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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羽的嘴角微微抽搐,他活了七萬年才漸漸懂了情愛,他這兒子六歲就想著娶媳婦兒了。
不過——
“爹爹答應你。”扶宴家那女娃的確是不錯,當個媳婦兒也好。
見小傢伙還要說什麼,重羽又道:“我同你娘親離開的這段日子,會讓你住在你扶宴叔叔家。”
“好,我不去!”小傢伙揚了揚眉頭,聲音脆脆道。
·
唐棗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想到之前的事兒,頓時臉燙,趕緊穿好衣裳起來。她走到外頭的時候,卻見師父和阿譽正在一起下棋。
這副父子和諧相處的畫面,讓唐棗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娘親,爹爹教我下棋呢。”阿譽衝著自家娘親笑了笑,語氣歡悅。
唐棗尚且處於一種雲裡霧裡的狀態,傻傻走過去坐到自家兒子的身邊,看了一眼眉眼柔和的師父,啟唇道:“師……師父?”
阿譽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扯了扯自家娘親的衣袖,認真道:“娘親,你和爹爹出去玩吧,我會很乖的。”
言罷,卻見師父一臉溫和的揉了揉阿譽的小腦袋,完全一副慈父模樣,道:“不愧是我重羽的兒子,就是孝順。”
唐棗:“……”等等,這真的是她的師父和兒子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單獨寫小包子的,後來想想還是寫婚後日常吧。
不多,大概還有一兩章的樣子,膩歪一下順便交代一些事情,然後全文就結束了~(^_^)~
番:師徒婚後日常②
——
出了魔宮,唐棗還是有些不大相信,雙眸疑惑,伸出小手扯了扯自己師父的袍袖,小心翼翼道:“師父,你是不是對阿譽說了什麼?”
阿譽雖然乖巧,可這般懂事的話語卻是少見,而且又突然同師父相處的如此融洽,不免令人心生懷疑。
聞言,重羽側過頭去看她,眸色清淺。
眼前的小徒兒,自嫁了他之後便沒有再梳過從前俏皮的花苞髻,此刻是最尋常不過的女子髮髻,發間只插|著一支髮簪,其餘的青絲披散至腦後,一雙大而水亮的眸子直直的看著自己,裡頭是滿滿的疑惑。秀挺的鼻子,粉嫩的唇瓣,這副模樣還是同幾年前一模一樣,完全沒有絲毫的改變。
這麼一個粉嫩的小姑娘,任誰也看不出已經是嫁人生子了。
可……卻是他的。
重羽彎了彎唇愉悅的笑了笑,順著自己的袍袖握住她的手,柔若無骨的小手握在掌心讓他愛不釋手,只淡淡道:“為師答應過你,以後會好好同阿譽相處,眼下阿譽這般懂事,為師自然是歡喜,這有何不對?”
她以為,自己同那小傢伙說了什麼?
唐棗素來相信師父的話,阿譽隨了師父,這般的體貼亦是正常的,懷著阿譽的時候,師父對她百般照顧,無微不至體貼細緻。後來阿譽出生,師父也一如既往的對她好。可有了孩子,自然會付出極大的精力照顧孩子,她心裡一直覺得對師父有些歉意,如今倆人能有機會出來遊玩,也算是給師父的一個補償。
唐棗低頭看了一眼緊緊相握的兩隻手,幸福滿滿,而後笑了笑用另一隻手抱住師父的手臂,湊上去蹭了蹭,道:“師父說得對,是徒兒想多了。”
如此嬌妻,重羽哪有不疼愛的道理,忍不住就湊過來親了一口。
唐棗面帶嬌羞,也不躲,只讓他親完,之後才傻乎乎問道:“師父,我們去哪兒呀?”
