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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夏至連忙跪了下來,磕了一個頭,說道,“夫人放心。”
阿大兄弟也壓著嗓子說道,“夫人,我們會好好保護少爺小姐的。”
木艾點點頭,虛扶他們起來,又蹲下身子摩挲幾下大白夫妻的頭頂,“大白,這裡是你們夫妻的地盤,如果辛巴他們有事,以後,你就別想吃到一塊紅燒肉了。”大白好似懊惱的晃晃大頭,一副不屑的樣子,但是最後還是在她的手背上蹭了蹭。木艾好笑的摟著他拍了拍,然後扭頭看了看旁邊的木屋,微微猶豫一下,輕手輕腳進去,又親了親兩個兒子,然後才悄悄出了門。
大禹輕輕睜開眼睛,望著用上好杉木密密拼接的屋頂,細細傾聽著外面的動靜,輕輕的說話聲,腳步聲,大白的低叫聲,直到最後只剩下風吹過窗欞的聲音。他才扭頭看看身側咬著指頭酣睡的弟弟,小心翼翼的把他往身邊攬了攬。媽媽走了,雖然他不知道媽媽要去辦什麼事情,可是,他能猜得到,那一定很危險。他擔心得一夜未睡,恨不得驀然長大才好,那樣他就能扛下所有的危險,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要媽媽費心保護…
正文第二百八十五章西瓜駕到
第二百八十五章西瓜駕到
木艾忍著心裡的不舍,一口氣奔到了半山腰的水潭邊,才覺胸中不是那麼憋悶了,回身看到歐陽一臉溫和的看著她,眼裡有擔憂有疼惜,她突然就紅了眼眶,撲進他寬厚溫暖的懷裡,哽咽出聲,“歐陽,孩子們不會有危險吧?”
“放心。”歐陽尋了個橫亘在腳邊的樹根,攬著她坐了下來,伸手替她捋了捋額前汗濕的頭髮,“那裡很安全。”
木艾越發把頭往他的頸窩裡蹭了蹭,悶聲悶氣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一直發慌,總覺得我再來接他們的時候,好似會有什麼很大的變動。”
“不會的。”歐陽不善言辭,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心愛的女子,只是輕輕拍著她的背。
木艾極享受這樣安靜溫暖的時刻,可是不到片刻,她突然撲哧笑出聲來,抬頭看著歐陽微微有些發紅的臉頰笑道,“我聽見你的肚子在咕咕叫。”
歐陽點點頭,“餓了。”
木艾好笑的在他的唇上快速啄了一下,然後跳到地上,開始從空間裡拿毯子,拿吃食水果。歐陽輕輕抿了抿尚留有餘香的唇,走過去坐下,大口吃了起來。
飯後兩人依偎著歇息了片刻,然後繼續趕路,回到府里時,已經過了掌燈十分。
不提兩人洗漱吃飯換衣,只說花都那邊,孫昊親自壓著鏢車,一進花都,就由肖富引著左拐右拐到了一條十分寬敞乾淨的後巷,敲開了門,一個鬚髮花白的老掌柜就迎了上來,肖富孫昊上前寒暄幾句,就有人開了西廂房,鏢師們分了十人在車後守著,剩下幾十人就抬了柳條大筐進了西廂房,一個個的綠皮大西瓜和香瓜被小心翼翼的拿了出來,放進早就裝了半下水的大木桶里。最後又打開車上抬下的兩隻蜜蜂極好的木桶,分別舀了一瓢水倒進去,蓋上桶蓋才算徹底辦妥。
肖富和孫昊看見關好的廂房門,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兒,相視一笑。他們一個常替主子去各地進貨,一個南北走鏢,都是眼界開闊的人。一路上行車寂寞,就常在一起閒聊,倒是變得熟識起來。
肖富拱手笑道,“孫公子,這天兒眼見就黑下來了,如果不忙,就帶著兄弟們在這裡用過飯,再回鏢局吧。”
孫昊擺手,“肖管事不必客氣,鏢局那裡早就得了信兒了,恐怕已經準備好了。我這就帶兄弟趕過去,車隊還要安置。”
莫掌柜笑道,“這樣我們就不苦留孫公子了,但是,菜色老朽還是會讓小夥計送去,正好孫公子和兄弟們許久不見,好好喝上幾杯。”
孫昊知道推辭不過,也就不矯情了,拱手道謝,“那就讓莫掌柜破費了。”
莫掌柜哈哈一笑,“孫公子客氣,您是為我們姑奶奶辦事,我們送些吃食犒勞兄弟們,怎麼能說破費。”
肖富也說道,“過幾日這邊有了結果,再給公子送信去。”
孫昊點頭,再次道了謝,才帶了車隊拐出巷子,直奔城南槐花巷,自家的鏢局大院而去。
