!我只給李可當家教,不跟我你往來的。”我給我和李鑫的關係劃了線。
“嘖嘖,你怎麼就那麼討厭我?我在香港呢,又沒去京城,你犯得著發這麼大的火嗎?”
我嗆了李鑫一句說:“我發火了嗎?我發火也是因為你打我電話呀?”
“自從鬼王廟一別,我主動打過你電話嗎?要不是聽說你跟肖萍爭著給李可當家教,我才不打你電話呢。”李鑫接著說,“我警告你喲!我跟肖萍那點事?你不許摻和喲!”
“你跟肖萍哪一點事呀?你說清楚點。”肖萍昨晚一怒,將我拉黑了,我還不打算跟她聯繫,上午先將黎煜、徐英兩人的簡歷發給了李可,也許李可跟李鑫說了此事了。
李鑫極其認真地說:“肖萍她在鬼王廟時給我下了套,我讓她吃了我六次,這點事我不得不跟你說,是吧?我不是自願的,阿紫,我愛的是你,不是她。她如果有什麼事,我希望你不要摻和,我會搞定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