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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的話語間,依稀可以聞到一絲酸味兒,唐棗知道師父是個醋罈子,這等的語氣,是再熟悉不過的了,可這會兒聽到,卻是有些驚訝……她以為,師父不喜歡她的。
“我惹你生氣,所以才找扶宴幫我想法子,我……我不認識其他人。”
原來只這樣,重羽的嘴角翹了一些,伸手撫著她眼睛上的淚珠子,而後想到了什麼,捧著她的臉,親了親她的眼睛。
突如其來的親昵,唐棗有些被嚇傻了,她愣了愣,之後卻是笑著啄了一下他的臉。
“我餓了。”重羽突然來了這一句,語氣頗為一本正經。
“啊?”唐棗一怔,原來師父沒吃晚膳嗎?這麼一想,便心疼了,忙道,“那我馬上去做。”
重羽一笑,雙臂一箍不讓她跑,只是將臉埋在她的頸間,咬著她脖子上的嫩肉,呼出溫熱的氣息,嗓音低沉道:“我想……吃棗子。”
吃棗子。
低沉沙啞的聲音,讓唐棗的臉一下子紅了,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是只懂的。唐棗支支吾吾想說什麼,嘴巴便被封住了,她也不再扭捏,將手抵在師父的胸前,承受他的親吻。
她想師父,想和師父親近。
親完之後,重羽抱著她,皺眉道:“好奇怪。”
“嗯?”唐棗疑惑。
“明明是頭一次親你,怎麼感覺……親過好多回?”重羽有些納悶。
唐棗“噗嗤”一聲笑了,腦袋蹭了蹭師父的胸膛,打趣兒道:“興許是你親過別的姑娘。”
“胡說。”重羽伸手打了一下她的屁|股,“我幾時親過別人?”他身邊從來都沒有姑娘。
師父的力氣不大,唐棗只是叫了一聲,之後忙道:“那會不會……是在夢裡呀?”
夢裡嗎?重羽皺眉,想起昨夜的夢——雖然被氣到了,可是回到夷瀾居上了榻之後,滿腦子都是那個嬌嬌軟軟的小姑娘,之後他睡著了,夢裡卻……
那個綺夢,讓重羽的呼吸急促了起來,如今軟玉溫香在懷,他也顧不得什麼,低頭就親了上去。
師父要親她,唐棗自然不會拒絕,可是察覺到師父身體的異樣,很是熟悉,忙紅著臉伸手推了推他。
重羽不滿的抓著了她調皮的雙手,理直氣壯道:“你說過,願意的。”
“可,可是……唔。”
語罷,便是親著伸手將唐棗的衣裙剝落,白|嫩|嫩的身子像是剛剛剝出的鮮嫩竹筍。外頭有點涼,唐棗顫了顫,見師父越來越激動,便知道是阻止不了了,待整個身子被抱在椅子上,便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天也就算了,這椅子上,她……她實在吃不消。
“去裡面,行嗎?”唐棗扯了師父的袍袖,小聲央求道。
她不要在這裡。
懷裡的人沒拒絕,重羽心裡又急又癢,自然是樂意的,“嗯。”
語罷,便抱著懷裡的人,大步走向了床榻。
燉棗記 第六十三章 :嬌妻
唐棗覺得那種感覺好奇怪。
雖然心裡早就做好了準備,可是那一刻還是有些害怕,只是死死的抱著師父,雙手抓著他的肩膀,指腹之下的炙|熱觸感讓她稍稍有些安心。
唐棗閉著眼睛,咬著唇——因為這個人是師父,所以她不用害怕。
“師……”她翕了翕唇,原是水汪汪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層水汽,這般楚楚可人的模樣,他卻是看不見的。她仰頭,咬住他裸|露的肩膀,低低肉肉喚了一聲,“夫君。”
他是她的師,現在,也是她的夫。
大抵是感受到了唐棗的異樣,重羽難得溫柔了一些,俯下|身子親著她,明明看不見,卻還是可以準確無誤的捕捉到她的唇,香香軟軟的。
他做事一向都是雷厲果決的,可是如今待她,卻不得不這般的小心翼翼。她太嬌弱,像是水做的,哭哭啼啼的時候讓他心煩。可是他不得不承認,他心疼,心疼她掉眼淚。
“乖……”重羽親了親她的臉安撫她,大掌撫著她的臉,揉了揉,然後把她抱入懷裡,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唐棗知道師父是什麼意思,剛才她實在忍不住才咬了一口,可是卻不敢太用力,生怕咬疼師父,如今……她就是疼,也捨不得咬他。
