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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距離鬼王廟最近的鎮是六里鎮,從六里鎮去鬼王廟還有二十公里,而轎車最多能開到半路。考慮到車子停泊的安全問題,車子只能停在六里鎮託管,然後坐摩托車進去。如此一來,遭遇大雨的話,就必須住進鬼王廟了。
我介紹說:“廟裡有六間客房,就我所知,有三間是可以住人的,另外三間我沒進去過,也許能住,也許不能住,另外,何師傅的起居屋是不能進去的,因為它才是真正的鬼王廟。”
“有六間足夠了呀?我們一共才十一個人,五男六女。”駱今生說完笑了笑。
“不管怎麼樣,你們還是全都備上帳篷吧!不過,十一個人,這個數不好。”我有些擔心這次活動出現特殊狀況,到時不可收拾。
“嗨,你也別那麼迷信,數而己,如果你擔心這個單數,我叫上一個司機,不就十二人了?多帶個帳篷,不會有事的。”駱今生盡顯組織者之態。
談定星期天如何去鬼王廟燒烤露營的事後,我讓肖萍送我回家。
一路上,肖萍對我的反常表現很奇怪,她說,“阿紫,你上月初才去鬼王廟幾天而己,你對何師傅的感情就這麼深了?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有呀!我只是覺得他一個孤寡烈屬,應當得到政府更多的照顧而己,當然,我極可能是最後接觸何師傅的人,他走了,我心裡特別難受。”我強忍淚水,可鼻子卻給塞住了。
“我理解、我理解。”肖萍急忙給我遞紙巾,說,“阿紫,你想哭就哭,別忍。”
我立時放聲而哭,肖萍居然也跟著我掉了淚。
回到宿舍區,我在我家樓下停了一會,緩過了情緒,才進家門。
周茂才也是剛睡下,見我這麼晚才回家,他問我去哪了?怎麼不跟他說一聲?
“呃,肖萍請我吃宵夜了,沒事我也要早點睡。”我很期待鬼王能如期而歸來,不然,我不知道如何說服周茂才給何再清辦一場法事,畢竟,辦這事是要花錢的,花了錢,我的註冊費用就不夠了,到時兩頭不到岸,的確是個難題。
“阿紫,你請個假吧!我們去河尾鎮找一下滿姑,你跟七叔說的事,我們至少得問清楚不是?”我沒想到,七叔公接到我電話後,他打電話說服了周茂才帶我去問滿姑。
“好吧!我找一下再清師傅的出生年庚。”給何再清辦一場法事的決定,就這麼交給了一個神婆。滿姑說辦就辦,說不辦就不辦。我盡到繼承人的責任了。
“後天是滿姑的開壇日,你得請上午的假,我們天亮之前就要去的。你能不能跟肖萍說一聲。借用她的車子?你就不用請一天假了。”周茂才這次想事比我還周全。
“我先爭取請到這半天假吧!車子的事,也許能借到的,我先洗澡。”我說完進了臥室。
今天一早,我拜過鬼頭刀了,鬼王還沒回來,才沒有“親”我。我急進浴室洗澡,出來拜鬼頭刀,但是整整一天晚上,鬼王都不曾來訪。看來,我只能請假去河尾鎮問滿姑了。
第二天天沒亮,請到半天假的我,早早就打肖萍電話,催她起床過來接我和周茂才,肖萍說才凌晨四點?我說:“這是最佳出行時間,必須準時,不然,你看不到好戲。”
“那好吧!”肖萍就這麼被我催過來了。
到了河尾鎮,天還沒全亮,可問話看“病”尋“藥”的人,一如我上次來時那樣排起了長龍。肖萍一瞧這架勢,她也呆住了,說:“這麼多人,少說也有一百三十人呀!一人兩百元的話,神婆今天就有兩萬多收入了,哎呀!阿紫,咱倆改行當神婆算了,幹這個更來錢呀?”
“其實,真正找滿姑的人不過三分之一,其他人是作陪的。”周茂才下車前解釋了一句。
“那也有一萬多了。”肖萍還是欽羨不已。
我下車後,要肖萍下車陪我進去。
肖萍看著我,笑著搖了搖頭說:“不了,又不是我要問話,我就不進去了,我就在車上候著你們,你爭取早點出來,咱們一起吃了早餐再回去。”
“好,我爭取早點出來。”我下車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
讓我做夢也沒想到的是我一進去,剛剛坐壇的滿姑竟因為我的到來而迅速躲了起來。
上次滿姑以我母親阮麗江的身份拉我入懷,他的身體是冰涼冰涼的,我對此記憶猶新,過後,周茂才帶著我落荒而逃。而這一次,我才進來,落荒而逃的人卻是滿姑本人,在場的人都驚呆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我真是來自天上的真童,讓滿姑這個鬼都怕我?
我擠到壇前,壇座已經是空空的了,因為“帥哥”滿姑竄上二樓去了,不敢見我。
“怎麼回事喲?”人群中有人小聲發出疑問。
我立即成了全場的焦點。
其實,我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滿姑”李滿盛怎麼見著我就跑?
壇的左右兩側原有兩個位子,左側原先是滿姑的助手李兆群坐著收錢的,右側有時就空著,有時滿姑就坐上去,象是個凡人跟大家聊天。
而現在,壇座和兩側座位都全空著。
不一會,滿姑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給逮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