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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得意地說,“爸,我今天見到鬼王了。”
“你又見鬼了?”周茂才笑著問,“你是說滿姑吧?”
“不是,是想娶我的鬼王,他今天特別的酷。”我印記里的鬼王跟黨頭馬先生很相似。
周茂才忽然警告我說:“他酷什麼酷喲!他再怎麼酷,他都只是個鬼。鬼這東西,來無影、去無蹤,我看你還是少惹為好,免得一輩子鬼迷心竅。”
“我惹了鬼了我?哼,是你先惹了鬼,才逼得我不得不委屈自己,與鬼和睦相處。”
“這麼說,鬼王他讓你給收服了?”周茂才這才理解了我所說的“收穫可大了”的意思。
“那當然了,鬼王他聽我的。”我想別人是有錢能使鬼推磨,而我憑什麼呢?
我的“通行證”當然是青春美貌了,加上我有真童身份和才華的話,我不僅可以傲視人世間的一切俊男美女,還可以藉助鬼王的鬼脈,橫行半個靈界,甚至可以對一些不聽話的人和鬼魂任任性,讓她們都匍匐於我腳下。
“鬼王他聽你的,那你讓他幫幫我唄,我想重回物業公司工作,那怕當個看門人。”周茂才在宿舍區大門外練攤修單車,快一個月了,連自己都養活不了,更難供我讀書了。
“當保安是吧?行,你找機會跟鬼王說,但是你,以後可得記好了,別說那些蔑視鬼王的話。你要知道,鬼王他在靈界可是個王,跟閻王都搭上了關係,再清師傅的壽年就是鬼王幫忙延期的,不然,我趕不上讓他替我贖身的。”我將鬼王催我回老家的原委說了。
“怪不得呢,鬼王上個月死命催我。”周茂才過去是揣著跟鬼王玩兒的心態對何六祖做出承諾的,通過這些天來的經歷,他也相信了,鬼王是存在的。
“你先修你的單車吧!過些天,機會來了,我會跟鬼王說的,至於他如何幫你,你可別到處嚷嚷,得意過頭。”周茂才就是個一遇好事兒就翹尾巴的人,我得提前警告他別翹尾巴。
“我才不會呢。”周茂才忽然問我,“一早在河尾鎮,你都跟李公子說什麼了,他好象蠻開心的,但是剛才在車上,我不好當著肖萍的面問你。”
我瞪了周茂才一眼,再次警告他說:“李鑫這人雖然有錢,但他可不是什麼善崽,跟他交往,你得給我提著神兒,別什麼事都寫在臉上。”
“你說得是,但是你還沒回答我問話呢。”周茂才仍不死心。
“我跟他能有什麼話說?他過去那樣對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白了周茂才一眼。
“但是,他現在賊有錢了,開奔馳根本不算什麼的,你沒瞧見他戴在脖子金鍊子,少說也值個萬把塊錢吧?”周茂才過去一有錢就賭,成了個有名衰神。
我媽走後,周茂才這才改了許多,原因是他沒錢供我讀書,即使去了賭場,也讓人低看幾分,無法上台參賭,只能托他人的手氣,結果誰被托,誰輸錢,直至他無人可托。
“哼,你看上他脖子上的金鍊子了不是?那你將他脖子擰下來,拿金鍊子去賭呀?”我有意氣周茂才,看他是否瞧上李鑫現在的身份了。李鑫就是個暴發戶,有了錢就任性。
“我都好多年沒上台賭錢了,你還盯著你老爸我那點不是?你是不是讓你媽給洗腦了?你,你剛才騙我。”周茂才不信我一早見了阮麗江,卻不能跟她說上話。
“沒有,我們一早連話都沒說上一句,阮麗江,你老婆把我這個女兒忘了,她怎麼給我洗腦?現在,除了我指導老師,有幾個人配給我洗腦?你別把你女兒說得那麼次,我是那麼容易給洗腦嗎?”我嗆了周茂才一句。
不管是周茂才,還是阮麗江,他和她都希望我站在他或她的一邊。這些日子,阮麗江即使過去讓人給配了陰婚,她也沒少說周茂才的不是,而事實上,我卻只看到周茂才的不是,而不知道阮麗江背著周茂才出軌,讓周茂才捉住了兩次。
周茂才為保住臉面,他對阮麗江忍聲吞氣,可阮麗江呢?非但死性不改,還變本加利,在我三個月大時,竟真的愛上了別人,將情郎帶回自己家裡偷了情,讓周茂才倍感恥辱。
可惜這一切,我知道得太遲了。
周茂才嗯了一聲說:“阿紫,你現在長大了,還是個大學生,我說不過你,但是生為女兒,你總得想想你爸我的處境吧?你學費有著落了嗎?”周茂才昨天讓七叔公數落了一頓,所以才同意帶我去找滿姑,但他不敢跟我說這事。
“我學費?我跟你說,差不多了,你不用操心的。”我上次騙了周茂才,沒跟他說我銀行卡上有了八千八百塊錢的事,是我讓周茂才操心了。
“你哪來的錢喲?是姓桂的給你?還是借了李鑫的?”周茂才瞪大了眼睛。
“也許是,也許都不是,總之,你不用操這個心。”我一字一頓地說。
“不用我操心,那你記好了,我今天自己放半天假,不去開檔修單車了。”周茂才一早就陪了我去找滿姑,他想自己放假休息,我也只能由著他了。生為女兒,我不能管得太嚴了。
諸不知,正是我的這次放任,周茂才竟立馬給我招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