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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空間戒指只是個仙人煉器時隨手做的次品,能儲存能種植,還有口孕育靈氣的泉水就已經夠神奇了。
如果再擁有幫助凡人憑空生出器官的功效,那恐怕就不會被扔棄,早被仙人供起來了。
經歷了一次生死,她早已經想開了。既然冥冥中有隻神靈之手輕輕一揮,把她送到了這裡,那這裡就必然有她存在的價值。
她只要一切順其自然,好好生活的同時,也儘自己能力為這個世界的百姓做些好事,就絕對不會錯。現在她不必為衣食發愁,有自保能力,也不必害怕有心人的威脅。
而且她還有緣收養了三個可愛乖巧的孩子,看著他們每日笑著玩耍,慢慢長大,慢慢進步,她的心裡就充滿了驕傲和堅定。她是他們的母親,是他們的依靠,是他們的守護者。
不是只有血緣兩字,才可以成為父母和子女之間的紐帶,就像她的父母,恐怕知道她失蹤以後,不但不會悲傷,反而還會長長松上一口氣。她是他們錯誤的證明,是他們最不光彩的歷史,是他們的累贅。如今,他們終於解脫了,她也解脫了。
而現在這些孩子雖然和她沒有血緣,但是她卻是用所有的真心愛護他們,把他們當做親生孩子一樣疼愛。她相信,有一日,她如果變的蒼老,甚至只能軟綿綿躺在床上。她的兒女們都會圍在床前,陪她說話,陪她讀書,會為了她的最終消逝痛哭失聲…
這也是她留在這世界上的靈魂痕跡,她來過,她肆意生活過,她真心愛過。雖然這個愛,不是男女之愛,但是,她並不遺憾也不期待,因為那種愛,是可以讓你笑也可以讓你疼的雙刃劍,而她已經過了相信愛情的年紀…
木艾怔怔的望著遙遠神秘的天空,良久輕輕一嘆,雙手摩挲一下微涼的雙臂,“春寒料峭啊”然後,轉身快步回了房間睡下。
第二日一早,郭淮放好信封,按照自家主母的吩咐,帶著木五套了小車到了老太太門前等候。
木艾帶著栓栓拿了備好的兩匹棉布去了西院,然後和老太太一起打點兩位舅爺爺高高興興進城去了。
院子裡突然清靜起來老太太還有些不習慣,神情有些萎靡不振。
木艾陪著她說話,就細細把請了王書生給虎子做先生的事情說了。昨日裡,她擔心兩個老頭兒知道姐姐這裡請了先生,再把家裡的孩子送來幾個識字,那老太太今後可就麻煩大了。所以,如今人走*了,為了哄老太太高興才說出來。
果然,老太太一聽立刻就要去整理東廂房,預備給王家母子住,又念叨著要把被褥用品之類的都換成新的。卻被兩孫女攔下來,十幾日後先生才會上門,此時張羅有些過早。再者說,老太太為了舅爺爺兩家人,費神生氣,氣色明顯不好,也要躺下來靜心養上幾日。
老太太可能也覺出身體疲倦,從善如流,躺在床上安心養神。
木艾牽著栓栓在院子裡閒走,自從給老太太的房子修葺好以後,她還沒有真正好好看過呢。可惜不容她清閒,李生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也許是沒有了顧氏的壓迫,李生雖然還是缺少一般男人的陽剛之氣,但是氣色好了許多,腰也直了許多。
互相見了禮,栓栓就不說話了,一是沒什麼說的,二是她心裡厭煩這個生身父親。在她眼裡,這個懦弱男人只是虎子一個人的父親,並不是她的。
木艾禮貌的客套了兩句,聽李生別彆扭扭的把話題拐到她地里要種的新菜蔬上,猜到他是想跟著一起種,提前村里一年,也多得些銀子。
這份小聰明倒是讓木艾出乎意料,心內感嘆著,也許這李生並不是傻蛋,只是性子太過懦弱,平日裡不敢表露自己的想法罷了。
感嘆歸感嘆,她確實不準備帶著他一起種的,於是,微笑著說,新蔬菜試種不易,一旦失敗,就是血本無歸,不如跟著村里一起種去年的那幾樣蔬菜,穩賺不賠。
李生本來也是突發奇想,一聽說有可能賠本,立刻改了主意。嘴上囁嚅著說些什麼,他聽木艾的勸,一定不會錯之類的話。
語氣雖然有些討好,但是卻讓人怎麼聽怎麼覺得他是在拉木艾下水,似乎萬一秋天不賺錢或者有什麼不好,都應該木艾背責任的口風兒。
栓栓的小手在袖子裡握成了拳頭,木艾怕她說出什麼難聽的話,被扣個不孝忤逆的名頭。
李生再不堪也是她名義上的父親,這個時空里可是極重孝道,講究的是“子不言父過”,就算父母為人處事再有不妥,兒女也是半句不能說的。
當下,不軟不硬的刺了李生兩句,就告辭回了自家院子。
正文第一百四十一章識文習武(求粉紅!)
