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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拉鉤。”一大一小母女兩個鄭重拉鉤蓋印,木艾鬆了口氣,總算把事情糊弄過去了,攬著她坐在椅子上,喊了春分給她揉揉腫包。

    夏至幾個平日常伺候在木艾身邊,自然知道自家主母的一些神奇之處,剛才那一幕雖然讓她們很驚詫,但是也沒人驚喊出聲,反倒是剛才木艾撞了亭子,讓她們實在忍不住想笑,來了府上兩年,還是很少見到自家主母,有如此毛躁、孩子氣的時候。

    木艾看著她們的古怪樣子,自己帶頭先笑了,幾個丫頭這才扶著柱子咯咯笑起來。

    木艾正有些臉紅,如意遠遠從橋頭跑過來,“夫人,您快去救救小姐,有登徒子欺負小姐。”

    亭中主僕幾人聽了,都是一愣,這李家村多少年來民風淳樸,連吵架都很少,族老也公正有威信。

    雖然年輕後生、小媳婦兒們沒有讀過什麼書,但是還是很知道規矩的,男女大防也守得很嚴,這也是木艾自從蓋好了宅子就不太出門的原因。畢竟是寡居,容易惹閒話。

    此時一聽,有人調戲栓栓,她第一個想法就是這不可能啊,誰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就算惹事,怎麼還敢惹到自家來,忘了前幾日剛被攆出村的母子倆了?那事雖然連富家和自家都沒有太過聲張,但是,世界上哪有不透風的牆,村里人還都是知道一二的。怎麼還會有人再次犯上門來,當真以為她好欺負嗎?  

    (錦堂春作者織錦書號1662679成為知府千金,感受豐厚奢侈的衣食,也感受不見血光的爭鬥,究竟是冷眼旁觀,還是盡心守護?)

    正文第二百零九章賈書生的小打算

    第二百零九章賈書生的小打算

    當下忍著心裡的怒氣,把剛剛體會到,還並不熟悉的心神伸張開去,不到一秒鐘她就“看見”了,荷塘邊上新栽的那兩排槐樹後,果然有三四個陌生男子正說著什麼,栓栓氣的小臉兒通紅被小苗擋在身後。

    木艾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小安去叫人來,夏至把幸兒送回宅子去,剩下人跟我走。”

    本來就沒幾步遠,剛穿過樹林,栓栓看見自家姐姐來了,也不顧手上的泥土,衝上來抱著她就哭,嘴裡嗚咽著,“姐姐,他們是壞人。”

    “好了,不怕,姐姐在呢。”木艾拿帕子給她擦了臉,感覺她的小手都在顫抖,看樣子真是氣得狠了。

    抬頭看向那四個男子,都穿了棉布儒袍,頭上戴著方巾,手裡搖著紙扇,全身上下都是書生的標準行頭。面貌也還算清秀,但是,這是在他們去掉一雙眼睛的前提下。因為自從木艾出現,他們的眼珠子就定住不動了,一副恨不得把她印在眼睛裡的架勢。  

    木艾忍著身上雞皮疙瘩,沉聲說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擅闖我們府上地界?”

    四個書生很快清醒過來,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當先開口說道,“這位夫人,小生賈和這裡有禮了。”說罷躬身施了一禮,然後唰的打開扇子搖了搖,擺了個自認為很瀟灑的姿勢。卻見木艾神情冷淡的看著他,根本沒有半點還禮的意思,臉上就有些訕訕的,眼珠兒轉了轉,接下去說,“夫人有所不知,小生前些時日受聘於此教授村中學童。今日幾位朋友來訪,聽說這裡有處荷塘,就冒昧前來觀賞遊玩一番。路遇這位小姐,秀外慧中,楚楚動人,我朋友心中傾慕,一時上前搭話,唐突了小姐,還望夫人見諒。”

    這一番話說得有條有理,不知情的人聽了還真不好再追究什麼,可是,栓栓卻從姐姐懷裡掙了出來,指著他的鼻子說道,“你撒謊,明明我和如意小苗在查看瓜苗,他們從後面過來,那個人就想要抱我,被我踢了一腳,如意去報信兒,他們一直追到地中間來,還說,如果我跟了他們中任何一個,以後都有綢緞穿,有首飾戴。如果不是姐姐來了,他們…他們…”

    那個被栓栓指到的書生,身子微微有些僵硬,但是,轉而又立刻挺直了胸膛,心裡暗罵自己不爭氣,他好賴不濟也考了個秀才,家裡父親開了三四個鋪子,小有資財,叔叔也是衙門裡得用的主簿,就是在花王城裡也是經常橫著走的,何況是在這個窮鄉僻壤的破山村里,調戲個粗野丫頭。  

    手上扇子搖了搖,嘴巴差點撇到天邊,他一臉的不屑,“小美人兒,你這話說的可不對了,我們幾人從路上過來,你不但不避讓,反倒站在路邊,濕衣貼身,難道不是存著勾引我們幾個的心思。如今,怎麼反倒污衊說我們調戲你,想我們堂堂秀才之身,會為了個粗野丫頭污了自己的名頭?”

