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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艾挑挑眉,淡淡問道,“寫信?你想寫什麼呢,辛巴。寫這白露城官員如何貪生怕死,城防如何鬆懈,水軍船隻如何破舊?”
辛巴摸不准媽**意思,但還是勇敢說出自己的想法,“我要告訴父皇昨晚發生的一切,換一批好官上來,給水軍撥銀子,擴建新軍,造大船,遠征倭人的國家,報仇雪恨”
木艾慢慢喝乾杯里的蜂蜜水,拍拍自己身邊的空位,喚了辛巴過來,把他攬到懷裡,低聲問道,“辛巴,你跟媽媽說,你想當國主嗎,想接替你父皇的位置嗎?”
辛巴立刻把頭搖成了撥浪鼓,“當然不想,那宮裡太憋悶了,到處都是規矩,我喜歡跟著媽媽和哥哥妹妹四處遊歷。”
木艾親了親他的發頂,嘆氣,“可是,辛巴,你心裡是這般想的,別人卻不一定知道,你那些兄弟還有他們的支持者,時刻都在瞪大了眼睛看著你,害怕你和他們爭奪。前些日子在蓉城救災,是不得已而為之,畢竟有那麼多人等著救命。可是昨晚倭人作亂,傷亡有限,而且此事涉及了城防司,水軍大營,如果你參與了,就有插手兵權的嫌疑,兵權歷來都是上位者必定要握在手裡的東西,你說那些人會怎麼想?
還有,咱們百花周邊都是些不成氣候的小國,多年來少有戰事,擴建新軍,帶著船隊遠征他鄉,這般輝煌的功績是一定要載入史冊的,哪個皇子做成了這事,就相當於坐在了龍椅的腳踏上,誰不想爭一爭,你冒然插進去,立刻就會成為幾方勢力的眼中釘,以後不管是誰繼了位,你說一個帝王,能容下一個比他名望還高的兄弟嗎?”
辛巴沒想到事情會這般複雜,在他心裡只想報仇,把昨晚作亂的倭人殺光,震懾他們不敢再來劫掠,如此而已,怎麼就牽連到皇位了?
誠兒也驚得睜大了眼睛,說道,“姑姑,那我們什麼都不做?”
“怎麼能什麼都不做?辛巴作為百花的皇子,每年從宮裡得的那些好物件,好錦緞,都是百姓們進貢的,於情於理,他都有責任有義務為百姓們謀福利,保安危。”
辛巴和誠兒對視一眼,都有些發懵,不明白媽媽到底是什麼意思?
木艾看不得他們傻乎乎的樣子,撲哧一笑,“兩個小傻蛋,做事要講究方法,如果既能幫助百姓,又不讓自己陷入危險,豈不是最好?信還是要寫,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一五一十寫出來,不偏頗也不能帶有主觀臆斷,然後等朝廷派了人來之後,只幫忙做實事,不沾名利。”
“姑姑,如果朝廷派來的人是與我們幾家交好的,是不是更好些?”誠兒畢竟在花都住了三年,耳濡目染,對這些明爭暗鬥多少也聽過一些,既然好處自己不能沾,那就一定要送給與己方交好的人,絕對不能讓對頭得到。
辛巴眼珠兒轉了幾轉兒,突然笑道,“上次二哥南來,忙著救災,我都沒同二哥說上幾句話,還真有些想他。”
木艾拍拍小兒子的肩膀,贊道,“傻小子,終於開竅了。”
幸兒正好挽著闌珊從樓上下來,聽得這句,就問道,“媽媽,誰開竅了?”
木艾扭頭看去,自家小女兒穿了一套妃色的輕紗衣裙,頭上扎了同色的絲帶,耳上兩隻小珍珠串成的葫蘆墜子,裙角壓了一枚白玉環。闌珊也是水綠色的衣裙,水綠的絲帶,耳上兩隻蝴蝶墜子,腰上掛了一隻銀絲線繡的海雲荷包。
兩個女孩子站在一處,一個嬌柔可愛,一個清雅秀麗,怎麼看怎麼賞心悅目。
木艾喚了她們到身前,辛巴不情不願的離了媽**懷抱,坐回成兒身邊,看著兩個小丫頭哄得媽媽笑顏如花,忍不住瞪了闌珊一眼,幸兒也就罷了,那是自家妹妹,可是這個外來丫頭,憑什麼也和他搶媽媽?
闌珊也不是肯吃虧的,立刻回瞪了兩眼,躲在木艾身後做了個鬼臉,氣得辛巴直磨牙。
木艾把他們的小動作都看在眼裡,笑著攆了小心眼兒的兒子上樓補覺。
然後拉了闌珊問道,“是不是早晨沒吃飯就跑出來了,正好幸兒早飯吃的也不多,姨給你們做紫菜卷吃,好不好?”
