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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卻真正體會到了那位母親的心情,擔憂不舍,心疼焦躁。一時想起,辛巴和幸兒剛才還半睜著眼睛呢,能不能半路絆倒了?一時又想起,氣候還這麼涼,孩子們能不能染上風寒啊?
春風和夏至幾個丫頭互相看了一眼,眼裡也都有些不舍,但是,也不能讓夫人一直在門口站著啊,於是半勸半扶著夫人回了屋子。
春分捧了一碗熱茶遞到木艾手裡,輕聲說道,“夫人,天色還早,您再睡一會兒吧,這幾日幾乎都在伏案書寫,太耗心血了。”
木艾揮揮手,側過頭去,把靈力運到耳朵上,想要試著聽聽孩子們的聲音,但是,似乎孩子們跑的太遠,出了聽力範圍。
她心裡有些懊惱,既然孩子們開始學習了,她這個做媽**也不能偷懶,以後更要勤加鍛鍊心神,心神操控能力強盛一分,以後就多一分安心。
如果有一日她的心神真的達到覆蓋整個百花國那樣的神通,孩子們跑到哪裡她都能聽到,感應到。當下,懶懶的開口,“好,我再歇一會兒,你下去忙吧,過半個時辰來叫我。記得告訴可心,早飯豐盛些,最好做兩樣辛巴和誠兒愛吃的,他們年紀小,剛開始習武,怕是有些鬧脾氣,還是要哄著些的。”
“是,夫人。”春分答應著退了下去,木艾卻沒有上床,鋪了張毯子在地上,放鬆全身坐下,心神沉浸在空間裡,慢慢感受著裡面的濃稠得似乎要液化的靈氣,開始思考起新的練習方法。
以前剝稻子的方式,已經不適合她現在的程度。這麼多時日以來,她通過刻苦練習飛針,對心神控物的能力精進許多。雖然反應速度還達不到心念一動,針必刺入。但是比起以前,直線甩出石子還需要特別集中注意力,要強上太多了。
上次在車馬店裡可以那麼順利的擊潰黑衣人,其中也有很多運氣成分。一是占了全方位偷襲的便宜,第二就是她先下手為強,又用靈氣罩詭異的封死了那些人的退路,使他們陷入恐慌,亂了陣腳。
若是那些人沒有慌亂,統統拿起刀,沖她殺過來。她慌亂間,心神肯定會受到很大影響。就算勉強能夠發射飛針,準頭兒就肯定不必說了。所以,思慮之下,她給自己定下的任務就是,一心三用。
所謂一心三用,就是把心神分成三份,一份放在日常生活中,一份照舊在空間裡剝稻粒,一份則控制水瓢舀了泉水放進空間外的木桶里。正常讀書習字、吃飯說話,都不能耽誤。稻粒必須粒粒剝淨,水瓢里的水也不允許灑出來半滴。
當然,這太難做到,但是,一旦她可以練得三分心神都自如行動,那麼,她的心神控物能力就一定可以做到,閃念之間,物隨意動…
學習的日子都是忙碌而充實的,轉眼又是七八日過去了。這日午後,溫伯正坐在門房裡,一手刻刀,一手烏木,及其認真的在雕琢一隻簪子。
年前,夏至那丫頭偶爾說起夫人喜歡梅花,他就一直惦記著想親手給夫人雕上一隻五蕊梅花簪,可惜,這已經是他這一月里的第三隻作品了,比照前兩隻不知道細緻了多少倍,但是他還是覺得不滿意。
他們那仁善寬厚的夫人,猶如天女下凡一樣高貴純潔,想來也只有這可以傲立風雪中的花中強者,才可以配得上…
“梆,梆。”老爺子正琢磨著要不要在花蕊讓再來一刀,讓蕊尖兒,和蕊柱之間連接在細膩一些,最好製造出纖細靈動的觀感,可惜這想法卻被一陣敲門聲打斷,而且還是從大門那邊傳來的。
老爺子眉毛就是一皺,一絲疑慮從眼裡閃過。由於自家夫人身份不便,也不是熱鬧的人,所以平日裡,村中人很少有上門打擾的。就是有事必須要來,也多習慣敲小門。漸漸的,大門就只在車馬出入的時候才開放了。
此時這敲門人一定不是村中熟人,心裡想著,老爺子腳下也不慢,片刻就出了屋走到大門邊,先是對著門側,朱漆圓柱後的一個年輕護衛點點頭。然後才高聲問道,“請問是哪位叫門啊?”
門外之人似乎敲得有些不耐,聽他問了,就大聲說道,“開門,我是來拜訪你家夫人的。”
老爺子聽聲音是個中年男子,又如此不懂禮數的大聲喊著要見夫人,心裡就有些不喜。
這人是哪裡來的?難道不知我家夫人是寡居,晴天白日的高聲喊話,就怕外人聽不到啊。再說,你是誰啊,你想見我們夫人就得見你啊。花王城刺史的兒子還在自家府上讀書呢,對夫人那個親近就不說了,就是對自己一個糟老頭子,還極客氣的喚上一聲溫伯呢。
正文第一百四十二章買斷契約(求粉紅!)
