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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老爺子高興的眼淚都下來了,也不打嘴仗了,拉著王老爺子的手,嘴唇直哆嗦,似乎想說什麼感謝的話,又一時激動卡住了。

    王老爺子顧不得安慰他,連忙拿起孫昊的手腕開始把脈,最後一臉驚奇的又把水瓶抱在手裡細細查看,嘴裡嘟囔著,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孫老爺子急了,拉了他直瞪眼睛,他才扔了句,“性命無憂了。”然後繼續研究水瓶去了,孫老爺子氣得也不理他,吩咐丫鬟們給孫子擦臉餵茶,剛想上前詢問幾句,又被一窩蜂趕來的老妻和兒媳孫媳擠到了一邊,最後只能和兒子兩人坐到一邊細說,順便監督著老王頭不能偷喝藥水,他雖然不懂醫術,但是人老成精,孫子中了巨毒,這麼快清醒,除了那仙夜糙的功效之外,就是得益於那瓶藥水了,這麼神奇的藥水當然不能讓老王頭糟蹋了,一定要都給孫子喝了,早日康復才好。

    孫昊被幾個女人圍在中間,本來剛剛解了毒,身子還很虛弱,此時又要安慰憂心的祖母和母親,還有已經哭成淚人的妻子,一時間真是焦頭爛額,好在王老爺子很快記起了他身為醫者的職責,幾句話把他解救了出來。眾人知道他已經性命無憂,放下了心裡大石,又仔細叮嚀片刻,才扶著丫鬟回去歇息了,只有他的妻子吳氏依舊坐在床邊,眼淚漣漣,好似七月天的雨一樣,流個不停。

    孫昊壓下心裡的微微厭煩,溫聲說道,“我沒事了,你回去照料朗兒吧。”

    吳氏接過丫鬟手裡的乾淨帕子,擦了擦眼淚,哽咽道,“夫君…夫君下次不要再親自押鏢了,如果你有個好歹,妾身和朗兒要怎麼辦…”

    孫昊聽了這話,心裡更是不喜,碰到重要的生意,他不親自押鏢,難道要父親和祖父去不成?為人子怎可害怕危險而躲在父輩身後,況且孫家就是吃的江湖飯,怎麼可能不碰到這樣的事情。他那兩道略顯秀氣的眉微不可見的皺了皺,聲音更淡了,“這不是你可以多嘴的事情,長輩們還在,你先回去吧。”

    吳氏驚醒回頭,才發現父親、祖父還有王老爺子都在屋內,剛剛只顧傷心,居然忘記了長輩還在,想起自己剛才的話,她的眼淚立刻又流了下來,怯懦的想解釋賠罪,又一時不知道怎麼說,於是眼淚流得更凶了。

    孫老爺子心裡暗自嘆了口氣,開口解圍道,“孫媳,不必擔憂,昊兒的身體沒事了,你先回去吧。”

    吳氏連忙行禮告辭,臨出門時給孫昊留下了個萬分幽怨的眼神。

    王老爺子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水,笑呵呵的說道,“我說老刀頭兒,你是嫌棄你們孫家家風太過剛硬,就千方百計給小昊子定了個這般柔弱的媳婦兒?可是要換換家風不成?”

    孫老爺子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換什麼換,當初…罷了,柔弱點也沒什麼不好,起碼家宅安寧,你嫂子給昊兒納了兩妾,這媳婦兒除了哭上半月,私下也沒有什麼…嗯,倒也和睦。”

    “哦,小昊子這媳婦兒真是賢惠,不過,將來要撐起內院來,可是有些難。我也在發愁,要給我那憨直的孫子娶一個什么女子,得找一個能幫著他撐起門戶的才好。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老哥倆還是想開點吧。”王老爺子想起自己那倔強的孫子,也有些犯愁,前些日子,村中定親成風,媒婆差點踏破自家門檻,可惜,不論誰家的姑娘,媒婆說的怎麼天花亂墜,二牛硬是不肯點頭。他其實隱隱也猜到幾分那孩子的心思,可惜,他還想給老王家留個香火,而那丫頭不能生養,又不是個能容人的…

    (王爺嫁到作者火焰者書號1969036金銀財寶花到慡,衣食住行一條龍,唯一要求就是不許紅杏出牆。王爺,你就從了我吧。

    錦堂春作者織錦書號1662679成為知府千金,感受豐厚奢侈的衣食,也感受不見血光的爭鬥,究竟是冷眼旁觀,還是盡心守護?)

