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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遠之曾試過內氣外放,卻沒有一次成功,倒是某次無聊中隨手一揮,當時前面的一排花花草草猶如被一把鐮刀整齊的割過去,直接夷為平地看到底下的黃土地。
而內視就是進入化氣階段的標誌,閉著眼睛的楊遠之甚至可以清楚看到體內真氣在緩緩流動,手脈的是淡黃色地,而足脈則是淡灰色,似乎每一條脈絡都有它特殊地含義和用途。
時間似乎過了很久,也似乎是彈指一揮,騎在瘋狂搖晃腦袋的獷獸脖子上的楊遠之就像是綁著安全帶一樣安穩,身子就像是水面泛舟,波起舟起,波降舟低。
流逝,流逝,時間在漸漸地流逝。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的楊遠之睜開眼睛,突然大喝一聲,聚氣凝元將真氣聚集在右手臂,狠狠一拳擊在它的頭上。
原本受了重創的獷獸只是一聲哀嚎,並沒有達到楊遠之想像中腦漿化為一灘稀泥,哀鳴半聲倒地死去的效果,因為聚集在他拳頭上的真氣並沒有順利透過拳頭這個介質擊傷獷獸,只是相當於一個千斤重的重物狠狠將獷獸擊了一下,試想連高能雷射槍都不能造成多大傷害,這一拳又能傷筋動骨麼?
楊遠之眼睛紅了,一拳未
瘋狂的舉起拳頭在獷獸頭上繼續揮動,一邊逃命一邊想騎到獷獸脖子上的紫楓看得目瞪口呆,從沒有一個人的拳頭能揮出殘影來,也就是說從沒見到一個拳頭能揮動得這麼快。
監控室里的教父臉色一緊,吩咐隨時待命的撒旦:「下令,阻擊手準備!」
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楊遠之瘋狂揮動拳頭,每一拳都用內力外放的手法擊著獷獸,大約以每秒十五拳的速度擊著它的頭部,打了差不多足足有三十秒,在偌大的舞廳中迴響起咚咚咚地巨響。
成功率並不高,大約打了五百拳後,內氣終於外放,楊遠之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拳頭一沉,像是高潮一般宣洩出該宣洩的東西,真氣無視獷獸那層有如光甲堅固的鱗甲,直透入它的腦袋裡,它可憐的腦漿被久久不得宣洩洶湧而來的真氣摧殘成豆腐渣。
腦漿被摧殘成豆腐渣的獷獸腦袋再不死勁搖晃,也沒有想像中死亡前的瘋狂和哀鳴,就這麼身子一顫,倒地死去。
楊遠之從獷獸屍體上爬下來時,身子已經晃晃悠悠,沒有注意到有一根細小的紅外線阻擊槍准心瞄著他,倒是一直關注著四周情況的紫楓敏銳的感覺出不對勁,愣是忍著劇痛故意讓獷獸狠狠一撞,身子呈拋物線飛起,落下來時剛好將楊遠之撞倒在地,就在同時,砰的一聲巨響,阻擊手一槍落空。
被紫楓撞開的楊遠之立馬反應過來,但此刻的他從內心深處生出一種疲倦感,將小型高能雷射槍拿出來,對準阻擊手所在的方位一槍開去,卻落了個空,不是阻擊手馬上轉換地方,而是根本沒有準心,甚至偏離了阻擊手五米遠。
同伴死去,另外一個活著的獷獸突然狂暴起來,撞飛紫楓之後馬上掉轉過頭,鼻子裡哧哧的噴著白氣朝這邊大踏步奔來,一雙原本是青色的眼睛變成深黑色,那拼命的架勢讓楊遠之和紫楓大驚失色。
黑手黨安排出來並不止一個阻擊手,獷獸狂奔過來的同時,舞廳里至少有十多條紅外線阻擊槍准心在亂飛,而楊遠之和紫楓則憑著感覺躲避,紫楓是受過專業培訓,對射到身上並沒感覺的紅外線非常敏感,而楊遠之則仗著紫清真氣的妙用每一次都能恰恰躲過去。
阻擊手瞄了半天,卻沒有開槍的機會,楊遠之和紫楓很是奸猾,每當幾個阻擊手瞄準時他們就一個矮身在獷獸的下腹部鑽過去,恰恰躲過了他們的瞄準,根本不給他們開槍的機會,除了開始那一槍之外,這一票技術精良的阻擊手只是襯托殺手技術精良的綠葉。
坐在監控室里冷冷盯著屏幕的教父嘴角牽起一絲冷笑,好久沒玩過這麼瘋狂的遊戲了,一個頂尖殺手組織,甚至不給一個理由要挑翻自己,而現在殺手們正各顯神通衝進自己的老巢,而更為戲劇性的是,林家竟然為了保護一個黑社會性質組織派出家族陸戰王牌保衛自己,迄今為止,還只有三個殺手衝進老巢,其中被自己幹掉了一個。
遊戲,真的是越來越刺激了。
混黑道的,就是把脖子掉到腰帶上混飯吃,在黑道里混了幾十年的教父尤其如此,如果沒有寵辱不驚陰狠毒辣以及其他一系列手段,黑手黨黨魁是這麼容易當的麼,他在沙發上站起來,將身上的風衣解開,露出一身健壯的肌肉,不管從哪裡看,都不像是一個六十歲的老人。
撒旦臉色微變,其他黑手黨高層也不太自然,他們當然看得出教父的意思,無非是出去親手和這兩名頂尖殺手較量一番。
「教父大人?」撒旦輕輕喊了一聲,但被他堅定的眼神一瞪之後,立刻閉上嘴巴,也隨同教父一起脫掉有礙行動的衣服,露出一身鼓鼓的肌肉。
「好久沒活動筋骨了!」教父冷冷一笑,眼神凌厲在黑手黨眾人身上掃過,感染了這幫養尊處優的黑手黨高層,當年混黑道的狠勁不由從心底湧出來,橫豎一死,拼的話,也許還有一條活路!
241、覆亡(7)
楊遠之好不容易將剩下一頭獷獸用同樣的方法幹掉後原地稍稍停留數秒,立刻被十多條紅外線阻擊槍准心瞄準沒有防護的大腿,其中有兩名阻擊手已經開槍,如果不是楊遠之體內真氣流轉自如,又迅速躍起在空中一個三百六十度自由折轉,恐怕已經變成一級殘廢,任人宰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