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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禹仔細打量他幾眼,微微一笑回了禮,“不知這位任義士,為何如此詢問,我母親是否在此,與諸位有何關礙?”

    那瘦猴實在忍耐不住,平日裡相處的都是粗魯直慡的江湖人,何曾這般囉嗦,就說道,“我們自然是有事,你只說仙夫人在不在就行了?”

    大禹挑挑眉,“在,又怎麼樣,不在,又怎麼樣?”

    瘦猴急了,“如果在,我們就要見仙夫人,有事相求,如果不在,那就告訴我們,她去了哪裡。”

    這話說的可有些不客氣,大禹隨口就頂了一句,“哦,諸位是有事相求?聽義士這口氣,不知道內情的,還以為你們是上門強行綁人的。”

    “你”瘦猴被噎得臉紅,想要發怒,卻又礙於有求於人,一時不知道怎麼接下話來。

    大禹看向任白衣說道,“諸位上門求見,是否應該先自報家門,然後言明所求何事,才是禮數。”

    任白衣心裡贊了一聲,這少年好強的氣勢,臉上卻笑道,“大公子恕罪,我們這兄弟只是脾氣急了些,平日又沒學過什麼規矩,有衝撞之處,還望大公子海涵。”

    大禹微微一笑,表示不介意,他才接著說道,“在下幾人皆是江湖糙莽,所屬門派梵天宮,在江湖上除惡剿匪,也算小有俠名,從未做過什麼於民不利之事。前些時日,我們頭領因為與人交手被打傷,有性命之險,聽聞仙夫人宅心仁厚,又有仙術在身,所以特意上門懇請仙夫人移架蓉城相救。”

    大禹原本低垂的眼瞼里猛然閃過一抹厲光,梵天宮?那個人組建的門派?難道是那個人有了性命之憂?

    “你們首領是何時受傷的?”

    任白衣自覺把話已經說得儘可能圓滑中聽,但是,這少年聽過,卻不置可否的問了這麼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他心裡疑惑,還是答道,“五日之前,我們是快馬日夜不停從蓉城趕來的。”

    “五日之前,是八月初三那日,不是八月初一之前啊。”大禹好似呢喃一般,從唇角溢出這幾個字,眼裡冷光更勝,也就是說,他的媽媽苦守一夜,傷心欲絕,又為了弟弟闖宮,生死攸關的時刻,那個人正在快意江湖,根本沒想來赴媽**約,如今有了劫難了,才想起要媽媽救命了,真是笑話,當他的媽媽是什麼,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奴婢嗎?

    “你們頭領,可是複姓歐陽?”

    任白衣從大禹臉上看不出有何異狀,但是沒來由的心裡就是有些不安,但心念電轉間,想起頭領清醒時說起求救一事,明明不像有何仇怨的模樣,應該不會有何阻礙才是。於是,他點頭說道,“正是。”

    大禹卻笑了,襯著初升的朝陽,好似充滿暖意,只是細看下,這暖意卻沒有達到眼底,他扭頭對濤兒說道,“濤兄,先回去替我看看幸兒,她腹中疼痛,恐怕這一日都不會消停。”

    濤兒眼裡閃過一抹瞭然,輕聲說道,“我明白了。”然後轉身快速走遠了。

    大禹這才對任白衣幾人說道,“抱歉,各位義士,家母昨晚有事返回花都了,這幾日恐怕都不會回來,讓各位白跑一趟了。”

    “返回花都?”任白衣幾人怎麼可能相信,“坊間傳言,仙夫人很是喜愛這棟木樓,但凡走到哪裡都要帶著,此時,木樓還在,恐怕仙夫人也不會獨自返回花都吧?”

    大禹挑挑眉,“這位義士是懷疑本郡王說假話了,家母仙術神奇,到了哪裡自然不會缺了住處,把這房子留給我們兄妹小住,有何奇怪之處?”

    瘦猴此時已經跳了起來,大罵說道,“虧得天下百姓還傳言,仙夫人如何仁善,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見死不救,罪大惡極”

    任白衣和牛大福也都有些臉色不好,此時他們也看出來了,這少年明擺著就是在推脫,不想讓他們見到仙夫人,原因為何,他們雖然不知,但是今日是鐵定不會順利了。

    牛大福微微惱怒說道,“大公子為何要說謊,昨日早晨我明明還見過仙夫人。”

    大禹冷冷一笑,也不理會他們幾人,轉身就走。

    正文第三百八十七章誆騙?

    第三百八十七章誆騙?

