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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擊手是個可怕的東西,楊遠之意味深長的望了王鍾一眼,如果自己不是修行者,只怕就掛在他地阻擊手偷襲之下了,繞是如此,他額頭上冷汗還是涔涔冒出。
阻擊手最可怕的地方不在於他們的槍法有多准,當然槍法準確也是其的原因,但真正令人心寒的是,他們總是躲在暗處,在你沒有防備的時候,狠狠抽你一冷子。
感覺到有一道紅外線瞄準自己的心臟,楊遠之額頭冷汗再度狂飆,心裡盤算該怎麼解這個局,很明顯,阻擊手在等王鐘下令。
王鍾此刻心裡也矛盾得很,這個命令下是不下,不能讓林納蘭丟臉,又怕林納蘭不能給足他好處無法,反而把黑鍋讓他背鬧得裘少傑找上門來,以人家卡羅里星系艦隊司令的身份,一槍繃了自己還不就是動動嘴皮子?
他這麼一猶豫,錯過了最佳時機,如果他像之前熱血沸騰衝動蒙了腦子下令阻擊手開槍,楊遠之胸口多個血窟窿被蓋塊白布抬出去的可能很大。
楊遠之不是坐以待斃地人,敵人上綱上線,他怎會心慈手軟?
蘭只覺得眼前一花,站在殘破不堪被打成廢墟地服務之突然不見了,隨之響起一連串「啊啊!」慘叫聲,可無論他們怎麼仔細看,都捉摸不到一閃即逝地黑影。
不到三十秒,蘿莉咖啡廳里地防暴警察倒下一大半,剩下的十幾個也戰戰兢兢退到角落裡,手裡端著LB6卻怕誤傷自己人,不敢開槍。
「這是欺負平民百姓為虎作倀地代價!」楊遠之抓住最近一個防暴警察,過肩摔將他弄翻在地,那名可憐的防暴警察口吐白沫白眼連翻——暈了。
這個時候,王鍾才響起阻擊手,可是最佳暗殺時機已經過了,他發出暗號後,幾名阻擊手的紅外線准心滿大廳追著楊遠之身影跑,卻面面相覷沒一個人敢貿然開槍,無他,滿地躺地都是他們的人,不要瞄準都會打到。
楊遠之的身形突然在大廳中央偏右的角落裡頓住,朝不遠處的王鍾陰陰一笑,外邊樓房頂的阻擊手剛想扳動扣機,可那個身影又不見了,他們透過紅外線瞄準儀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們滿地追蹤的身影,正朝著他們的主子,王鍾站的方向飄去,說來慢,其實只是迅雷不及掩耳間,王鐘的衣領已經被楊遠之抓住,然後將他和王鍾兩人的位置一換,算準那個方位是阻擊手無法瞄準的地方,開槍只會將王鐘的腦袋轟成豆腐渣。
很清脆很響亮的耳光響起,王鍾右邊臉頰頓時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腫起來,他甚至還來不及呼痛,或者中樞神經和臉部神經還沒聯繫上,無法在腦子裡形成痛的感覺,楊遠之第二個巴掌又貼了上去,這一次,輪到他左頰浮腫了。
「你,你想……想幹什麼?」王鍾以前在楊遠之手下吃了大虧,這次被扇兩個耳光除了丟點臉外,還算是比較體面了,至少不會缺胳膊斷腿爬回去。
「對你?」楊遠之嗤之以鼻,極度不屑的說:「除了給你幾個大耳括子,我想不出還能幹什麼。」說罷,他又一巴掌打上去,隨著王鐘口血橫飛,從他嘴巴里還飛出幾顆雪白的牙齒……
「你,你最好放了我……」王鍾說話滿嘴跑風,眼睛裡是深深的驚恐和畏懼,最後朝原本站在旁邊,現在明顯退到牆角去的林納蘭大喊:「林少爺,救命……」
楊遠之這次沒打他耳光,而是同他一起盯著林納蘭,道:「你想為他出頭?」
事到臨頭,林納蘭也無法當縮頭烏龜,裝一副男子漢氣概將紅髮女孩護在身後,鼻子冷冷哼了一聲,強撐門面:「我林納蘭會怕你?」
從這聲音里,可以聽出有些顫抖,再看他人時,林納蘭本來顯得很小白的臉蛋更是蒼白,天生不需施胭脂白粉,楞是比用某某名牌化妝品堆砌出來的女生臉蛋要白淨。
「膽怯就要說出來,不說出來別人怎麼知道你膽怯?」楊遠之狠狠一巴掌,扇在王鍾臉上,可憐的王鐘身子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癱軟在地,暈厥了。
就在楊遠之一步一步走近林納蘭時,被他假惺惺護在後面的紅髮女孩突然衝出來,擋在林納蘭身前,深深凝視楊遠之的雙瞳,說:「給我一個面子,放過他!」
楊遠之看著眼前這朵嬌艷的鮮花,以及強裝鎮定卻雙腿不住打擺的護花使者林納蘭,突然忍俊不禁,心裡不由得佩服這名女孩的勇氣,聲音裡帶著桀驁,更多的是調侃:「給你面子,我放過他!」
說罷,楊遠之吊兒郎當帶著三分痞氣,盡挑阻擊手瞄不到的地方,走出籮莉咖啡廳,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只覺得黑影一閃,身邊這個人帶起一道殘影,消失了。
208、犯我逆鱗,雖遠必誅(1)
廠附近,一個空曠的花園正中央,突兀的出現一堆拱旁邊是無數絢麗的花圈,這裡面埋葬著剛剛死去的億銀,墳墓上鋪著厚厚的菊花,氣派恢弘的墓碑上有億銀慈祥微笑的照片,在菊花叢中,燦爛薰香,音容笑貌,宛若眼前。
楊遠之低垂著頭,站在墓碑前,一雙曾流露駭人殺意的眼睛裡,現在卻氤氳了一層淡淡的水霧,瀰漫濃濃哀傷。
「師叔祖,我明天要去那美克星,執行一個有點難度的任務,您若在天有靈,就保佑阿遠馬到成功。」楊遠之的聲音很低很沉,不乏聲嘶力竭般沙啞。他說完,又陷入沉默,一雙黑色眼珠深深凝望億銀的照片,就這樣靜靜站在墓碑前,一行男兒淚,悄然划過臉頰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