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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棗還是不大清楚,雙眸疑惑,道:“這個……我知道的。”
“我師兄待你不一樣,他在乎你,卻也不知道怎麼心疼人,不過眼下看著比我想像中的好多了。有時候,你好好同他說說話,想來師兄也不會獨自生悶氣。”雖然唐棗的性子的確惹人喜歡,師兄會喜歡上他,他也不覺得奇怪,可是不過幾日,這感情卻太過於深了。
這會兒唐棗才一知半解,扶宴師叔的意思是,師父心裡頭不開心,憋著不說,或許這不開心的原因,還同自己有關?唐棗仔細回憶了這幾日,覺得師父沒什麼異常。
除了——
今天。
明明昨天晚上還……今天早晨怎麼突然就不開心了呢?
唐棗覺得不大對勁,收拾了一下便去了夷瀾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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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入夷瀾居,便覺得裡頭與平素無異,頗為安靜。唐棗過去,師父正側躺在軟榻上,青絲如瀑,寬袍微掀,這窗戶吹入的陣陣涼風,愈發顯得這安睡時的祥和寧靜。
唐棗皺著眉頭,將窗戶關好,又見師父睡得這般熟,就從一旁拿過一床毛毯替他蓋上。
唐棗不忍心喚醒她,便搬了一個凳子,撐著下巴靜靜瞧著他的模樣。師父長得好看,她怎麼看都看不夠,唐棗得意的笑了笑,看的有些久了,就有了困意。
約摸過了兩刻鐘,重羽才醒來。他未睜眼,就已經聞到了那股香甜的棗香味。
——她來了這麼久,他居然沒有察覺。
重羽動了動,發現一隻手臂被她抱著,神色淡淡,只是用另一隻手摸去,恰好摸到她的臉,嬌嬌嫩嫩,不過巴掌的大小。待摸到她的下巴,只覺得太過於瘦小了一些。
只是該有的地方確實一點都不瘦。
明明心情煩躁,卻突然有些綺念,重羽斂眉不悅,捏住了她的下巴。這力道不重,卻足以讓唐棗疼得醒了過來,一時雙眸淚汪汪的,埋怨道:“師……”
話未說出口,便生生止住。
唐棗覺得師父的指尖冰冷了一些,捏著她下巴的手也用力了一些,只嬌嬌委屈道:“……疼。”
重羽這才鬆了手,剛鬆手,唐棗就立刻撲了上去,鑽進了他的懷裡,像一隻小貓似的,蹭了蹭他的衣襟,眨眨眼睛道:“就知道欺負人,這麼用力做什麼?”
知道她這是撒嬌,重羽頗為受用,忍不住收了收臂彎,溫和道:“當真這麼疼?”
“嗯。”唐棗捉著他的手,往自己的下巴處摸,“這裡都紅了。”
以往唐棗自然不會說這些,只不過今日聽了扶宴的話,有意想同他親近,好好陪他說說話。
重羽看不見,但卻是信了,她的皮膚的確嬌嫩,剛才自己……好像過於用力的。他低頭,親了親她的下巴,“下次不會了。”
這般溫柔可親的,唐棗當真是有些不大適應,她鬆開師父的手,環著他的窄腰,柔柔道:“你……是不是不開心啊?”
“誰同你說的?”
“這……”唐棗咬了咬唇,暗暗罵自己笨。
重羽伸手撫上了她的臉,緩緩道:“扶宴?對嗎?”
是她去找了扶宴,還是扶宴去見了她?重羽心頭的怒氣騰的一下升了起來。
“扶宴是關心你,所以……唔……”
師父沒給她說話的機會,稍稍一側身,就覆在了她的身上。柔軟的唇瓣立刻壓了下來,濕滑的舌頭用力的撬開她的牙關,纏著她的小舌,絞得她又麻又疼。
炙熱的、急促的氣息,一下一下拂在她的臉上,讓唐棗感覺到自己的臉頰開始慢慢發燙。太過於粗暴和用力,唐棗不喜歡,只不滿的嗚咽著推著他。
可是師父的身子那麼沉,根本就是紋絲不動,像一座大山似的,壓得她喘不過起來。
方才還是神色淡淡,眼下卻像是一團烈火似的,幾欲將她焚盡。
“唔……”唐棗忍不住哭,師父卻是像發了瘋似的親著她。
大抵是察覺到她哭了,師父停下了動作,唐棗喘著氣,沒想這麼多,只是伸出雙臂,拼了命的抱住他——她知道他不開心。
“對不起。”師父的嗓音低低,經情|欲的渲染,愈發是低啞醉人。
“沒關係的。”唐棗抱著他,小聲道,“讓我……讓我喘口氣就行了。”
重羽本來心裡內疚,聽唐棗這麼一說便忍不住低笑出聲,他伸手將懷裡小姑娘的腦袋按到懷裡,柔聲道:“我看起來有這麼禽獸嗎?”