    幾人情急之下,就欲上前追趕,可是卻猛然撞在一層看不見的,綿軟卻極具彈性的隔膜之上,牛大福用力猛了些,甚至被反彈得退後四五步才站住。

    大禹回頭看見幾人的狼狽模樣,又是淡漠一笑,轉身隱入樹林走掉了。

    孔喜聽了濤兒傳信兒,早等在別墅外,見到自家大少爺回來,連忙上前。

    大禹擰眉沉思片刻,囑咐道,“派人去林子裡守著,那幾人有何異動,就來稟報與我,記得不要讓媽媽知道。”

    孔喜略微猶豫一下,還是點頭應下。

    大禹快步走進房子,拐到飯廳,果然,飯桌兒上只有辛巴誠兒和濤兒三人,並不見媽媽和妹妹,辛巴見到哥哥回來,就問道,“大哥,你去哪裡了,幸兒肚子疼,媽媽在上面照料呢。”

    “是嗎,她自小就怕雷雨天,一定是前晚沒睡好的緣故,我上去看看,你們先吃吧,今日恐怕是不能啟程了,吃完飯,濤兄帶他們讀書吧。”

    濤兒點頭,“好,你快上去吧。”

    幸兒躺在床上,兩隻手摟著媽**胳膊,一邊喝著媽媽餵到嘴邊的瘦肉粥,一邊時不時的哎呀兩聲,好似很是痛苦的樣子,只是那雙滴溜溜亂轉的大眼睛卻露了餡兒,可惜,木艾心神正在空間裡揀點藥品,仔細查看著說明,猶豫要挑哪樣給小女兒吃上一粒,所以並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

    大禹進來,給媽媽行了禮,然後問道,“幸兒,可是昨晚涼到了,怎麼突然肚子疼?”

    木艾拿了帕子給小女兒擦了嘴,心疼的說道,“昨晚睡得太沉,沒有過來給這丫頭蓋被子,可能是涼到了。一會兒吃些藥下去,如果還不好,就派人去城裡請個大夫來。”

    大禹點頭,給妹妹使了個眼色,幸兒立刻又呻吟起來,甚至隱隱要嘔吐一般,木艾立刻半抱起小女兒,輕輕拍撫她的背,大禹於是說道,“媽媽,咱們暫時在這裡小住一日吧,等幸兒好了再上路也不遲。”

    木艾點頭,“好,告訴孔隊長他們,今日多辛苦些,萬一有人接近防護罩,就告知一聲,別平白嚇到人家。”

    大禹應了一聲,又給妹妹比了個手勢,就回飯廳吃了自己那份早飯,又親手端了碗紅棗黑米粥,兩樣慡口小菜送到樓上。

    木艾幾口吃了半飽,側躺在床上給小女兒讀故事書,許是折騰一早晨,有些疲累,又見小女兒吃了藥明顯好轉的關係,母女倆講著講著就躺在一處又睡著了。

    大禹輕手輕腳給媽媽和妹妹蓋了毯子,然後站在床邊,望向遠處那幾個人影兒冷笑,等吧,你們也都嘗嘗心焦等待的滋味,太陽下雖熱,比那夜露浸衣,可是要容易忍耐的多…

    瘦猴急得背了手四處轉悠,時不時就掏出匕首或者長刀,對著那隔膜或砍或刺,可惜,還是沒有任何辦法突破。牛大福只懂用拳頭猛擊,每次都被彈出很遠,又接著被瘦猴半是心疼半是撒氣的喝罵。

    任白衣冷著臉,把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還是沒找到什麼轉圜之處,畢竟頭領平日裡話太少,如果這次不是生死攸關,他還是不會說出這個聞名百花的名字,就是他僅有兩次露了口風時,提到過的那個心儀女子,所以,他對於兩人的恩怨情仇是半點兒也不清楚,又要如何想辦法化解,想辦法見到那女子,想辦法請動她去救命。

    金瑤則在旁邊差點咬碎一口銀牙,眼見日頭過了頭頂,一日馬上就要過了大半,離那半月之期,只剩七日,此地離蓉城還有六百多里,日夜兼程也就勉強能趕到,實在不能再如此耽擱下去了,說不得要用些非常手段了。

    “任大哥,小妹有個主意,就是不知能否有用?”

    “什麼主意,快說”任白衣和瘦猴、憨牛一聽她說有主意,連忙聚了過來,金瑤把聲音壓的極低,“這仙夫人不是以仁善聞名天下的嗎,想來應該也有幾分仁心,剛才那少年攔了咱們,我猜想仙夫人不見得知道。我如果裝了重病,急需救治,裡面監視我們的人一定會上報,到時候也許仙夫人就會察覺也說不定。萬一,她原本就是不想見我們,也定是不會讓這等見死不救的名聲傳出去。你們說呢?”

    瘦猴和憨牛連連點頭,“好,好,這主意好,頭領畢竟離得那麼遠,她不去救,有好多藉口可以掩飾,但是,你在她眼皮子底下發病,她再不出面救治,就難逃惡名了。”

    任白衣卻沒有立刻贊同,反倒淡淡瞟了一眼,金瑤問道,“不知金姑娘打算裝作何種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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