她想說話,可是師父沒給她機會。
……
直到被他欺負得昏了過去,才失去了知覺沉沉睡去。
她想:饒是師父將她忘了,她還是能夠感受到,師父是喜歡她的。
·
唐棗累極了,動了動手指頭,才緩緩睜開眼睛。綢幔之內昏昏沉沉的,身子更是一陣酸痛,特別是那處……
她想到了什麼,轉過頭去看。
唐棗笑了。
身旁的師父,就這樣緊緊的抱著她,眉眼如畫,清俊無雙,雙眸靜靜闔著。這般氣息均勻,安靜睡著的模樣有幾分孩子氣。
她伸手去摸他的臉,輕輕的,一下一下。
她想親他,可是一動身子,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乖,再睡一會兒。”重羽溫言道,卻沒有睜開眼睛,只是親了親她的臉。
這兒倒是溫柔起來了,想起昨夜,唐棗不滿的撅了撅嘴,便想從他的懷裡出來。可是重羽哪裡肯放手,死死的錮著她,見她要動,便低頭咬了一口她的肩頭,眉頭一皺道:“不許亂動。”
這命令的口味卻是比往常溫和了許多。
唐棗看著自己雪白的肩頭被咬出兩排淺淺的牙印,雖然不疼,可是心裡還是有些不滿,窩火了,便咬上身側之人的下巴。這一咬,重羽倒是醒了,雙眸倏然睜開,黑黑沉沉,竟是好看到了極致。
唐棗有些看呆了,像是黑暗的夜空,突然盛開的煙花,璀璨絢爛,讓人挪不開眼。
——可是這麼好看的眼睛,卻是看不見的。
唐棗心疼。
重羽皺眉,箍在那纖軟腰肢上的手稍稍往下一移,朝著那白|嫩處擰了一把,不悅道:“長膽子了。”
“疼……”倒不是被師父擰疼的,只是腰酸,這會兒一動,更是疼得厲害,便嬌嬌氣氣埋怨了一句。
想到昨夜的放|縱,重羽知道的確是弄疼了她,便收起脾氣,好聲好氣哄著:“哪裡疼,讓我給你揉揉。”
哪能讓他揉啊?唐棗生怕師父又欺負她,這會兒只是親親他的臉,道:“好了,起床了好不好?”經過昨夜,她少了一份拘束,顯得愈發的親近了起來。
重羽抿著唇,似是不大開心。
這副神情,唐棗不知該如何哄他,只得雙臂環著他的脖子,腦袋親昵的蹭了蹭,“若是再不起來,可是要鬧笑話的。”
軟玉溫香,重羽撫著懷中之人的背脊,沒有衣服的阻隔,愈發是愛不釋手起來,這麼一弄,那處便有了反應。
弄巧成拙,唐棗臉一紅,趕緊欲掙脫。
重羽笑著捉住她的雙手,放到嘴邊親了親,淡淡道:“再半個時辰,嗯?”
“半個……唔……”
一時被翻紅浪,雲雨正歡。
·
到底是未出嫁的姑娘,海棠看著自家夫人的身子,一時臉燙,不過心裡亦是歡喜:終究是圓房了。瞧眼下這情景,莊主還是很喜歡夫人的,要不然……也不會折騰到現在。
一想到剛才收拾被褥時看到的場面,耳根子不禁又燙了幾分。
莊主雖然眼盲,可是行動與常人無異,而且生得一副天人之姿,若不是面色冰冷,脾氣暴躁,也不會到了二十八歲還未娶妻,如今娶了這麼個溫婉賢淑的夫人,倒是莊主的福氣。
原以為夫人的性子過於乖巧,怕是會被莊主欺負。不過早晨的時候見一向冷冰冰的莊主軟聲軟語的哄著夫人,舉止親昵,簡直是判若兩人。
這大抵就是傳說中的——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不用伺候,我自己來就行了。”唐棗接過海棠手裡的巾子,擦拭著身子,她的皮膚一向嫩,昨夜又是那般……瞧著身上的青青紫紫,她便忍不住心中斥責了起來。
師父看不見,便肆意欺負,若是看得見,瞧她這樣子,還會不會這麼欺負她了?
可是她沒吭聲,忍著痛迎合,生怕惹他生氣。
“夫人,你的臉色不大好,待會兒要不要奴婢去請大夫過來?”夫人的臉原是白裡透紅,宛若三月桃花,十六歲的年紀本就正值芳華,如今看著有些蒼白,海棠極為擔心。
臉色不好嗎?
聽言,唐棗伸手覆上自己的臉,笑著搖了搖頭,淡淡道:“不用了,我待會兒休息一下就行了。”昨晚是頭一回,折騰了這麼久,她都沒睡多少時辰,今早又是……自然是臉色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