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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眼前的劍魔心存芥蒂,十分懷疑他突然現身的目的,因此表現得很冷漠。
精瘦劍魔卻並不在意,正色道:“我的名號師兄也無需知道,但願師兄能夠擒得首惡真兇,驅邪扶正,挽救崑崙派於危局,就算是為我、為我的師兄弟、師姐妹,為蓬萊派、峨眉派報仇雪恨了!”
他說話時表情相當誠懇,嬋九都有點兒被他騙住了,但猛然抬頭看見他血紅的眼珠子,想到他是靠著喝人血才修煉到今天,又趕緊板起了面孔。
“你的話讓人有些聽不懂。”嬋九說,“誰是首惡真兇?”
精瘦劍魔搖頭:“唉,我不能說。”
嬋九也搖頭:“唉,那你辛辛苦苦跑到下面來,到底能夠說什麼嘛!”
精瘦劍魔說:“口訣。”
聽到這話,寒山和嬋九都是一驚,連忙問:“什麼口訣?”
“自然是讓這南海曇林木籠放人的口訣。”精瘦劍魔說。
“怎麼念的?”嬋九跳了起來。
“口訣它……”精瘦劍魔突然沒了聲音,張了半天嘴,才有苦難言地說,“似乎……也不能說!”
嬋九簡直要跳起來給他一巴掌了!
然而他立刻接道:“但二位不妨猜猜!”
“如何猜?”寒山問。
“這句咒語並非詰屈聱牙,而是師長都會說的一句話。”精瘦劍魔說,“可惜要一字不錯、一字不漏地猜出來,倒也不太容易。”
“你就不能直說嗎?”嬋九抱怨道,“我都不耐煩了!”
☆、第121章
嬋九煩惱地揉著太陽穴:“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是站在哪邊的。他也是,垂雲也是,為什麼蓬萊派每個人都跟茶壺裡煮餃子——倒不出來似的!這個也不能說,那個也不能說,乾脆他們都把嘴巴縫起來好了!”
“一句師長都會說的話……”寒山沉吟,“你覺得是哪一句?”
“你問我師父?”嬋九掰著手指說,“‘被子蓋好’,‘手洗了嗎’,‘快把為師的美酒拿來’。”
“……”寒山感覺這三句都不太像。
嬋九湊近了一些,說:“不過,結合這個地方的用途,我想應該是一句罵人的話,比如‘蠢材,你知錯了嗎’,還有‘孽障,看你下回還敢不敢再犯了’,或者‘如有下次,我便將你逐出山門’。”
顯然這三句也不是,因為南海曇林木籠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兩人就這麼一句一句試驗起來,發現猜口訣比擲骰子猜大小押牌九難多了,進賭場好歹十局裡面能贏一局,猜這個再過五十年也猜不出來。
寒山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嬋九說:“到底犯了什麼錯,你自己說?”
寒山說:“希望你好自為之?”
嬋九說:“好啊,你都到這個地步了,還死鴨子嘴硬?”
寒山說:“諄諄教誨,需牢記在心?”
嬋九說:“再不給我老實交代,看我打得你屁股開花?”
寒山說:“如有下次,決不輕饒?”
……
再猜下去,不說絞盡腦汁,至少腦漿迸裂。
後來嬋九猜胡塗了,把寒山說過的一句話又說了一遍:“亡羊補牢,未為遲也。”
她話音剛落,南海曇林木籠“咔咔”兩聲響,居然往兩邊一分,露出一個門洞來。
寒山趕緊從門洞裡跳出來,感嘆說:“原來是這一句,果然是師長常常掛在嘴邊的。”
嬋九開心得不行,衝上去抱住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這句話你剛才說過呀,為什麼你說沒用,我說才有用?”
寒山說:“哦,這個簡單,想必是要站在牢籠外面說才有用。”
南海曇林木籠的缺口很快再度合攏,為了證明自己的理論,寒山再一次念道:“亡羊補牢,未為遲也。”
然而他的理論錯了,那籠子連木頭茬子都沒支出來一根。
嬋九撇撇嘴:“亡羊補牢,未為遲也!”
咔!咔!同樣的門洞展現在他們面前。
“……”寒山臉上呈現出困惑不已的神情。
嬋九卻很鎮定,她平抑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扶著寒山的肩膀問:“會不會有這種可能,其實我是蓬萊派掌門?”
“……”寒山說,“你已經是峨眉派掌門了,就不要太貪心了吧。”
寒山既然出來了,必定第一時間要去找紫砂,一是因為紫砂騙得他很狼狽;二是據她所說,嬋九的美人蟒骨環已經落在她的手中。
他問嬋九:“你的環到底是怎麼丟的?”
嬋九於是把先前的經歷又說了一遍,顯然她口中的臭丫頭大騙子“紫媛”和“紫砂”應該是同一個人。
“她到底是誰?”嬋九問,“為什麼她會在這個蓬萊內島如魚得水,而且處處和我們過不去?”
寒山說:“我不知道,但她倒是無意向我透露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