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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麼知道的?”我一片驚嘆,何再清真神了他。
“看新聞嘛!高雷化工集團又鬧鬼了。”何再清提醒我說,“你可別讓人扯進這事。”
“師傅,我已經讓人扯進來了。”如果這個持有照片的人向公安局告發,我極可能因此而被調查,如果還有別的證據落在對方手裡,沒有第三者,我怎麼說得清?
“怎麼扯?你說說當時的情形。”何再清聆著耳聽我“匯報”案情。
我將當晚發生的事跟何再清說了。何再清過了一會才回答我說,“這事要是這樣,扯不上你呀?死者不是死了麼?他們有照片又怎麼樣?這些照片只能說明李鑫請了姓趙的對你示愛,你就當姓趙的扮鬼嚇你,千萬別提你手機錄音的事。”
“可是我擔心呢。”我有鬼王,不怕李鑫扮鬼嚇我,逼我就範,就怕給纏上人命官司。
何再清嘿嘿笑了兩聲說:“照片你就收著,警察查的話,就說是別人寄給你,想勒索你的。至於想勒索你什麼,那七個字,已經寫得很清楚了。”
“你是說我不會因此吃官司嗎?可姓趙的,他真的死了。”報紙上登出來了,不會有假。
“當然了,要說吃官司,李鑫他得首先吃官司,所謂愛之深,恨之深,李鑫往後還會變著戲法找你麻煩,直至你跟他牽手的,這一點,你得讓鬼王幫你,他會有辦法的。”
“鬼王有什麼辦法喲?李鑫是人又不是鬼,鬼王最多嚇嚇他而己。”人命官司可沒嶄鬼那麼簡單,更何況,鬼王管的是靈界的事。
“姓趙的不是死了嗎?鬼王要是找到姓趙的鬼魂,替姓趙的告發李鑫,李鑫的日子可不比你好過。”何再清幾乎點明了我,因為姓趙的之所以攀爬高樓,替李鑫對我示愛,最後導致他墜樓而死,那他肯定是受李鑫雇用的,李鑫至少要負民事責任。
“再清師傅,我明白了,謝謝您。”我如夢初醒一般。
“你明白什麼了?”何再清擔心我遇事再犯糊塗。
“我呀!嘿,你不是說鬼王能幫我嗎?你的意思是告訴我,姓趙的一死,這可就是鬼事,而不僅僅是人事了,只是,鬼王這些天忙別的事去了,等他回來,我會跟他說的。”
我還聽出了何再清的另一層意思:李鑫之所以纏著我,極可能是鬼王的前世李黑在纏著我,是他將李鑫和趙姓“支”到我這裡來的。既然是鬼事,就得通過鬼的辦法了結。
“鬼王他上你身了?”何再清還是想知道鬼王會不會上了我的身。
“沒有。哎呀!再清師傅,我跟鬼王,我們有我們的溝通方式,總之,我不會輕易讓他上我身的。”我和鬼王的溝通方式已有一定默契,用不著讓他上我身的。
“那你記好了,鬼王和李黑,他們約好每年上你兩次身,也就是他們一年一共四次,你不可以讓他們超額上身的,因為你身子太弱了,還有,每次最好不要超過一個時辰。”何再清掛電話前,他又事無巨細地叮囑了我一句。
“我知道了,再清師傅,我回來兩天就找到工作了,每天都要上班的,沒有時間去看你,你要好好的,不用擔心我噢,鬼王會保護我的。”我意猶未盡,不想先掛他電話。
何再清掛電話後,我關上手機午休,直到下午上班也不開機。
晚上九點半我下班後,先上公車回家。到了終點站,我用今天上午做銷售得到三十元提成,給周茂才買了一份椒鹽鴨下巴和炒麵,還有一瓶啤酒。
周茂才也是剛收攤回家不久,他盯著我帶回的宵夜問:“你上班才十天不到,老闆馬上就發你工資了不是?”
存錢罐里的零鈔和硬幣,周茂才拿去銀行換成了兩百元大鈔,他以為我沒有錢了。
“不發工資,我就買不了這點宵夜了嗎?我要是每天都有額外生意,你每天晚上都能吃上我帶回的宵夜的。”我將宵夜遞給周茂才,回我臥室。
周茂才追進來問:“什麼生意?你說清楚點。”周茂才疑心我跟我客戶的關係了。
我瞪了周茂才一眼,“什麼生意?美容護膚品推銷呀!銷售一百元,可以得十五元提成。”
周茂才哦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洗過澡,我走回客廳,周茂才正在津津有味地啜著我買回的啤酒。
我挨他坐下,問他手上還有多少錢?
周茂才說高雷化工集團補給他的兩個月工資,他用了一半了,到我回學校的月底,他最多能支持我一千塊錢,還問我前些天去看了銀行卡,銀行卡上是否有錢?
“我正想跟你說這事呢。”今天一早上班前,我又查了一下銀行卡,卡上又多了八百元。周茂才不給我存錢的話,這筆錢必定還是鬼王借那個人的手存進去的,上個月一次八千,這個月一次八百,可鬼王卻“說”他下的聘禮是天機不可泄露的事。
“嘿,你卡上還真有錢呀?”周茂才一臉驚訝,屁股仿佛被針頭扎了一下。
“沒錢——”我擔心我一說有錢,周茂才就會亂花錢,直接否認了。
“我就說嘛!我又沒給你錢。你卡上哪會有錢呢?誒!”周茂才顯得有些失望。過了一會,他有些神秘地對我說:“今天下午,我碰到李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