“什麼是紫菜卷?”闌珊沒有吃過,很是好奇。
幸兒笑著搶答道,“就是紫菜包了米飯和肉腸黃瓜,特別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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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五百零九章臘七
第五百零九章臘七
木艾拍拍小女兒的頭,笑著起身去了廚房,惜花、惜緣幫忙打下手,不過兩刻鐘就做好了,看著兩個小丫頭說說笑笑吃了,然後又吩咐惜花裝了一盒,笑道,“闌珊早晨那般跑出來,家裡人一定跟著惦記,早些回去吧,什麼時候有空閒,就儘管過來玩。”
闌珊接了盒子,用手摩挲著盒蓋上的花紋,想起昨晚父親的那些話,心裡又難過又愧疚,眼淚就滴了下來,砸在手背上,濺起小小的水花,驚得木艾和幸兒都是一愣,連忙拿了帕子給她擦眼淚,問道,“闌珊,這是怎麼了,可是不捨得回去,那就多玩一會兒。”
“不是,姨,是闌珊對不起你,”闌珊抱著木艾的腰哽咽起來,“我爹說,說你是仙夫人,是親王,要我好好巴結你,說對我們海家有好處,可是,姨,闌珊是真喜歡姨,不是要騙你,闌珊不想…”
木艾苦笑,扶了她起來,“闌珊不哭,姨也很喜歡你,很願意你以後常來玩,你爹的想法你不必顧忌,姨知道你是好孩子就行。”
“真的?姨不生氣?”闌珊胡亂抹了兩把眼淚,小心翼翼看著木艾的臉色,生怕自己聽錯了。
“真不生氣,大人的事,與你無關,再說,你父親頂多也是想同我們家做些買賣,不會對我們有什麼不利之處的,放心。”
闌珊這才放下了心,想起剛才那般哭泣,有些羞澀的垂了頭,耳根兒都紅了起來。
木艾好笑,又勸了兩句,就吩咐孔喜趕馬車,送了她回海家。
午後的海邊,寧靜而美好,海水映襯了天空的色彩,碧藍澄淨,偶爾有海鷗飛掠而過,留下一聲聲清脆的鳴叫,在礁石間迴蕩。
木艾和歐陽牽著海子光腳踩在白色的沙灘上,感受著腳下的溫熱柔軟,海子走得磕磕絆絆,每次要跌倒之時,被木艾和歐陽合力提起,都會咯咯笑得極開心。
但是到底年紀小,不過三四丈遠,鼻尖上就滲出一層汗珠兒,歐陽一把抱起他騎到自己脖子上,木艾從空間拿出一隻小小的糙帽戴在他的小腦袋上,又摘了個蘋果遞給他抱著啃,這才慢慢繼續向前走。
歐陽想起好久不見大白二白,就笑道,“放大白一家出來看看海景吧。”
木艾懊惱的一拍額頭,“可不是,好久沒放他們出來吹吹風了。”說著,揮手把空間裡懶洋洋的一家三口放了出來。
許久未曾見得天日的大白,突然發現身下的糙地變成了沙灘,眼前一片汪洋,猛然跳了起來,回身望見木艾和歐陽,半是委屈,半是惱怒的帶了妻女跑過來,圍著兩人轉圈兒,木艾連忙蹲身摟了它的大頭,討好的說道,“最近事情太多,把你們一家忘記了,以後不會了,晚上給你們做紅燒肉吃,好不好?”
大白晃著大頭,鼻孔沖天,一副高傲不受誘惑的樣子,木艾好笑,又許了無數條件才終於哄好了這越來越精明的獸皇,它滿意撒開腿盡情奔跑在海灘上,偶爾長吼兩聲,驚得礁石間的海鷗四處飛竄。小白這幾月身形長了不少,毛皮也更加光亮,晃著肥碩的小屁股,好奇的跑去海邊嗅嗅海水,卻被一個海浪打得滿身濕透,嗚咽著跑了回來,用力抖著毛皮,惹得海子扔了蘋果,拍手笑的歡快。
歐陽索性放了他下來,看他跌跌撞撞攆著小白玩耍,然後牽了木艾的手跟在後面。
遠處青石路邊拉著馬車的馬兒聽得虎嘯,不安的刨著蹄子,本能的想要跑遠,卻被同樣驚恐的車夫死死拉住,於是,呵斥聲,馬的嘶叫聲,混在一起,擾亂了這片安寧的天地。
歐陽皺眉瞟了一眼,低聲問道,“那些當官的倒是有毅力,今日是第五日了吧?”
木艾不屑的撇撇嘴,“這些人為了烏紗帽,下跪磕頭都願意,更別說只坐在馬車裡等候幾日了。不必理會他們,他們願意等就等吧,前些日子木五來信,說花都里有人已經給我冠了個抄家親王的名頭,如果這事我再管,不一定又有什麼歪話傳出去。幾個孩子我已經囑咐過了,醫館那裡也只管救治傷者,等朝廷派人來以後,是把他們下獄還是奪官,自有朝廷決定,咱們犯不著沾手,到時候船也造好了,咱們出海遊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