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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巨完全呆滯了,喃喃地說道:“不,不,這不可能,你們一定在騙我對不對,一定是騙我的。”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一直期望的族長之位竟然離自己如此之近,現在用後悔這個詞彙已經無法形容岩石內心的感受了。
玄月恨恨地說道:“岩石,你還等什麼?是這個人殺了你的妻子啊!難道,你忘記你妻子死的多麼慘麼?”
聽了玄月的話,岩石怒吼一聲,棕色的頭髮在鬥氣的作用下乍起,猛地一拳向岩巨轟去。
“轟——”巨響聲中,岩石被震的後退六、七步,在阿呆的攙扶下才穩定住身體,擋在岩巨面前的,正是普岩族族長,岩石的父親岩非。
“爸,您為什麼攔著我,難道這個畜生不改殺麼?”岩石憤怒的吼叫著,他已經接近了狂化的邊緣。
岩非收回剛剛擋住岩石的大手,嘆了口氣,道:“岩石,父親有很多地方做錯了,當初,如果不是我讓岩巨跟你一起離開這裡,也不會出現這種事。不錯,岩巨該死,但他現在還不能死,這件事,我們必須要給族人一個交代,你明白麼?我會讓你如願的。雲兒啊!你死的真是好冤枉啊!”
岩石站在那裡不再說話,死死地盯住倒在地上的岩巨,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岩巨早已經變成了一攤肉泥。
正在這時,岩巨眼中閃過一道冷芒,在岩非背影的掩護下,低低地念叨著什麼。
普林眼中光芒大放,怒喝道:“岩巨,不要再妄圖做垂死掙扎了,以你的心性,根本不配成為提魯戰士。”一邊說著,他手中在空中畫出一個黃色的六芒星,光芒閃過,在岩巨的慘嘶下,六芒星印在他的胸口之上。原來,岩巨見大勢已去,準備拼著犧牲靈魂變成提魯戰士衝出重圍,但還是被普林發現了。普林黯然搖頭,道:“族長,我已經封印住了岩巨所有的能力,剩餘的事就由您來處理吧。”
普林轉過身,沖阿呆和玄月道:“你們要記住我今天說的話,普岩族的未來就看你們的了。不論事成與否,你們永遠都是我們普岩族最尊敬的朋友。族長,我累了,先回神廟去了。你要善代這些外族人。”
岩非看了阿呆一眼,道:“我知道了,先知。”
普林蹣跚離開了石屋,他的身影看上去更加蒼老了,那風燭殘年的樣子,使阿呆心中產生一陣壓抑感。
岩非喚入兩名普岩族戰士,將岩巨架了出去,隨手解開岩力經脈的禁制。道:“岩石,你今天晚上和岩力不許離開這裡,明天正午,在部落廣場上,我會公開處理岩巨的事情。”說完,他沖阿呆和玄月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岩石愣了一下,看著自己的父親走出去後,突然失聲痛哭起來,似乎要將自己心中的悲戚完全抒發出來似的。他終於找到了殺害妻子的仇人,但這個人卻是他平常最尊敬的兄長。最另他痛苦的是,就算將岩巨千刀萬剮,自己的妻子也不可能活過來了。
岩力到現在還沒有從剛才的震撼中清醒過來,愣在一旁,不知所措。
阿呆看著岩石,想起了自己以前的遭遇,想起了童年時的痛苦,淚水不知不覺的流淌而出,他抓住岩石的肩膀,就那麼默默的靜立著。在悲傷的氣氛下,空氣中顯得異常壓抑。
玄月湊到阿呆身旁,拉住他的大手,眼中充滿了溫柔之色。
阿呆身體一震,當他看到玄月目光中的溫柔時,一股暖流從心底升起,在他眼中,玄月似乎長大了許多,再不是那個會刺痛他的小丫頭了。
兩天後,阿呆、月痕一行八人離開了普岩族部落,繼續他們的探險之旅。是的,一行八人,他們的隊伍中多了岩石和岩力。在抓住岩巨的第二天正午,普岩族族長岩非當著所有部落族人的面,將岩巨的罪孽解說清楚。殘害本族族人,在普岩族中是最深的罪孽,最後,岩巨死在岩石的長刀之下,雖然岩石報了仇,但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當阿呆等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岩石向岩非請命,希望和阿呆他們一起去冒險。本來岩非是不同意的,但普林對他說,岩石跟阿呆在一起只有好處,而且岩石現在的心境太過惡劣,出去散散心也好。有了普林的話,岩非也就不再阻止。岩力因為岩巨的事心中非常懊惱,而且他早就想離開部落出外闖蕩,就以保護岩石為名,也向岩非請命,岩非因為這次岩巨的事感到非常疲憊,沒怎麼考慮,也就答應了,只是囑咐他們在路上要聽阿呆和玄月的吩咐,不能太衝動。
就這樣,岩石和岩力隨同阿呆等人上路了。岩石和岩力依然騎馬,而阿呆是怎麼也不想再受那顛簸之苦了,就和玄月等人坐回自己的馬車。
今天天氣晴朗,碧空萬里無雲,日正當中,空氣在陽光的直射下頓時變得灼熱了許多。
阿呆從馬車裡探出頭來,沖岩石和岩力喊道:“兩位大哥,天氣太熱了,咱們休息一會兒再走吧。”
岩石從部落中出來以後,還沒有說過一句話,聽到阿呆的呼喚,微微點頭,和岩力拉住韁繩,從馬上跳了下來。
阿呆、玄月和月痕等人下了馬車,眾人走到大路旁的樹林中,找到一塊陰涼的地方坐了下來。岩石獨自一人坐到一旁,神色間甚是落寞。
岩力從背後抽出兩柄戰斧放在一旁,沖阿呆道:“兄弟,你們有水沒有,我都快渴死了,這鬼天氣也實在是太熱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