第一百四十一章識文習武(求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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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角門,就見歐陽一身緊身黑衣,站在他的耳房門外看向這邊。木艾以為他有事要說,遞個個疑問的眼神過去,結果歐陽卻恭敬的下了頭。
木艾撇撇嘴,這人的性子真不可愛,她以前就從未把他當做奴僕,現在更是把他當做朋友和師傅看待。可是,他卻總是這般恭敬,甚至有些撇清的意味,可是真說他撇清又不對。
每晚練習飛針,偶爾歇息時,兩人都會一起吃水果或者喝杯酒,他雖然很少說話,但是神情卻很放鬆。有時她起了調皮之心,拿出些奇特的東西顯擺,或者說起在現代的什麼開心事,他都會像個最好的知心朋友那般,仔細聽,仔細看,卻從不插言、不驚奇。這讓她很是懊惱,心裡想著等哪一日,她拿出電腦,給他放上一斷電影,一定嚇死他。
然而,一旦練習結束或者在白日裡,他就立刻又變成了這般恭敬冷酷的樣子。罷了,也許這個人也曾有過什麼不能回守的過去或者不能面對的事情,而冷酷沉默就是他的保護色…
木艾收拾起腦子裡的胡思亂想,進了大廳,放出空間裡的正閉目養神的大白二白,讓孩子們陪著幾個孩子玩耍。
然後帶了春分、小安拾掇乾淨書房裡的大書案,翻出了空間裡所有關於現代小學教育的書本、物品出來。
木艾的爺爺奶奶是一對兒非常慈祥睿智的老人,雖說一生都在農村種田,文化程度不高,兒子也不爭氣,但是兩位老人家卻是真心疼愛孫女的,並且十分重視她的教育。
那是準備隱居前一年時,木艾回老家去清理東西變賣老宅,發現她小學時用過的課本,拼音卡片甚至隨手亂花的小紙片,都被兩位老人家精心保存在大木箱裡,她當時就大哭了一場。
然後連同家裡的所有舊物,甚至院子裡的破木頭都沒有扔掉,一同放進了空間裡,想著不論走到哪裡都是個念想。
天下萬物一飲一啄皆有因果,那時她卻沒想到,今日借著這些東西,她反倒省了許多力氣,忍下心裡的唏噓,中午糙糙吃了午飯,又忙到掌燈十分,她才終於寫了兩本教學大綱出來。
第二日又根據大綱,細細斟酌寫了兩本教材,列了份習文學武的詳細時間計劃表。
然後派人喚了歐陽進來,鄭重請他擔任孩子們的武術師傅。歐陽沉默半晌,才吐出幾個字,“練武苦”
木艾明白他是擔心她會心疼孩子們受苦,反倒半途而廢。當下堅決表明了自己不會幹涉他的安排,但是,他也要根據孩子們的實際情況作出調整,不能讓他們受傷。歐陽瞟了一眼桌子上四處堆放的書本,慢慢點了點頭,然後退了出去。
木艾又讓夏至喊來幾個孩子和他們各自的貼身小廝、婢女,嚴肅告知他們以後要開始識字習武了,並且交代了每日學習安排和幾條獎懲紀律。
大禹和濤兒都鄭重應了,辛巴和誠兒兩個淘小子,還不知道學習兩字的後果是被套上小夾板,不能再整日瘋跑玩耍。反倒因為要習武了興奮的手舞足蹈,木艾想起歐陽每晚的嚴酷訓練,心裡偷偷為兩個小傻蛋捏了一把冷汗。
濤兒的小廝衛康、衛奪,還有誠兒的小廝肖方肖元,都是衛肖兩府從家生子裡仔細挑出來的,已經讀過兩年書,性格穩重又懂規矩。此時,四人聽了木艾的話,雖然高興,但是還能保持恭謹。
反觀大禹和幸兒身邊的四個小廝、婢女,都是滿臉的激動,甚至有兩個孩子偷偷抹了眼淚。
對於窮人家的孩子來說,讀書是件遙不可及的願望,她們沒有想到賣身為奴之後,反倒可以讀到書了。於是,都下定決心,以後要好好珍惜機會,當然更要用心伺候小主子。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卯時中,天色尚未亮起來,木艾就挨個把孩子們叫了起來。
然後匯合了已經站在院子裡的歐陽和十個小廝、婢女,一起出門晨跑。
直到十幾個大大小小的身影跑遠,木艾還是忍不住一直扭頭張望
她在現代時看到過一個送孩子進幼兒園的母親,孩子哭鬧著被老師抱走,那女子就躲在柵欄外面偷看,眼淚嘩嘩的淌。她當時還在想,有什麼可哭的,又不是永遠見不到,晚上不就可以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