唐棗笑了,張嘴就朝著自家師父的薄唇咬了一口,認真道:“本來就是。”
“真把你寵壞了。”重羽故作不悅,伸手捏了捏她的柔軟處,引的唐棗又羞又氣,想躲卻躲不了。
有些事情上,他的確挺禽獸的。重羽想。
唐棗想反駁,可是禽獸的師父卻沒有給她反駁的機會,一雙大手靈活熟稔的將她從襦裙中剝了出來,引得她渾身戰慄,欺身咬著她的唇,語氣低低道:“喜歡禽獸嗎?”
這種話,唐棗羞得不敢抬頭,只想把腦袋找個地方埋起來,便立刻嵌進他的懷裡,忙道:“不許你這麼說!”
重羽只一味想欺負她,抓著她的雙臂交於頭頂,迫使她看著自己,一字一句道:“告訴我,喜不喜歡?”
師父的語氣不似平素那般的玩笑,唐棗索性也舍了那份羞澀,仰頭露出纖勻的脖子,道:“喜歡的。”
重羽卻是還不滿意,繼續問道:“喜歡誰?告訴我,你喜歡誰?”他將手覆在她的心口處,又問了一遍,語氣卻比之前低沉了不少,“你心裡裝著的,是誰?”
唐棗怔怔的看著師父,沉默了許久才吻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是你啊……一直都是你。”
語罷,見師父不在說話,唐棗心裡有些害怕,剛想說什麼,一陣鋪天蓋地的吻就伴著灼熱的氣息落了下來。
然後——
她這禽獸的師父,整整禽獸了一個下午。
燉棗記 第六十七章 :瞎子
事後唐棗懶懶的窩在夷瀾居的榻上不想起來,只覺得渾身像是被碾過似的。明明想著以後不許師父再這麼放縱了,可是偏偏連她自己都控制不住,後來她不要了,師父還是樂此不疲。
唐棗掀開被褥將悶得紅紅的臉頰露了出來,被褥里還有味道,唐棗聞著臉頰愈發的燙。師父卻是不在了,唐棗休息了一會兒,便回到蒹葭閣用膳。
一個下午,她都快餓死了。
海棠看著自家夫人吃得這般的急,便知道夫人去了莊主那兒,定是受了不少的罪。早前一直以為莊主不喜歡女人,下人們還議論過莊主和二莊主……不過如今看著這情形便知——莊主並非有斷袖之癖,而是沒有遇上夫人。
夫人這般嬌滴滴的小姑娘,自然是惹人憐惜,雖然容貌不似扶月小姐那樣的絕色,卻是個耐看的,怎麼瞧怎麼喜歡。而且這一身的冰肌玉骨,嫩生生的,似是能掐出水來,這莊主不喜歡才怪。這樣的姑娘,自然是該捧在手心裡好好疼愛著。
“夫人,您慢點兒。”這幾日的相處,海棠知道莊主夫人極為隨和,便不再拘謹。
唐棗的腮幫子鼓鼓的,海棠忙盛了一碗湯遞過去,唐棗喝了湯,饜足之後才展露笑顏。
雖然事後師父替她沐浴過,可是唐棗還是覺得不大舒服,身上疼的厲害。海棠見狀,忙過來瞧瞧,稍稍掀開自家夫人的衣領,便瞧見裡面一道道紅痕。
“莊主也太狠了。”海棠脫口而出。
這一身好好的玉膚,竟弄成了這副模樣?
唐棗雖然臉燙,可海棠也不是外人,便只道了一句:“抹一下膏藥就行了。”她只覺得那時自己像是塊好吃的芙蓉糕,翻來覆去的被師父啃。
“嗯。”海棠聽言,忙將唐棗扶到榻上,而後拿了膏藥。
其實唐棗也覺得今日的師父有些奇怪,特別是做那事兒的時候,不似昨日那溫柔,狠狠的頂著,都不怕會傷著她。那處是上了藥,可是身上卻有些疼,師父看不見,自然也沒法上藥。
上完藥,已是快天黑了,唐棗身子酸痛,心裡也有氣,便沒有親自做晚膳,而是側臥在軟榻上小憩。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師父過來了。
唐棗合眼休息,察覺有人抱住了她。唐棗知道是師父,難得懶懶嬌嗔了一句:“……我要睡。”
拳頭輕輕捶了一下,重羽含笑將其握住,湊到唇邊親了親,“不許睡了,待會晚上會睡不著。”
唐棗不滿的睜開眼睛,小腦袋輕輕蹭了蹭,道:“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