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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開箱”問題上,我上次是在心裡默念大悲咒而打開的,這一次,我也在心裡念了大悲咒,還加上了超度咒,但是箱子無法打開,難道藍瑜不讓我打開?
對了,這次打不開,完全是藍瑜左右了我,那麼藍瑜想幹什麼呢?
聯想到紫金山道觀將藍瑜定性為半個修業者,我忽然發覺我的這次紫金山之行,其實是藍瑜在“策劃”,甚至鬼王也是其中的“策劃”者,因為鬼王是進了藍瑜的“界”而被超度成功的,木箱子裡鬼魂,鬼王至少有大半是認識的。
我急忙打開戒指菜單,尋找我的鬼王,希望找到一絲線索。
鬼王正和他的兩個女鬼伴在一起,他們仨騰雲駕霧般穿行在崇山峻岭之間,我一摁“回看”菜單,他們仨全部重重地跌落了下來。
黑衣女鬼肩上的箱子被拋了出去,手執利刃的紅衣女鬼卻站得穩定穩定的。
鬼王向她們示以歉意,他對她們說了什麼?我一句都沒聽到,他們這是要去哪裡呢?我說的話,鬼王能聽到嗎?我不嘗試問話,哪裡知道鬼王是否聽到呢?
我是不會無緣無故的亂點戒指菜單找鬼王的,這一點,鬼王應當很清楚。
鬼王穩住腳步,在地上寫了一行字:“阿紫,我們要趕路呢?有事你快說。”
“呃,我到紫金山道觀了,理順主持不相信我,沒接納藍瑜師姐的‘界’,我按師姐的意思,將木箱子投進水井了,我想問你,師姐為何要這麼做?是她不讓我打開她的‘界’嗎?”
鬼王顯然聽到我說話了,他在地下再次寫下一行字:你師姐要找一片頭蓋骨,她希望能恢復紫金山道觀的全部記憶,還原當年的真相,你還有別的問題嗎?”
“頭蓋骨?誰的?是藍瑜師姐的嗎?”原來,藍瑜讓我將木箱子投進水井是因了這事。
鬼王繼續寫道:不是,是紅瑜的弟子儀瑾的。
我急問鬼王:“你也要來南京嗎?”
鬼王快速寫道:對,你要想辦法住進道觀,不可以住在外面的。
“好,就這樣。”我收起戒指。
鬼王來南京,是助陣藍瑜的,那麼藍瑜要尋找的那片儀瑾的頭蓋骨肯定非常非常重要。
儀瑾是紅瑜的第一個入室弟子,我和儀珠返回南京尋找藍瑜的著述時,儀瑾為保護道觀主持紅瑜而死,她當時被小鬼子的炮火炸開了半邊腦袋。
妙貞師傅除了最早的入室弟子藍瑜外,後來又先後收了青瑜、紅瑜和我。
我收三個入室弟子儀琳、儀清和儀鈺,是經妙貞師傅允許的,青瑜收了兩個,她們是儀真和儀萍。紅瑜被破格收為妙貞的第四個入室弟子時,她卻只允許收一個入室弟子,這個弟子就是儀瑾。後來,因為青瑜還俗,紅瑜又多收了一個,她叫儀柳。
但是現在,不僅儀瑾、儀柳,還有儀真、儀萍、儀清,甚至儀珠,都成了紅瑜的弟子。這個巨大的錯誤,藍瑜要藉助儀瑾的頭蓋骨恢復其中真相嗎?還是另有原因?
鬼王讓我想辦法住進紫金山道觀,這是為何呢?
傍晚六點才過,天已經全黑了,下午答應給我送上一份齋飯的永清還沒到,中午人在西南省某礦區的李鑫拔了我手機,他問:“阿紫,你還在南京吧?”
“我在南京關你什麼事?”我意識到李鑫極可能來南京找我,我接著加了一句,“我一會要跟柳柳吃飯,也許,吃完飯就去上海的。”
“這麼晚你才去上海?”李鑫有些不相信。
“不晚呀!個把小時的事。”我在想著如何住進紫金山道觀的事,絕不能讓李鑫找到我,撓了我的行動。
“既然這樣,那我直飛上海等你好了。”其實,李鑫此時已經到南京了,他剛下飛機就拔了我電話。
我不領李鑫的情,說:“誰要你在上海等我了,我就是到了上海也不見你的,你還是抓緊時間跟肖萍溝通,讓她日子好過點。”
“嗨,她就那樣,一哭二鬧三上吊,見著就煩,我要上機了。”李鑫騙我說,但是我剛才說的那番話,讓李鑫也猶如了,並沒有馬上找我。
對我而言,我現在最要緊的事莫過於配合藍瑜和鬼王尋找儀瑾的頭蓋骨了。我當年和儀珠返回道觀時,紅瑜主持受了重傷,奄奄一息,儀珠當時的首要事務是救紅瑜和照顧紅瑜,那麼紅瑜的另一個弟子儀柳當時在哪裡呢?也許早就讓小鬼子的炮火給炸死了。
掛下李鑫電話,準備去洗手間時,永清送齋飯過來了。
我接過齋飯,想了想問:“道觀里有誰知道你給我送齋飯嗎?”
永清有些疑惑地瞧著我說:“應當沒有誰知道的,我來前跟永潔師姐說了一聲。”
“說了一聲?是說你要出來找我聊天嗎?”我一時無法打開藍瑜的“界”,理順和永潔懷疑我借送木箱子騙道觀的錢,是可以理解的。
“我沒說找你聊天,只說外出一、兩個小時就回。”永清說完,開了電視看著。
我打開齋飯,邊吃邊問永清是誰的弟子?永清說她是儀清的帶發弟子。她是儀清圓寂之前兩年進道觀帶髮修行的,當時還沒有剔度出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