    這話一說出,別說是栓栓氣得發抖,就是春分幾個也都捏緊了拳頭,栓栓一早就下地,衣物是被露水打濕一些,但是,濕的卻不是胸口或者哪個敏感之處,僅僅是布鞋和一截褲腿,這書生明顯是強詞奪理,外帶惡語中傷,要知道“勾引”的罪名一說出去,不管是不是被冤枉的,栓栓的名聲就算完了,這要她以後該怎麼說親嫁人。他調戲不成,反倒還如此栽贓,實在讓人生恨。

    不待木艾發火,郭淮就領著七八個家人各自拎了棒子、鋤頭跑了過來,當先一個就是一身黑衣的歐陽,這話他自然也聽到了,想也不想,伸出蒲扇大的手掌,啪啪就是兩巴掌,打得那書生滴溜溜轉了幾圈兒就撲到在地,剩下的三人沒想到突然出來個人上手就打,嚇得連連退了幾步。

    歐陽打過了,順了順氣,轉身站到木艾面前,低聲說道,“怎麼回事?”

    

    木艾一臉怒氣的簡單把事情說了說,郭淮幾人當然也都聽到了,氣得都紅了眼睛,天下居然還有這樣無恥之人,虧他們還是秀才,難道那書都讀到了狗肚子裡了不成?

    那書生一時被打得發懵,被三個同伴扶起來,好半會兒才反應過來,兩邊臉頰又麻又痛,呸得一口,吐出血水裡面還混著兩顆牙齒。他立刻就暴怒了,跳著腳捂著臉頰罵了起來,“臭*子,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叔叔是主簿,你敢打我,我要讓你們下大獄…”哪還有一點剛才風度翩翩的才子摸樣,簡直就是一個市井潑婦。

    “掌嘴”木艾以前雖然缺少親人護持,但是也只是受了幾句野種之類的閒話,還真沒被人如此辱罵,如今聽他不但污言穢語,還叫囂著威脅,哪裡還會慣他脾氣。

    歐陽也不等別人動手,一個箭步竄上前去,噼里啪啦又打了他四五個嘴巴,成功的讓那書生又犧牲了三四顆牙齒,腦袋也腫成了豬頭,嘴裡嗚咽著卻再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郭淮等幾個人看著十分解恨,揮著鋤頭叫好,恨不得自己上前掄兩下才好。要知道自家主母在他們心裡就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怎是他一個色胚能辱罵的。

    那賈和縮在旁邊看著,臉上微有畏懼,但是心裡卻不知有多高興,這麼幾句話的功夫,眼珠兒亂轉,打了無數個主意。  

    他原本也是個清高傲氣之人,一心苦讀,想要出人頭地,但是無奈家中清貧,勉力考上秀才後,想要去參加大考又籌不到路資,平日裡同窗們或喝茶或詩會,他也都是混蹭著吃喝,時間久了就難免被人嘲笑,他心裡就開始生了嫉恨,渴望著可以立刻發一筆大財,叫他們立刻羨慕,出出一口惡氣才好。正月里,這邢光借了他叔叔的梅花園子開詩會,他拎了一壇包穀酒湊去巴結,正巧聽說和他狀況相似的王秀才被聘為西席,束脩極高,還提供吃住。一時間讓他羨慕極了。時不時的感嘆兩句,王書生真是好命。

    沒想到,前些日子,王書生突然找上門來,說是要介紹他到村里教蒙童,不但束脩和他一般是二十兩,也提供住處,這簡直是天大的好事,居然就落到了他頭上,他簡直欣喜若狂,收拾幾件衣物行禮就隨車來了李家村。

    沒想到這裡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這小村子很是富裕。村民們也都是老實本分人,對他這樣的讀書人很尊重,一口一個先生,時不時就送些野物或者蘑菇之類的吃食,也讓他對這地方越發滿意。

    待得閒來無事在村中走了兩圈兒,更是發現一座氣派大宅,出入奴僕也多。旁敲側擊問了幾人之後,他心裡就活動開了,如果能娶了這無依無靠的小寡婦,那這宅子、這地豈不都是他的了。  

    也是趕巧兒,他這念頭剛起了沒幾日,就機緣巧合的見到了木艾一面,立即就被迷的神魂顛倒,日夜都在做著人財兩得的美夢,課也不好好教,沒事兒就揣著髮簪在大宅子四周晃蕩,想著像話本里一樣,借著還髮簪的機會,憑著自己才學風度,讓佳人芳心暗許,哭求進他家門。

    可惜,木艾輕易不出門,他也沒逮到機會。昨日下午他安排了學童門練打字,然後一個人站在窗邊發愁,正巧這邢光卻和另兩位同窗劉中、趙玉上門來了,嘴裡喊著城裡呆著無趣,來山里散心找點寫詩靈感。

    他敷衍著招待幾人住下,又去找了王秀才一起,才不過喝了一晚酒,今早兒再去叫王書生,他的老母親就把自己趕了出來。還罵著他什麼拐帶他兒子不思進取。他心裡氣不過,糙糙吃了飯,就領著幾個人往這邊來了,沒想到王書生還是避而不見,好在碰見個丫頭問了問,才知道有這麼一處荷塘,他立刻就覺得這是個機會,也許會巧遇那女子也說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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