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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普德一聽,心裡有了底,腰板也拔起來了,狠狠瞪了辛巴和誠兒一眼,說道,“一會兒動手,這兩個小崽子留給我收拾。”
司馬淵這一會兒也明白過來,他的好女婿當真背叛了山莊,引來外敵。他一巴掌拍得桌上杯盤震響,厲聲呵斥道,“黃普德,這都是什麼人?你背地裡做了什麼勾當?”
“什麼人?”黃普德冷冷一笑,“岳父大人剛才不是還號召武林同道,要剷除邪風殿嗎,小婿是怕岳父大人奔波勞頓,特意把他們引進門來了。”
“邪風殿?”廳里廳外一片驚聲,雖然眾人對邪風殿所作所為都有些耳聞,但是他們歷來行動詭秘,從來沒有人見過任何一個幫眾的真面目,此時一聽,他們要討伐的人居然先上了門,不必猜也知道定然是事情泄露,他們陷入了被動。
那鬼面殿主得意的哈哈狂笑,“諸位不必如此驚訝,你們剛才喝得那些酒水裡摻了失魂散,一會兒待本殿主運功牽引,你們就會成為邪風殿裡最忠誠的屬下了。”
眾人聽了,臉上皆露出驚慌之色,有運功向外逼酒的,有退向牆邊的。
顧老爺子幾人見此,立刻高聲說道,“諸位同道不必驚慌,邪風殿邪功再厲害,也不過才幾十人,我們上百人一人一劍也能把他們剁成肉泥。與其成為傀儡敗類,不如齊心把他們一舉剷除。”
那鬼面殿主嘿嘿笑著,盯著幾個老頭兒搖頭,“少放大話,你們也沾了失魂散,同樣跑不掉做傀儡的命!”
顧老爺子幾人恨得咬牙,剛要大罵出聲,就聽被大禹護在身後的辛巴和成熱咯咯笑出聲來,他們分開哥哥的胳膊,擠到前面,指了那鬼面殿主,得意笑道,“你這醜八怪聽著,誰也不會成為你的傀儡,因為他們喝的酒里什麼都沒有,那些下過藥的毒酒,被我們換掉了。”
“換掉了?”眾人齊齊問出聲,看向辛巴和誠兒兩人的目光灼熱而狂喜。
辛巴一挺胸脯,“千真萬確,我驚天大俠絕不說謊。”
眾人解了心疑,就為剛剛的驚慌臉紅,一腔尷尬統統都化作了恨意,“哐當”抽出身側的刀劍,一同指向邪風殿那幾十黑衣人。
鬼面殿主惱怒的呵斥黃普德,“蠢貨,這麼點小事也辦不好!”
黃普德那臉色白得好似冬日白雪,在司馬淵等人的瞪視下,身子抖得如同篩糠一般,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所有計劃都壞在兩個小孩子身上,難道今日他黃普德不但不能一平多年舊怨,還要命喪當場不成?
司馬淵上前兩步,高聲號令階下眾人,“諸位同道,老夫識人不明,險些連累眾位,事後老夫一定會給眾位一個交代,但今日還望眾位齊心合力,拿下這送上門來的邪魔!”
眾人齊聲應和,執著刀劍上前,那鬼面殿主卻沒有半點兒驚慌之色,反倒哈哈大笑,“你們這些自詡正義,實際一肚子黑水的狗屁俠士,有什麼資格對我邪風殿指手畫腳。好,今日就讓你們見識我天魔眼的厲害,沒有失魂散助陣,我也同樣能要你們的命。”
說完,他退後兩步,喝道,“邪風聽令,結陣禦敵!”
那些黑衣人聞言,立刻在他身前圍成一圈兒,執刀向外,他們雖然各個長相不一,但是表情卻都呆板木訥,顯然這就是鬼面口中的傀儡了,眾人想起剛才他們差點就也成了這般模樣,心裡更是恨極,紛紛湧上前,恨不得把他們都砍成碎塊。
可惜這些黑衣人功夫極高,又悍不畏死,使出的多是兩敗俱傷的招數,就算被刀劍看到身上,血流如注,也好似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一般,依舊錶情呆滯的繼續砍殺,反倒把幾個見此驚懼失神的年輕小輩砍倒在地。
那鬼面殿主站在黑衣人身後,緊閉雙目,雙手舉向頭頂,嘴裡念念有詞,腦門漸漸有汗珠兒冒出,最後他猛然睜開眼睛,那眼眸深處就透出了妖異的紅光,凡是被他盯視之人,都覺腦中一片空白,茫然不知如何動作,繼而被黑衣人一刀扎透胸腔。
這樣一連有十幾人因此被殺,眾人心中大驚,慢慢就退了下來。那倖存的十幾個黑衣人卻越戰越勇,趕上前追殺。
顧老爺子幾人拼力殺向被黑衣人護持在內的鬼面殿主,但是無奈黑衣人太過難纏,場面一時僵持住了。
大禹兄妹幾人本來就站在廳門處,正是戰圈兒最裡面,他們當然不會傻到拼殺在前,紛紛執劍在手,一邊抵擋黑衣人的進攻,一邊向台階下退去,可惜他們的武藝要想抵擋黑衣人的拼命刀法,實在有些勉強,就漸漸落了下風。
眼見那黑衣人的長刀就要再次劈下,大禹抖著發麻的右臂,眼睛瞪得要滴出血來,心裡萬分後悔,為何不早早帶著弟妹退到後面。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賣,只能勉力拼死護著弟妹平安了。
正在他全力揮起長劍去攔那長刀時,就覺眼前一花,咣當一聲之後,那黑衣人已經摔倒在地抽搐死去。
驀然得救,讓大禹怔愣了片刻,就聽辛巴和幸兒帶著哭腔喊著,“是爹爹!爹爹來了!”
