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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第一次參加。過去,我對‘齋事’里的一些鬼事都持不相信態度,但是這一次,我覺得人死後極可能進入某一維度空間,也就是人以另一個生命體出現在某一維度空間。它跟人的夢極不相同,也跟人的心理暗示和人的生前固有精神世界極不相同。”
陳嘯宇過去跟我所談,總是少不了他對心理學的某種推崇,也少不了淡弗洛伊德、埃里克森等著名心理學家的絕學,但是這次他卻談了靈異之事,似乎淡過界了。
我給陳嘯宇加了湯說:“這麼說,你真相信人死之後會進入某個維度空間了?”
“呃,準確地講,我懷疑有這麼一種維度,它在某種程度上承載了人死後的靈魂之類,它與鬼魂是否相關,我只能猜想,因為不是科學的東西,我是不會相信的。”陳嘯宇參加一次“齋事”後,他竟有了這樣的認識,我感到很意外。
“你參加‘齋事’時是不是見過靈異之事?”我發現陳嘯宇對鬼魂這個“課題”有興趣。
陳嘯宇侃侃而談說:“是否靈異,我不好說,比如‘跑火堆’這件事,道士施了符咒之後,人光著腳丫從火堆上走過,有的人的腳給燒起了泡,有的人卻沒事。道士給我的解釋是:腳給燒起泡的人通常是因為六根不淨的,而雙腳一點事都沒有的人,他的六根絕對是乾乾淨淨,正對六塵之‘色、聲、香、味、觸、法’的。”
“哇噻,你才參一次就知道這麼多了?你那天也跑了火堆不是?”我參加過的何再清的“齋事”沒有“跑火堆”這個環節,七叔公他們請來的一大幫道士一個勁地給何再清超度。
何再清在我齋戒贖身時教給我的大悲咒和超度咒等等,我只跟兩遍就全記下了。
我現在記不全的大都是三界和六道中的一些神靈、神祗頭銜之類,一如我分不清現在的一些官銜,他(她)們分屬於哪些機關或部門。
“我沒跑,誒!當時一猶豫,就沒做這件事,有點可惜了。”陳嘯宇仍在後悔中。
“你猶豫什麼呢?是不是火勢很大的?”我胡亂猜測問。
“不是,準確地講,是個火練堆,就是將木材燒成紅紅的炭火,鋪成一個‘練’,就象六、七米長的紅地毯,即使是三級跳運動員也得踩踏三、四步才能跑過去,所以有的人才踩一、兩步就退縮了,事實上,六根清淨的話,就是在上面漫步也不會有事的。”
陳嘯宇碰上怪異之事了,他明說了他找我的意思,希望我說出我對徐英所見的鬼的直覺。
“你當時是擔心你六根不淨,萬一給燒著你的腳丫吧?”我忍不住笑了,沒有馬上回答陳嘯宇想知道的我的直覺。其實,我的直覺,我剛才已經說了不少了。
“我是飲食男女,當然要擔心自己是否真能做到六根乾淨了,但是‘做齋’的道士事前並沒有跟我說這事,我一猶豫,別的人就一個接一個的跑過去了,事後,有的人叫腳痛,大部分人卻沒事,還真應了道士所說。”
“這件事跟徐英見鬼的事有關係嗎?我剛才好象說了我的直覺了,我還是不太相信徐英所說,當然,徐英如果沒見到鬼,她瞎叫喊什麼呢?”我不希望再談我的直覺。
“是呀!徐英今天下午跟我說了,她沒事她叫喊什麼呢?”陳嘯宇很快就接上了我剛才提到的我的直覺,他說:“聯想到昨晚你的手是涼的,即使沒有徐英所說的事,我想如果參與跑‘火練’的人的腳也象你的手一樣涼,這不正好解釋了他並沒有被燙傷的緣故?”
“你是說我昨晚被道士念了符咒,我的手才那麼涼?”我讓陳嘯宇的邏輯折服了。
“你們住在四樓,道士不可能給你念什麼符咒的?但是不能排除你自己念符咒呀?”
“我念符咒?我又不是道士,我哪裡懂得這個?陳老師,你扯遠了。”
陳嘯宇對我笑了笑說:“你自己念符咒的話,你的手就會發涼。可是你沒念符咒,你的手怎麼就發涼,甚至象冰塊似的呢?據徐英說,昨晚那個鬼往你的床上窺視著,他也許對你念了符咒呢,所以,不僅徐英,還有你,晚上要注意安全。”
“也許吧!但是我真的沒見過這個鬼,昨晚我們宿舍五人,就徐英一個人見鬼。”
陳嘯宇非常肯定地說:“我相信那個鬼今晚還會來,所以,我晚上想到你們宿舍去蹲點,如果他是人扮的鬼,我得讓大家相信,這世上沒有鬼。如果他真是鬼,我得將這個鬼,當臨時課題,加以研究。怎麼樣?支持我這個計劃嗎?”
“支持?我怎麼支持?”我急問道。
“我在七天酒店給你開了一間房,今晚你住酒店,我睡你床鋪。”陳嘯宇說完看著我。
“你睡我床位?陳老師,你這不是招話柄嗎?”我不想這麼支持陳嘯宇。
陳嘯宇想抓住這個鬼,更想證明這世上沒有鬼,我該讓鬼王做些什麼呢?
“嘿,這事現在就你我兩人知道,當然到了晚上睡覺時,你們宿舍的人都會知道。”陳嘯宇真睡我床位的話,學校事後肯定知道的。
“你真不怕招人話柄?”阿霞今天下午回校了,不然,就讓陳嘯宇睡她床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