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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禹拱了拱手,溫和一笑,“必會不讓吳掌柜失望的。”說完看了看四周高談闊論的書生們,扭頭向清風點點頭。
清風恭敬躬身一禮,動手抻抻衣襟,整整腰帶,然後深吸口氣,壓下心裡的興奮和激動,幾步上了茶館裡為說書先生專門準備的小台子。
“咳咳”微微輕咳兩聲,引著周邊十幾人看過來之後,清風露出了一個最符合他這年齡的狡黠笑意,拱手四圈兒做了揖,笑嘻嘻的說道,“各位先生,各位看客,小的在這裡先給大家問好了。今日風和日麗,難得的好天氣,各位先生學業繁重,整日裡苦讀聖賢書,小的心裡十分佩服,正巧昨日小的從朋友那裡聽了個小故事,覺得十分有趣,但是也因為猜不出答案十分為難。所以,今日就想趁著各位先生在此小聚的大好時機,請先生們聽聽故事權當一樂兒,也順道給小的解解惑,不知道先生們可願撥冗賜教?”
底下喝茶閒聊的書生,多是些家裡小有財勢,平日裡也不曾認真苦讀,但是又常以讀書人身份自持的人,真正苦讀上進之人,恨不得一日有兩日那麼長才好,哪有在此胡吹的閒功夫啊。
正文第二百三十二章茶館裡
第二百三十二章茶館裡
(天啊,天啊,昨晚上傳完了,居然忘記點定時發布了,實在對不起了,朋友們,我最近忙暈頭了,抱歉抱歉以後絕對不會了,天啊,這錯誤,太恐怖了)
他們本來也是在抱怨學院的課業繁重,先生嚴厲,然後小聲議論一下哪個花樓的什麼姑娘如何嬌媚,發出幾聲曖昧不明的笑聲。此時,見台上站了個眉目清秀的小廝,穿了一身石青色的短打衣褲,乾淨利索,笑嘻嘻的鞠躬作揖,一口一個先生,請他們給解惑,一時間虛榮心大漲,無不拔高了胸脯,搖頭晃腦,擺起了文人的架子,其中靠近台子的一桌兒書生,因為好不容易拉了學裡一位頗有才學的同窗出來玩耍。所以,自持有了難題也有人幫忙解答,於是,大聲喊了,“那小子,有事就說,我們必給你解答。如果,我們鴻鵠學院都答不出來,這天下也少有人能回答了。”
他這話說得其實有些過於誇張,不過,周圍眾人大部分都是學院裡的書生,誰也不能跳出來自貶自己學院的名頭,而其餘那些雖然不見得真覺得這些書生有此等學問,但是出於對讀書人的尊敬也都笑眯眯的聽著。
那位被強拉來的有學識的書生,卻皺了眉,看了看台上笑嘻嘻的清風,客氣的拱了拱手,說道,“想來這位小哥兒的問題,也不是太過簡單的,我們雖說苦讀多年,但是學問二字,卻是窮盡終身也不能學到盡頭的,若我們不能解答,還望小哥兒不要失望才好。”
他這話說得客氣,卻也像清風和茶館裡眾人隱隱表明,學海無涯,萬一這問題他們回答不上來,也不能太過責怪他們學業不精。
清風連忙再次拱手行禮,笑嘻嘻說道,“哎呀,各位先生真是太客氣了,小的不是要問什麼學業,只是一個有趣的小故事,一個小問題,大家聽了解解悶的同時,給小的解解惑就好。”
那書生同桌的一為胖書生,明顯家境是同桌兒里最好的,難免就驕橫了些,本來就深覺那書生剛才的客氣話落了他們的面子,心裡有些不喜,此時,微帶不耐煩的揮揮手,“那小子,有話快說,不要耽誤我們討論課業。”
清風也覺鋪墊差不多了,連忙嘿嘿一笑,開口說道,“好,好,小子這就說說這個小故事,給各位先生看客們解解悶兒。話說有個一個五歲的小孩子叫一休,因為母親剛一生下他就過世了,所以在一所寺廟裡長大,平日裡很喜歡讀書習字,為人聰明伶俐,很得大家喜愛。有一日一位將軍,請他去府里赴宴,吃到一半時,將軍就想了個主意想要考考他,於是就指了旁邊牆壁上的一副猛虎下山圖說道,‘一休,你能把那畫裡的老虎抓出來嗎?’這明顯是在刁難一休了,試問誰能把畫裡的老虎抓出來呢。可是,一休只看了一眼那副畫,毫不猶豫的說道,‘能啊’。於是起身叫人準備了工具。問題就是,一休是如何解決這個刁難的?”