他長長出了一口氣,只覺渾身發軟,鼻子也開始發酸,眼睛朦朧中,看著那魁梧的身影,第一次歡喜喊道,“爹!”
歐陽脊背一顫,手執戰神刀牢牢斜指前方戰團,嘴角卻微微翹了起來,低聲說道,“退下吧,這裡有我。”
幾個孩子也知道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齊齊退後,不料那鬼面殿主的妖異之眼卻突然探了過來,顧老爺子一見,大叫一聲“不好!”猛然提起內力跳起,踩著黑衣人的肩頭,就欲冒險直接殺到鬼面身前。可是未等他跳下,那鬼面卻捂著眼睛慘叫起來,周圍黑衣人也猛然好似失去了指揮一般停了動作,被司馬淵幾人趁機,如割糙般殺個乾乾淨淨。
一時間,剛才還拼殺激烈的戰團里,只剩了痛苦嚎叫的鬼面一人在地上打滾。
眾人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扭頭看向大禹幾人,卻見他們也正低頭看著各自胸前發光之處。
辛巴膽子大,伸手從衣領里摸出一條紅繩來,見那發光之物果然是橢圓的墜子,就歡喜笑道,“是爹爹給的噬天牙齒!”
“真的,我的也再發光!”幸兒和誠兒也歡喜喊道。
大禹想起當人歐陽送他們時,肖恆言及那辟邪之效,扭頭衝著沉默的歐陽,低聲說道,“謝爹爹庇護。”
歐陽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扭頭看向遠處,溫溫一笑,“你們看誰來了?”
幾個孩子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那火堆照亮的甬路上,正有一個女子慢慢向他們走來,素色的衣裙,黑瀑般的長髮簡單挽著,斜插一隻碧玉簪,面如明月,眼若星辰,嘴角微含笑意,那般溫暖,那般慈愛,不是她們的媽媽還能有誰?
幾個孩子再也忍不住了,立時飛跑過去,爭搶著摟抱媽媽的胳膊和腰,辛巴和誠兒哭得撕心裂肺,幸兒眼圈兒發紅緊緊貼在媽媽身上,大禹和濤兒也難得抓了媽媽一隻袖子不肯鬆開。
正文第四百七十六章強留
第四百七十六章強留
木艾不知孩子們這一段時日受了委屈,還以為他們是被鬼面那雙眼睛嚇到了,心疼的挨個拍著他們的背,低聲安慰著,“別哭了,媽媽不是來了嗎,有話咱們回家再說啊。”
孩子們勉強點頭,但還是不肯離開媽媽身邊,木艾被纏得動不得,無奈好笑搖頭。
正要再溫聲勸慰兩句,她的心頭卻猛然一縮,靈氣罩瞬間自動擴出,把幾個孩子牢牢護住,她尚來不及扭頭去看,就聽不遠處有女子驚懼的嘶喊聲,倒與那鬼面殿主一南一北高低應和,很是給場中添了幾分悽厲。
顧老爺子幾步上前,重重封了鬼面殿主的幾處大穴,扔給幾個幾個小廝緊緊綁好,又召喚人手給幾個傷者包紮,這才與司馬淵等人齊齊看向台階下。
歐陽幾個縱躍搶到木艾母子幾人身前,臉色黑得像鍋底一般,上上下下打量她們好半晌,沉聲問道,“沒受傷?”
木艾搖頭,“沒事,幸好有靈氣罩在。”
歐陽提刀就要奔向那慘叫的女子,卻被木艾一把拉住,“先看看再說。”
鳳七瘋了似地想要拔下滿身的毒針,可惜她那松雨針本就是利用套在手臂上的機關發射而出,力道極強,打在靈氣罩上的瞬間被反彈回來,又加了三分勁力,細如牛毛的針身幾乎就是整根兒沒入她的皮膚,怎麼可能拔得出來。
她想起姑姑所說那全身腐爛而死的慘狀,嚇得叫聲更慘,“快去找姑姑拿解藥,我不要爛成枯骨,啊,姑姑,姑姑救命!”
周易凡三人也不知師妹到底怎麼了,手忙腳亂的想要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卻見她又去撕扯身上的衣衫,一時只得抓住她的雙手,高聲問道,“師妹你怎麼了?到底要什麼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