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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呆離開了精靈森林後,始終處於半瘋狂狀態,他將生生真氣運轉到極限,閃電般朝著西方而去,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心中強烈的痛苦使他全身不斷地痙攣著,此時的他,已經對生命沒有任何留戀,只能依靠速度揮發著自己心中無盡的悲傷。時間由夜晚逐漸轉入白天,又由白天轉回夜晚,足足兩天兩夜,阿呆不停的飛馳著,終於,他體內不斷循環的生生真氣再也無法支持他超負荷的索取,丹田的金身完全黯淡了,阿呆的身體已經漸漸發沉,再也無法像開始時那樣飛在空中趕路。一不小心,身心俱疲的他被地面的一塊石頭絆了一下,由於速度過快,猛然受到阻撓頓時失去了平衡,身體高飛而起,重重地跌落在地,鮮血狂噴而出。如此長時間的消耗,體力已經完全透支了,地面上塵土飛揚,阿呆的半瘋狂狀態也被摔醒了。身體雖然的極度虛弱,但他的精神卻出奇的清醒,仰望著天空,看著片片白雲不斷漂過,內心突然出奇的平靜,身體的虛弱使他感覺到自己已經接近了死亡的邊緣,此時阿呆感覺到自己生無可戀,只想靜靜的死在這裡。心中沒有一絲求生的念頭。
隨著時間的推移,不知道過了幾許晝夜,阿呆的神志漸漸模糊了,再也看不清天空中的景象,在迷濛之中,他似乎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就要離體而去似的。隨著神志的逐漸消失,阿呆充滿了解脫的感覺,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突然,天空中響起一聲霹靂,隆隆巨響將阿呆即將消失的神志拉了回來。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動不了了,悶雷聲接連不斷的響起,一滴冰涼的水珠滴落在阿呆臉上,阿呆的神志在那冰涼的感覺中清醒了一些,水珠接連不斷地打落在他全身每一處地方。冰涼的感覺刺激著他身體的每一處乾澀的肌膚,在雨水的澆灌和滋潤下,阿呆即將消失的生機漸漸恢復了一些,他頹廢的心不禁想到,難道我連死都不行了麼?上天也來折磨我。
雨水越來越大,一會兒的工夫,阿呆的身體已經濕透了,平躺在地面的他,宛如一個泥人似的。
突然,阿呆心中靈光一閃,難道,上天是故意不讓我死的麼?我真的是什麼救世主?不,我現在連自己都顧不上了,還怎麼去管別人。月月並不愛我,哥里斯老師死了,歐文叔叔也死了,我還有什麼可眷戀的,就讓我這麼死去吧,讓我去另一個世界尋找師祖的蹤跡。恩!歐文叔叔,對啊!我還不能死,歐文叔叔的仇還沒有報啊!而且,師祖他老人家交給我的任務,我還沒有完成呢,我怎麼有臉去見他老人家呢?即使真的要死,我也不能死在這裡。要死,我也要死在哥里斯老師身邊才行。一想起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三個人,阿呆心中的死意盡去。重新燃起了求生之念。在雨水的刺激下,他憑藉著自己僅存的神志去溝通丹田金身處極為微弱的生生真氣,丹田微微亮了一下,在阿呆意念的作用下,生機重臨。他體內的經脈又開始漸漸的運轉起來。雨越下越大,阿呆也漸漸進入了修煉狀態,身體極度虛弱中,往生果、精靈的源泉、以及生生真氣所帶來的勃勃生機,在阿呆重新有了求生意念後,開始發揮了它們的作用,將阿呆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生生真氣從一絲一縷、一點一滴逐漸開始凝聚,在金身內部緩慢的循環增長著。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發現,自己丹田的金身終於亮了起來,重新溝通了沉寂在胸口處天罡劍聖留給他那第二金身,金色的光芒越來越盛,阿呆發現,自己體內的經脈多處鬱結,尤其是心脈,幾條主要的經絡竟然阻塞大半。心中一驚,阿呆不敢貿然去衝擊被封死的經脈,只能先在丹田中不斷積蓄著金身的能量。
三天後,金身的能量在阿呆不斷的凝聚中,終於恢復大半,只是由於多處經脈不同,尚無法形成源源不絕的循環狀態。這幾天以來,阿呆一直保持著當初跌倒時的姿態沒有移動,任由生生真氣自行修補著那些輕微的損傷。此時,功力已經恢復了大半,而且金身仍然在不斷地吸收著能量,如果再不將封死的經脈打通形成循環,很有可能會因為能量過於集中,丹田爆裂而亡。一咬牙,阿呆決定,現在就開始對阻塞和損傷過大的經脈開始修復,想到這裡,他試探著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軀,身體稍微一動,心臟部位就傳來一股針刺般的疼痛,強烈的疼痛使阿呆的身體不斷痙攣,心痛的感覺使他又想起了玄月的嬌顏,疼痛感似乎更強烈了。
努力的將玄月的身影從腦海中驅除掉,阿呆開始凝神運功,液態的金色能量在他的催動下流淌而出,以丹田為中心,躲避過心脈,漸漸的散發到全身,在生生真氣本身所具有的強大恢復力下,阿呆的身體在不斷地恢復著。足足用了一天時間,阿呆終於將除了心脈以外的所有鬱結的靜脈全部疏通,但是,心脈是人體的關鍵,如果不能疏通這最重要的經脈,阿呆的功力根本就不可能恢復,阿呆不及細想,立刻發起了最後的衝擊。金色的液態能量在他的意念控制下分成兩股,分別從心脈兩端輸入,他操控著生生真氣分外小心,一點一點向心脈內部滲透。金色的光芒逐漸亮起,將心臟的經絡照的纖毫必現。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心脈阻塞的三條經脈在阿呆的努力下,經過兩個小時的工夫,已經成功的疏通了兩條,阿呆清晰的感覺到因為兩條經脈的恢復,自己身體舒服了許多。在帶著些興奮的情況下,他控制著生生真氣沖向第三條經脈。當液態能量一進入這最重要的第三條經脈,阿呆就愣住了。能量只不過前進了一點,心臟就劇烈的絞痛起來,疼的他只能散掉功力,咬牙忍耐著。劇痛足足持續了一個小時才停止,阿呆本就虛弱的身體完全被汗水浸濕了。他自然不甘心就此失敗,又發起了第二次衝擊。但是,結果還是一樣的,在那無法忍受的劇烈疼痛下,他只能散掉自己凝聚的真氣。就這樣,阿呆一連試了十幾次,但卻都是相同的結果。這條經脈不能打通,那就意味著他根本無法再運用生生真氣轉化為鬥氣,甚至連現在的癱瘓狀態也無法解除,已經十幾天過去了,因為沒有食物和水的攝入,阿呆的身體已經進入了極度虛弱的狀態。經過不斷的思想鬥爭,一咬牙,阿呆決定,與其在這裡等死,不如拼命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