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頁
“呃,你沒見過我,不過,我在我朋友的照片裡見過你。”我給永清出示了她和肖萍的合影照。永清笑開了,說這不算見過,問我住在哪裡?是否方便告訴她?
“我住在道全酒店506房,上午你打我電話時就到了。”我環視著整個前院。
永清帶著我參觀了一番,並對我介紹了發生在前院的幾個“典故”。
前院很乾淨,讓人流連的地方有那口水井、古柏,“三瑜”——青瑜、紅瑜和紫瑜過去住過的禪房。紫瑜的禪房裡掛著我的前世童身紫瑜采青時用的彎刀。這三間房現在都不再住人了,只做展示紫金山道觀歷史用。
永清跟我說了紫瑜和紅瑜的一些故事,我笑著說:“這我知道,紫瑜童顏依舊,紅瑜卻日漸衰老,小鬼子攻進南京那一年,紅瑜讓紫瑜帶著六位儀輩弟子下山,後來,儀珠返回道觀照顧紅瑜,儀琳、儀清去了湖南,儀真、儀萍為躲小鬼子,兩人跳崖自盡,紫瑜帶著儀鈺流落香港,再後來,儀琳、儀清回到道觀,才保住了紫金山的血脈……”
講起紫金山道觀的故事,永清似乎還沒有我熟悉,尤其是藍瑜和紅瑜之間的事,永清更是聞所未聞,急著要看我帶來的木箱子,我說:“一會見到理順道長,你會看到的。”
“理順道長正在接見一個大施主,你對我們道觀這麼熟,你是從哪一本書上看到的?”在永清看來,我一個******,涉世未深,所知紫金山之事,肯定是從書上得來的。
“你看過的書上,沒有我說的故事嗎?”此前我沒有看過一本關於紫金山道觀的書,網上有關紫金山道觀的介紹極少涉及個人故事。
永清笑了一下說:“關於紅瑜師祖的故事有些出入,儀輩弟子的故事,除了儀珠、儀琳師祖的事,其他師祖的故事更象是一個個傳說,還有藍瑜師祖和紅瑜師祖之間的故事,我是第一次聽說,書上沒有任何記載。”
“那現時的書都記載什麼了?”我來紫金山道觀,其實很想知道現時的書都說了什麼。
“你到後院來,我送你一本。”永清帶著我穿過前後院之間的迴廊,進了她住的禪房。過去,普通弟子是不能住後院的,永清能住後院,大約因了她的“理事”身份。
永清住的禪房在兩樓,上面還有兩層,看上去,這幢樓改建沒多久。
接過永清送的《南京紫金山道觀》一書,我要求坐下來看,永清便去向理順道長稟報。
《南京紫金山道觀》是前些年公開出版的,它來源於儀珠和儀清提供的口述故事,書中的儀珠成了紫金山道觀的“救世主”,記述得最多的竟是她的故事,還有儀珠的入室弟子理順,理順的上一任主持儀清卻記述不多。
關於理順,他抗戰時還是個嬰兒,是儀珠從南京大屠殺的死人堆里救了他。儀珠圓寂時,理順不到三十歲,不過,他成了紫金山道觀當時唯一的一個男性修業者。
從創館人啟山神師主持,到妙貞師傅,接著是紅瑜、儀珠、儀琳、儀清,再到理順,其實,儀珠、儀琳和儀清是同一代人,她們是那個時代的倖存者,妙貞和儀清均是高壽圓寂。
關於的青瑜和紫瑜的記述都是廖廖數筆。妙貞師傅的首席弟子藍瑜更是只出現名字,她們和儀鈺都被定性為半個修業者。藍瑜被定性原因不明,青瑜和紫瑜的定性原因是因為她們曾經還俗,儀鈺被定性是因為屢違道統,所以她最後尋無所終。
儀真、儀萍的壯烈被列為重點記述,她們才是真正的修行者。
書的末尾,弟子分支和歸屬差之千里,錯誤百出,不知道是因了什麼原故,但我相信,儀珠和儀清是不會記錯這些同門師姐妹的。首先,儀珠並非紅瑜的入室弟子,而是藍瑜唯一的一個入室弟子,是紅瑜當時為了監視藍瑜著述而買通了儀珠。
紫瑜的弟子明明就有三個,她們是儀琳、儀清、儀鈺。弟子分支排名中,紫瑜卻只有一個弟子儀鈺。還有,青瑜的弟子儀真、儀萍都被說成是紅瑜的,青瑜名下只有一個非入室弟子儀琳。這是儀珠的錯誤?還是儀珠和儀清兩人的錯誤?
儀琳明明就是我周紫瑜的前世童身的弟子?怎麼就變成我師姐青瑜的弟子了?還有儀真和儀萍兩人,也被這本書張冠李戴了。不行,這麼大的錯誤,必須糾正?可是我能糾正得了嗎?我又不是紫金山道觀的人?這事是我該管的嗎?
我再次翻看書的前面記述,關於那個“十年”那一部分,書的記載太少了。我的入室弟子儀琳正是那個時候當上主持的,而儀珠在那個“十年”後期,她再度當上了主持,雖然只有五年就傳給了儀清,可儀琳當時還沒圓寂呢?
是身體原因讓儀琳退下主持一職?還是政治因素使然?
第128章 被誤為騙子
儀琳是如何圓寂的?我的三個弟子全是因情所困才來到道觀的,除了儀鈺因故反反覆覆外,儀琳和儀清均是義無返故,先是帶髮修行兩年,繼而是削髮為尼。
想到這裡,我越來越覺得這個編輯錯誤是人為的,而始作勇者不是儀珠一人,就是儀珠和儀清兩人,她們是出於什麼目的呢?難不成,儀琳的死也是人為的?
正想著這些事,永清回來了,她說:“紫瑜施主,理順主持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