風有些大,重羽替她整理了一下鬢髮,聲音溫和道:“鳳御山。”
·
算起來鳳御山可是她的娘家,如今無人照料,可桃林和竹屋還是一如從前。
唐棗倍感親切,只想好好住上幾日。她看著院子裡的花糙,想起第一個幻境之時,她就是在這裡,與師父相處了幾日。那時的師父溫柔君子,讓她覺得像是在做夢一般,可處得時間多了,卻漸漸暴露了本性。
“在想什麼呢?”剛剛準備好午膳的重羽看著小徒兒呆呆的站在院子裡,便走過去自伸手將她抱住。今日陽光很暖,可她的身上卻是更暖。重羽微微眯著眼睛,隨意的親著她的發頂。
唐棗往後靠了靠,身後的胸膛溫熱舒適,道:“徒兒想起在玲瓏石的幻境之中,徒兒就是在這裡遇見你的。只不過那時師父卻將徒兒給忘了……”話至尾音,帶著一絲遺憾和委屈。
知道她在意什麼,重羽笑了笑,道:“忘了又如何,為師還不是照樣喜歡你了。”她就像是一個小妖精似的,狠狠的抓著他的心不放手。
“哪裡?師父明明一門心思趕著徒兒走呢?”唐棗不服氣的撅了撅嘴。先是將她關在門外,後來又是一大早趕她走。
“若不是……若不是徒兒死纏爛打,師父早就不要徒兒了。”
這話說得重羽心疼了一番。雖是幻境,不過卻仍是真真實實的經歷過的,重羽的雙臂擁緊了一些,“是為師的錯。”
唐棗也不是無理取鬧之人,師父忘記了也不能怪他,只是彎了彎唇道:“不過那時候師父你還真有些不一樣,比平時可愛了許多。”連沐浴都不讓她伺候,一直念著成親之後才能與她同榻。
重羽覺得,那時的自己才是最蠢的自己——送上門來的媳婦兒,卻是憋著忍著,晚上夜不能寐的時候,只能……重羽不開心了,低頭就咬了一口,悶悶道:“你是說為師不夠可愛?”
師父一貫小氣,唐棗只能順著他,眼下聽著語氣不大開心了,忙討好道:“徒兒不是這個意思,徒兒覺得師父最可愛了。”可愛小氣的男人,讓她愛不釋手。
只當是諂媚的話語,重羽才不信,彎腰就將小徒兒抗在了肩上,伸手輕輕拍了幾下,故意惡狠狠道:“看為師怎麼收拾你。”
之後,任唐棗說好話,師父也是不退讓。眼下竹屋只有他倆,不似在魔宮只是還要注意幾分,簡直是欲將她生吞活剝似的,狠狠收拾了一個下午。
竹屋的日子過得悠閒,兩人日日膩歪著,住了整整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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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想湊過來親她,唐棗狠狠瞪了一眼。昨夜鬧得這麼凶,眼下她身子乏軟酸痛,才不給他親。見小徒兒氣嘟嘟的樣子,重羽卻是心中歡喜,抱在懷裡哄了一會兒,便到了此處。
先前唐棗心中有氣,可師父說了軟化之後也漸漸氣消了,所以當看到眼前這熟悉的地方,不由得抓著師父的手臂驚訝道:“師父,真的有重柳山莊?”
“嗯。”重羽點頭,面色含笑。
他不會告訴她,這個莊子是他憑著記憶建築而成的。早在幾年前,他就想帶她過來看看,只不過那時阿譽還小,她的心思全都在阿譽的身上,沒有多餘的時間陪他過來此處小住幾日。如今阿譽六歲了,才有機會過來。
唐棗異常興奮,這裡的亭台樓閣、一花一糙,全都和幻境中的一模一樣。
還有這蒹葭閣。
莊子很大,卻只有他們二人。唐棗知道師父不喜外人,眼前的一切足以讓她欣喜不已。
蒹葭閣內如她初來的第一日一樣,入目的是一片喜氣洋洋,唐棗看著這新房,便道:“師父,徒兒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嫁人了,後來又聽下人們叫扶宴師叔‘莊主’,還以為嫁給扶宴師叔了呢。”
這話說起來,又是一陣後怕。
重羽原是眉眼染笑的,聽了小徒兒這番話,卻是略微蹙眉,道:“他倒是敢。”
唐棗不語,只嘿嘿傻笑。
兩人去了夷瀾居,又去了最後一次師父精心布置的新房。
唐棗看著榻上的大紅嫁衣,想起那時候可憐兮兮的師父,不禁莞爾,看著身側的師父,問道:“師父,那時你為何會喜歡我?”那時候的師父,明明眼睛看不見,又為何會喜歡上她的。
重羽將人抱在自己的懷裡,兩人安靜的躺在榻上,伸手撫著她的臉頰,輕輕摩挲,閉上眼睛道:“……你的味道。”
“嗯?”唐棗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重羽未睜眼,纖長的眼睫覆下,投下兩道濃重的陰影,薄唇輕啟道:“為師喜歡你身上的味道,或許是因為有食慾,又或許是因為……太過熟悉。”
——就算他忘記了,就算他看不見她的樣子,可是還記得她的味道。
這幾日唐棗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蜜罐子裡一般,甜蜜蜜的,聽了師父的話,更是歡悅不已。她湊過去靠近了一些,小臉挨著師父的心口,她可以清清楚楚聽到師父“噗通噗通”的心跳聲。
“那時徒兒見師父雙目無法視物,心疼極了。”唐棗小聲道,雖然師父行動如常人一般,沒有絲毫的影響,可到底還是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