    正文第一百七十章族老來意

    第一百七十章族老來意

    “罷了,罷了,昊兒也沒大事了,咱們老哥倆去喝一杯,這幾日都提著心,突然一放下來,還真有些不適。”孫老爺子說這拉了王老爺子往外就走,王老爺子回身喊了一句,“孫桐侄兒,給小昊子再喝兩杯水,記得擰緊了蓋子,別跑了藥氣。”

    一直安靜站在椅後的中年人連忙應下了,看到兩位老爺子出了門,這才摸索著慢慢擰開瓶蓋,倒了一杯水,拿到床邊給兒子,“昊兒,潤潤喉嚨吧,這是王老爺子特意給找來的藥水。”

    “謝謝父親,讓父親為我擔心了。”孫昊掙扎著坐起來,雙手接過茶杯,一口口喝乾之後,微帶疑惑的問父親,“父親,這是什麼藥水,怎麼沒有苦味,而且喝下後,身上都輕快許多。”

    孫桐接過空茶杯,又倒了一杯給他,說道,“這是王老爺子派人回花王城取來的,聽說是從一位夫人處求得的。除了這水,還有一株百年的仙夜糙,若不然,你這次恐怕真…辛苦你了。”他說道這裡,臉色也黯淡下來,他身為孫家長子,卻天生體弱習不得武藝,平日只能掌理些帳冊文書,好再孫昊從小就刻苦懂事,練得一手好劍術,又在江湖上闖出了不小的名頭,才讓他們孫家免去了後繼無人的危險。

    孫昊知道父親心裡自責,連忙轉移話題,笑道,“王家爺爺如此勞心勞力,祖父要怎麼厚謝於他,恐怕祖父那壇五十年的竹葉清要開封兒了。”

    孫桐想起剛才兩位老爺子就是結伴去喝酒,現在他父親一定在心疼他的陳釀,臉上就露了笑意。

    孫昊見到父親轉了心思,就開始順著說些此次押鏢的見聞,直到疲累了,才再次躺下睡去。孫桐站在床頭看著兒子蒼白瘦削的臉孔,沉默了好半晌,才仔細囑咐丫鬟幾句,轉身離開了…

    不提孫府的歡慶振奮,這一日的下午天氣晴好,孩子們照舊出去練武了。

    那日夜裡姐妹倆把話都說開了,第二日小丫頭的眼睛有些紅腫,但是卻抱了她的胳膊說,“姐姐,做裡衣還是細棉布好。”樂得木艾簡直恨不得抱著她親上幾口,雖然她說的那些假設,有些並不一定真的能發生,不過,卻也不都是危言聳聽。那王家老太太絕對不可能對栓栓好就是了,而書生如果真高中了,王老太太肯定會更加嫌棄栓栓,惡性循環,小丫頭怎麼可能有幸福而言。莫不如找個踏實可靠的好人,平實安然過日子。

    如今小丫頭想開了,木艾也就不再談及此事。為了讓小丫頭更快轉開心思,她特意連著整理了兩日,給了她一份香瓜種植技術,這也是當初栓栓要求自己賺嫁妝銀時,她答應過的。果然,栓栓拿到那幾十頁的小冊子後,再也沒有心思想起什麼落魄書生,賢惠娘子的事情,整日裡除了學女紅、廚藝、練字、做帳本之外,兩隻眼睛冒著小星星,把全部心思都用來研讀小冊子了。

    而老太太那邊,王書生已經開始給虎子啟蒙,不出眾人所料,虎子的頑劣性子,怎麼肯整日裡老老實實做在椅子上寫什麼大字,堅持不過一刻鐘就跑出去玩耍了。

    王書生當年的啟蒙恩師是他父親生前的一位摯交好友,在花王城中是有名的嚴師,王書生五歲開蒙,曾因患了風寒發熱未完成功課,被恩師打得屁股皮開肉綻,他現在還忘不了恩師當時的話,“天下沒有不成器的學生,只有心慈手軟的師傅。”後來,雖然恩師早早去世,沒有看到他十六歲考取秀才,但是,他一直把恩師的話擠在心裡,也把自己今日的成才歸功於恩師的嚴厲。

    於是,對著異常頑劣的虎子,王書生半點兒不心軟,握著烏黑油亮的戒尺,噼里啪啦就打了下去,打得虎子如殺豬一般,哭聲震天,和他比起來,那日辛巴和誠兒的哭聲簡直可以歸類為哼哼。

    老太太在屋裡聽著孫子的哭聲,心裡簡直猶如油烹火烤一般,針線也做不下去了,滿地轉悠的直發暈。誠兒辛巴那日正巧也在西跨院玩耍,聽見隔壁熱鬧,就偷偷開了側門躲在窗下瞧了兩眼,結果都沒看上半刻鐘,就一窩蜂似的跑了回來。兩個淘小子顫抖著小身子,躲在媽媽懷裡不吭聲,心裡再也不埋怨媽媽那日打了他們的屁股,因為和王書生比起來,媽媽那幾戒尺懲罰絕對是太輕了。

    木艾擔心老太太跟著心疼上火,再犯了老毛病,就派了冬至、春分過去把老太太接過來小住幾日,可能是眼不見心不煩,加上原本心裡也有些預料,幾日下來,老太太精神頭兒明顯好了許多。

    此時,孩子們都出去了,木艾就在東跨院裡找了個背風又能曬到太陽的角落,讓丫鬟們安放了躺椅和小几,帶著栓栓一起陪著奶奶做針線閒話。

    姐妹倆為了哄老太太開心,專門撿好話說,什麼嚴師出高徒啊,虎子將來出息了光耀門楣啊之類的,讓老太太著實心情不錯,手裡拿了個繡撐,慢慢一針針繡著那朵鵝黃的迎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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