肖富這邊和莫掌柜簡單吃了飯,就有候府的兩個青衣護衛上門來,肖富連忙撈了五個西瓜和二十個香瓜,擦淨水珠兒,放到木箱裡讓兩個護衛抬到車上,然後揣了信去了候府。
安國侯看了肖恆的信,然後就帶著東西進了皇宮,第二日午後,國主陛下興致極好,請了一乾重臣和皇親國戚們在御花園裡辦了個賞花宴。宴上去年的新科進士,現在的翰林院編撰們,做了幾首好賦,國主一高興,就吩咐段公公,“去把昨日得的那兩樣好吃食拿來,朕要與眾卿家同享。”
段公公躬身應下,帶著兩個小太監下去不到片刻就捧了兩隻極精緻的大托盤來。眾人都好奇望去,一隻方盤裡放了一隻橢圓形的綠皮大傢伙,在陽光照耀下閃著碧瑩瑩的亮色。另一隻方盤上則放了六隻壯漢拳頭大小的青白色小東西。
國主似乎對眾人的好奇神色很是得意,笑道,“眾卿家一定沒見過這兩樣物事吧,哈哈,說實話,朕也是第一次見。”
坐在國主身側不遠處那桌兒的太后眯著眼睛打量兩眼,笑道,“皇兒這是在哪裡得的好東西,如果皇兒不先說是吃食,哀家還以為是塊玉石呢。”
國主微微笑道,“母后說的是,朕最開始也是這般猜想的。這是安國侯進獻的,就讓老侯爺給母后詳細說說。”說完就側頭看向下邊的眾臣。
坐在下面第三桌兒的安國侯連忙站起身應道,“是,陛下。這兩樣吃食,大的叫西瓜,小的叫香瓜,其實都是老臣那長居花王城的大兒進獻的。這小子生性愚笨,讀書習武不成,反倒偏偏喜那金銀之物。名下開了不少鋪子,這兩樣吃食都是他從花王城運來的。給老臣上的信上說,這是住在神山腳下的一位寡居女子試種出來的,十分香甜可口。老臣這才獻上來給陛下和太后嘗嘗鮮。”
太后微微眯眼想了想,問道,“前些日子,寧親王家那幾個小子來請安,也說起城中有家酒樓,菜色十分新奇,很多菜蔬都是以前沒見過的。哀家聽著新奇,還多問了幾句,今日又見了這兩樣東西,就猜著,不會那酒樓就是安國侯世子開的吧?”
安國侯連忙躬身說道,“太后聖明,就是老臣那不孝子開的。那些菜蔬已經在花王城裡傳播許久了,周邊兩城也有栽種的,做出菜色味道極好,百姓們也多了些進項,日子好過許多。”
國主點頭笑道,“衛廣已經給朕上了摺子,等太醫院那邊辨識過了,就添到宮中日常採買里。說不得安國侯要再薦一名手藝好的廚子來。御膳房裡恐怕沒有人會料理這些新菜蔬。”
“是,陛下。”安國侯應下之後,坐了下來。
段公公再次上前請示,得了陛下的准許,這才把手裡的尖刀拿給身後一位體型微胖的御廚。然後微微側身擋在陛下身前,防備著御廚萬一是刺客暴起發難,也能替陛下遮擋一下。當然宮裡的人都上下查了八代才能進宮的,何況還是每日給陛下做吃食的人,個個都是極可靠的,但是,他還是這樣做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謹慎總是沒錯的。果然太后注意到了他的動作,滿意的點點頭。
那御廚跪地接了尖刀,然後深吸了口氣,儘量穩住雙手,發揮平日裡的精湛刀工,飛快的把那隻西瓜切成兩瓣,四瓣,直到變成可以一口吃下的大小才停了手。早有小太監上前,每四隻鮮紅的瓜塊擺進一隻小磁碟里,然後先呈送給陛下太后,各宮娘娘皇子之後,才是眾位大臣。
那御廚緊接著又拿過一隻香瓜,手上的刀尖舞動,很快就削去了外皮,掏空了裡面的瓜瓤,最後切成了薄薄的長條。小太監又上前撿進碟子,照舊分了下去。
國主嗅著空氣里濃郁的甜香,笑著對太后說道,“母后,先嘗嘗味道如何?”
太后笑著示意身側的綠衣宮女先用銀質牙籤扎了片香瓜,輕輕咬了一口,立刻眉開眼笑起來,“這味道真是香甜之極,皇兒也快嘗嘗。”
國主陛下也嘗了塊西瓜,感覺涼慡香甜的汁水在嘴裡四濺,果真是解暑的好吃食,當下贊道,“真是清涼美味,諸位愛卿也都嘗嘗吧。”
底下眾人連忙起身謝恩之後,大多數都先嘗了鮮紅的西瓜,才去嘗香瓜,當然吃過之後,都是連連點頭讚嘆。
太后笑著拿帕子擦擦嘴角,說道,“都說這人老了,吃什麼都沒味道,哀家這幾日就沒什麼胃口。不過,今日吃了這兩樣吃食,倒覺得十分香甜。”
坐在太后下手的皇后溫婉一笑,說道,“母后怎麼就說自己老了,前日玩猜棋子解悶兒,您還贏了皇媳十幾兩銀子呢,如果母后老了,那皇媳豈不是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