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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為什麼劍魔和妖魔會喜歡和尋找七寶。”寒山說,“因為七寶上的三百年修為,在被淬鍊之後並不是永遠只屬於那個人,而是能夠通過方法剝離。這不就等於可以無限使用嗎?”
“啊?!”嬋九一驚,“這麼說相生陰陽鏡還不是我的?”
寒山點頭:“打個比方,比如剛才那位提醒我們口訣的仁兄,他正要面臨天劫,擔憂自己無法生還,於是淬鍊了七寶之一。加上三百年修為後,天劫便容易對付多了。他活著渡了劫,便趕緊把七寶剝離傳給即將渡劫的師弟,這樣師弟也能倖存。如此這般無休止地傳下去,難怪劍魔的數量陡增啊,須知原先,他們一千人之中必有九百九十九人將在天劫中湮滅。”
“妖魔也是一樣?”嬋九問。
“也是一樣。”寒山說,“七寶果然是世間至寶啊,別看它們內里只有區區三百年修為,可這三百年真是彌足珍貴。”
“糟糕!”嬋九恨恨一跺腳,“我的美人蟒骨環要遭殃了!我說那個叫紫媛的怎麼什麼都不要,偏偏要它!”
“唉,先擔心你自己吧。”
寒山抱起嬋九正往洞頂飛去,飛到一半卻被人攔了下來。
玉梨三莫名其妙從洞頂跳下,正好和寒山撞了個滿懷,要不是寒山底盤穩,這一下直接又摔回去了!
那傢伙繫著一條誇張的腰帶,頂頭的玉帶扣比碗還大,嬋九好死不死一頭扎在玉帶扣上,於是頭骨和玉器的碰撞聲響徹深洞,回聲嗡嗡半天才消散。
你們得知道,她先前還撞過一次南海曇林木籠。
眼看玉梨三就要以柳七追求者的身份終結嬋九了,寒山慌忙掐住她的人中把她從死亡在線拉了回來。
“玉梨三,你幹什麼?!”寒山怒道。
玉梨三也沒想到自己會撞到人,畢竟他是從亮處往暗處跳,視線有些不清晰。只能說他們仨都運氣太寸,直徑十丈有餘的大洞,偏偏能碰到一起。
他認真端詳了一下半昏迷的嬋九,惋惜地表示:“本王原先打算是來救你的。”
“你知道我在下面?”寒山問。
“不。”玉梨三說,“本王只是已經屈尊把這蓬萊內島都找遍了。你們現在要去做什麼?”
“去找嬋九的蟒骨環。”寒山說。
“哦~”玉梨三漫不經心地說,“那蟒骨環不用找了,說不定現在已經毀了。”
寒山皺著眉頭紋:“你此話怎講?”
玉梨三說:“你們現在第一件的頭等大事,不是找蟒骨環,而是救命。”
嬋九終於恢復了一些意識,尤有氣無力地問:“救誰的命?”
玉梨三說:“你們自己。”
嬋九和寒山對視一眼,心想怎麼回事,為什麼連玉梨三這種豬頭都說話神秘兮兮的了?就沒有人能明明白白把話說清楚嗎?
“怎麼救?”寒山問。
玉梨三指著嬋九說:“先去見她的師父,大大。”
嬋九這才想起已經很久沒見過自己的師父了。
自從在天山腳下的鎮虜堡她與柳七兵分兩路,原本是打算到蓬萊島匯合的。沒想到那個詭計多端的狐狸精只用一個拙劣的、探望親戚的謊,就把廣清子和啞巴哄得團團轉,獨自消失在東海邊。
按照嬋九的猜測,柳七是跑回華山去了,因為他老人家歷來的行徑就是如此,一遇到事情就躲。
只有寒山知道柳七不會,他自己說過——這些稀奇古怪千頭萬緒的事情一天不解決,他也一天不得安寧。
“我師父在哪裡?”嬋九問。
玉梨三指指上方:“蓬萊外島。”
“他也來了?”嬋九十分驚訝。
寒山倒覺得是意料之中,問玉梨三:“你曾見過柳七。”
“對。”玉梨三說,“本王找到避水珠下來內島之前,柳大大領著一干人等已經到了,因此進諫說要是遇見你們,就讓你們一起上去幫忙。”
“囑咐就囑咐,什麼進諫?”嬋九沒好氣地說。
玉梨三表示柳大大還好說,其餘的雜碎我沒說他們“跪諫”就已經算很給面子了。
“幫什麼忙?”寒山從不糾結細枝末節的問題。
“救命的忙。”玉梨三的說話方式越來越向蓬萊派靠攏了,含混其詞就像打機鋒。
突然洞頂外又是一聲異響,玉梨三怔了怔,仿佛受了提醒似的往洞口飛去。
“你們趕緊回外島!”他再次強調。
嬋九問:“你去哪裡?”
玉梨三又指了指上面:“等你們去過外島再來找我,本王要去的地方是蓬萊內島的上層。”
“上層?”嬋九問,“那我們能不能……”
“不能!”玉梨三突然聲色俱厲,“別讓本王再看見你們!”
他說著左手一揚,焚天之焰或者紅蓮之火從他的手心裡蓬勃而出,差點燎著了嬋九的額發。等到火焰熄滅,他的人影也看不見了。
“他在搞什麼鬼啊……”嬋九喃喃。
兩人並沒有聽玉梨三的話,立刻返回外島,而是出洞之後把內島仔細搜了一遍,根本沒有發現所謂的“上層”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