此問題一出,茶館裡的眾人都陷入了沉思,這可真是天下奇談,怎麼能把畫裡的老虎抓出來,就是神仙也沒有這手段吧。
清風眼裡閃過一抹孩子惡作劇成功後的小嘲笑。有了前些時候那些上門逼迫自家夫人做妾的書生做先例,府里所有人對這些看著才學滿腹,實際上都是糙包的書生,當真是沒有半點兒好印象。別看他們搖頭晃腦,好像天下文章都是他們寫出一般,其實當真提筆寫字算帳都不見得有自家小少爺好。這個小故事,當初自家府里眾人幫著少爺小姐們足足猜了三日,連最博學的郭管家都沒猜到,他就不信這些糙包們能當場猜出來。
心裡這般鄙視著,臉上卻是掛著極熱烈的笑容,眼睛裡更是慢慢的堆滿了求知慾,問道,“各位先生,都是博學之人,這個小故事,把小的難為死了,但是放到各位先生這裡就是個小問題了,不知哪位先生給小的說說,答案是什麼?”
底下的書生被他這般一看,一說,本來就在糾結的腦子,更是混亂了起來。最開始應聲的胖書生尷尬的低了頭,拉了一桌兒同窗湊在一起低頭嘀咕,“怎麼樣,你們猜出來了嗎?”幾個書生都搖搖頭,其中一個微帶惱怒的說道,“這小子說的是什麼故事,以前從來沒聽過啊?”另外一個附和道,“我也沒聽過,不過,倒是很有趣。”
胖書生一瞪眼,斥責道,“現在是說有趣的時候嗎,我們如果猜不出來,豈不是讓他看扁了我們這些讀書人?”說完,略帶討好的看了看眉頭緊皺的那位有真才實學的同窗,說道,“魏才子,今日可不要藏著掖著了,你猜到了就說出來,替我們大夥撐撐面子啊?”
那被喚作魏才子的書生想了又想,左右看看四周都在互相議論猜測的眾人,站起來,極客氣的說了一句,“這位小哥兒,這故事當真有趣,和我們平日裡聽到那些大是不同,不知是從哪裡聽來的?”
清風早料到他們會有這麼一問,於是笑嘻嘻答道,“不瞞這位先生說,這個故事出自我們主子的家鄉,那是一個很遙遠的地方。我們主子也是一時興起講出來給我們聽聽,讓我們猜著玩兒,猜不出也沒什麼,但是,如果猜出來了,就能得到一樣天下獨一無二的彩頭。我們滿府人都互相憋著勁,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小的今日正巧路過這裡,見到各位先生在此喝茶,就忍不住進來講給先生和看客們聽,想著一人計短,有先生們給小的解了惑,小的寧願把得到的彩頭送給先生們。”
那胖書生聽說天下獨一無二的彩頭,眼睛就是一亮,出聲問道,“喂,那小子,你們主子給的是什麼彩頭,怎麼敢誇口天下獨一無二?”
清風神秘一笑,“我們主子說了,這夏日炎熱,她的彩頭就是一樣天下第一美味的冰碗,而且保證這冰碗連咱們的國主陛下都沒嘗過。先生們想啊,這冰碗誰吃了,豈不是咱們百花第一人了。”
書生們最初聽說是一個冰碗的彩頭,都有些不屑,但是他們先是被清風一口一個博學逼迫住了,接著又是天下第一美味,最後更是百花第一人的名頭砸下來。先不說這冰碗好不好吃,就是只聽這名兒就夠讓人驕傲的了。
魏才子明顯是個清醒的,有心想要扯個由頭混弄過去,可是,清風也不傻啊,見到眾人把注意力都轉到彩頭兒上去,連忙裝了一副泄氣遺憾的表情,長長嘆了一口氣,出言相激道,“看樣子,今日是我來錯了。我還以為咱們花王城的驕傲鴻鵠書院立院百年,人才輩出之地,一定…哎,罷了,罷了,還不如回府和大夥一起參詳參詳,說不定就想出來了呢。”這話說的不可謂不毒,雖然沒明說鴻鵠書院如此名不副實,相反還誇了鴻鵠書院兩句,但是,這誇獎怎麼聽怎麼不是味道,特別是最後那句,怎麼著,一幫奴僕參詳起來居然比書院裡的眾多才子都厲害,這簡直太侮辱人了。
茶館裡所有書生都臉紅了,有氣憤也有尷尬,那魏才子也忍不住出言說道,“這位小哥兒此言不妥,我們答不出問題,是我們平日疏懶以致學識不夠,卻和我們的學院沒有絲毫關係。”
清風知道火候重了,連忙笑著作揖,“各位先生,對不住了,是小的嘴笨不會說話,小的心裡對咱們學院可沒有半點不敬之意。不過,小的想著,如果哪位先生能答出問題,得了天下第一美味的冰碗獻給恩師品嘗,該是多好的一件事啊。”
那魏才子想起他的授業恩師因為年紀大了,這些時日不耐暑熱,精神一直有些懨懨的,如果這冰碗當真美味,又是他憑藉學識得來的,一定會很是高興,心裡就忍不住躊躇起來。底下眾書生也如同開了鍋的沸水,這件事短短几句話的功夫,又上升到了捍衛學院名譽的高度,這就讓他們更是重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