第一百四十二章買斷契約(求粉紅!)
當下,老爺子心裡的傲氣爆滿,清清嗓子,慢聲問道,“敝府主人身份不便見客,客人果真有事,請先報上名號,待老漢進去通報。”
門外之人靜了片刻,才沉聲說道,“你只要報於你們主人知道,就說前幾日,在花王城和她談過買賣的人來拜訪,她必定會見我。”
老爺子冷笑一聲,終於知道門外是什麼人了,恨不得立時就衝出去,拿棒子狠狠打死這人才好。
最開始,知道幕後有人對自家動了貪心之時,木艾沒有告訴府中眾人,她擔心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可是,這次從城裡出來,她改變了想法,因為府里的孩子們多了,以後只靠那十個護衛和歐陽,難保會有一些疏忽,照料不到的時候。如果府里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都警醒起來,努力保護他們的平穩喜樂得好生活,同仇敵愾之下,起碼防備警惕方面會加強許多。
所以,她默許了春分幾人向大伙兒說明真相。果然不出她所料,聽說有人要搶自家的種子,還陰謀詭計想把少爺小姐一網打進。全府上下都行動起來,白日裡正常做活兒,只不過眼睛都瞪得雪亮,就算有個螞蟻進府,也要看看它長什麼摸樣,郭嬸幾乎隔日就出門做客閒話,村里誰家來個親戚朋友,連人家的祖宗三代都要問出來,就怕是jian細。阿大幾人只要閒著就等在二門口,幾位少爺小姐一出二門他們就跟在幾步外,生怕再有個閃失。
晚上的時候,除了孔喜幾人輪流值守之外,府里所有成年男子,也都分成三班,拿上木棍在一進院子裡待命,一旦裡面夫人和小主子有一點兒呼叫,就立刻衝進去,誓死保護。
溫伯年紀大,特別喜歡小孩子。辛巴那胖小子又不是一般的可愛乖巧,每次得了他的木雕小玩具,都會甜甜的道謝,甚至在溫伯臉上親一下,哄得老頭差點把心掏出來。聽說,這次辛巴差點沒了命,溫伯恨得咬牙切齒,指天罵地的發誓,要那些人不得好死。
如今猛然聽說,那買種子的人又上門來了,那還得了。但是,老頭兒也知道這事他不能衝動。於是,發泄怒氣般地狠狠甩出兩個字,“等著”
然後一路小跑進了二進院子,沿途又告訴歐陽和孔喜這個消息,似乎生怕那人闖進來威脅小主子一樣,連連喊著要他們快去守前門。
孔喜望了歐陽一眼,果真分了三個人過去,剩下的幾人也都提高了警惕。
等木艾知道門外來人時,全府上下已經全部進入備戰狀態了,惹得她哭笑不得。
就是那些人有心來犯,也會選在晚上,哪有大白日裡就光明正大跑人家府上行兇的。
但是,她也沒有打擊眾人的熱情,誇讚了幾句,就吩咐郭淮幾句,然後派了他出去應對。
郭淮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如果辦好了,自家府里起碼可以安心過上五個月。於是,一邊琢磨說辭一邊從溫伯打開的小門走了出去。
來人照舊身穿灰衣兜帽,站在朱漆大門前分外惹眼。郭淮眉毛微皺,壓下心裡的恨意,笑眯眯的走過去,說道,“這位兄台,在下郭淮,蒙夫人信任,在這府里做管家一職。我們夫人不便見客,所以特派我出來,問問兄台來意?”
那灰衣人上上下下打量郭淮幾眼,心裡生起一絲氣惱,上次在城裡,就是派一個奴僕出來,把他打發了。這次雖說是管家,但也照樣不是主子啊,這木仙府也自視太高了,於是輕蔑問道,“我這次來可是有大買賣商談,就你,能做的了主嗎?或者請我進去,或者請你們夫人出來?”
“客人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們夫人寡居深宅,平日裡貞靜自守,輕易不見外客。剛才兄台高聲叫門,已經過於張揚,如若真放你進去,有那好事之人傳出些閒言,豈不壞了我們夫人名聲。再者說,貴府主人如果親自前來商談,我們夫人也許會隔著屏風一見。可是,如今兄台只身前來,郭某與兄台皆為奴僕之身,皆為各自主子所信重,一起商談幾句也會方便許多不是?”這話說的好聽,條理明白,可是句句都點出一件事,你就是個奴才,我們主子可不會屈尊降貴見你,你就安心和同樣是奴才的我談幾句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