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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當然,你們一個都別想逃,統統都得下大獄。”村民這下可忍不住了,百花國歷來刑罰重,這山村又偏僻,多少年也沒遇到過什麼官司,今日這人上門就要抓仙夫人去下獄,難道這百花國沒有王法了嗎?
“我想,邢公子還有別的話要說吧?該不是想到了什麼好辦法,能讓我們免了這牢獄之災?”木艾頭都沒抬,示意春分換杯蜂蜜水來,眼前這人蠢到無可救藥,她都替他家人上火,喝杯蜂蜜水順順氣吧。
“嘿嘿,”邢光還以為木艾怕了,兩隻小眼珠兒色mimi的在木艾身上轉了幾圈兒,一副恨不得扒開她所有衣服看個透徹的架勢,嘴裡發出意味不明的曖昧笑聲,歐陽狠狠攥住了拳頭,死死忍著挖去他眼珠兒的欲望。
邢光還不知道死到臨頭,刷的一聲打開手裡的摺扇,搖頭晃腦,得意洋洋的說道,“花王城裡誰不知道我邢才子最是憐香惜玉,真讓你這個大美人下獄,我還真捨不得。這件事兒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這樣吧,我身邊兒還缺個小妾伺候,一時也沒有碰到合意的女子。夫人年輕守寡,無人護持,我就勉為其難收了你吧,這裡的宅子還有田地也不必操心,我自會安排下人料理,你說如何啊?”
幾句話說的眾人都目瞪口呆,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樣更無恥的,明晃晃的就是逼良為妾,還外帶搶人家產。阿大幾個已經回院子裡找趁手的工具了,就等自家主母說聲“打”,他們就使出吃奶的力氣叫他體會一下,為什麼花兒會這樣紅
正文第二百一十四章震懾
第二百一十四章震懾
木艾也被氣樂了,原來還以為他和賈和商量好了,沒想到,這蠢人突然聰明一把想獨吞了,就不知道賈和知道他被黑吃黑之後是什麼反應了?
說曹操,曹操到。她這裡剛想著,賈和就真氣急敗壞的從遠處跑來了,頭巾也歪了,扇子也丟了,雙手支著膝蓋,狠狠喘了幾口氣,瞪著邢光就是一句,“邢兄,你怎麼能這樣不顧道義,明明咱們說好的…”好在他及時反應過來周圍還有群眾,生硬的吞下了後半句話。
邢光撇撇嘴,半點愧疚都欠奉,“明明說好什麼,昨天可都是你一個人在自說自話,本公子可是沒答應過你半句啊。”說完為了自己的小聰明更得意了,扇子搖得更歡了,似乎已經篤定木艾是他的手中物了。
賈和被噎得一直脖兒,臉色漲得都要發紫了,但是也知道以他的身份是搶不過這位二世祖,腦子裡迅速轉了轉,還真憋出個好主意,“好,邢兄既然執意如此,就不要怪小弟得罪了。昨日,仙夫人已經允諾做我的妾室了,邢兄來晚了,百花律里搶奪他人妾室可是要判罰十年苦役的,而我又有秀才功名在身,可以直接上書刺史大人,你叔叔就算是主簿也不能攔著我。”
他剛說完,邢光還沒反應過來,郭淮卻不幹了,指著賈和鼻子就是一頓斥責,“你這賈書生,虧你還是個有功名的人,難道那些聖賢書都讀狗肚子了去了,青天白日裡就敢說謊話,昨**上門來威脅,說如果我們夫人做你的妾室,你就能幫忙擺平這件禍事,是我帶我們夫人接待的你,我可不記得我們夫人應下什麼了,你如今這麼污衊我家主母的名聲,就不怕天打雷劈。”
邢光似乎找到了主心骨,接著郭淮的話頭也罵開了,“好你個窮酸兒,平日裡跟在我後頭像條狗一樣,今日居然敢跟我搶人了。我看你以後是不想在花王城住了…”
賈和不理他叫罵,理理頭上方巾,抖抖衣袖上的塵土,心裡冷笑,如果得了這宗大財,就是不去大考也一輩子吃喝不愁了,再說,難不成他不會用銀子賄賂府尹不成?府尹不是比個小小的主簿要大多了,蠢豬就是蠢豬,“仙夫人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答應做我的妾室了,而且親手送我一隻髮釵,權當定禮。如今怎麼可能再答應你。”說著,賈和從懷裡掏出個累絲珠釵來。
春分一見就倒抽一口涼氣,她是專管仙仙首飾匣子的,當然一眼就認出來了,這隻珠釵,是肖府送來的年禮中的一樣,雖說上面的珍珠不大,但是難得的都是一般大小,各個都是淡粉色,自家主母不喜歡金飾,得了它之後喜愛它素淨簡單,就常戴在頭上,那次去送種子的迴路上丟了,還心疼的念叨過兩日。
如今怎會被個男人拿在手上了,雖然她可以證明是丟了,不是夫人給他的,可是,別人不會相信啊,這要怎麼說得清呢,難道夫人真要嫁給這賈敗類了嗎?
其餘人等看見春分臉色就知道這珠釵一定是仙夫人的了,互相嘀咕起來,那釵看著就是值錢東西啊,村里人誰家用得起啊,幾位族老看向木艾的臉色也有些難看起來,寡婦不守婦道,和人私通,可是犯了村中忌諱,按照祖上傳下的規矩,輕的是要攆出村去,重的是要綁在山上餵狼的。可是,這仙夫人帶著大夥發了財,如果真處置了,又怕被說恩將仇報。上次村里流言說她和那肖老闆之事,畢竟沒有真憑實據,倆人又占了義兄妹的名義,今日可是說不過去,連信物都有了,要揭過這醜事恐怕真得讓她嫁了,只是她嫁了還能不能帶著村里發財了。李大爺爺心裡更是多了一絲鄙夷,上次為了那母子倆冒犯,害得他們一家上門去賠罪,如今看來,這仙夫人那時恐怕就心裡有人了…
木艾把所有人的神色都收在眼裡,心裡冷笑,這可真是打糙撿了野鴨蛋,純是意外所獲啊,這賈書生吃定了她一定不想嫁給那個比豬還蠢的邢書生,就算明知道他說謊,肯定也會承認下來,幫他遮掩。如果不是趕上這麼個檔口,他只要等上幾日,拿著珠釵去族老那裡,然後族老上門提親,她就真百口莫辯,不好說了。幸虧今日為了和邢光爭搶,他先揭開這張底牌了。
“賈先生說這珠釵是我的,我就想問,誰能證明這珠釵是我的?再說就算是我的,誰又能證明是我親自送給你的?剛才你還質問邢公子不顧道義,違背你們兩個人商量好的事情,想要獨吞我這份家業。怎麼轉過頭來就說,我已經在一個月前就答應做你妾室了呢?我既然早答應做你妾室了,那你昨日又何必和刑公子合謀呢?”
“呃,呃,仙夫人貴人事忙,可能是忘記了也說不定…”賈和被木艾連續幾句質問搞得腦子有些迷糊了,這怎麼和他設想的不一樣,難道仙夫人想嫁給邢光不成,一時想要辯解,可這珠釵確實是撿的,他又確實再打這份家業的主意,心裡就有些發虛。
他有心掩蓋,說的正義堂皇一些,可惜邢光卻不允許他得了便宜還賣乖,冷笑一聲,“窮酸就是窮酸,當了*子還想立牌坊。明明昨日就是你勸我說,這小寡婦家裡足有幾千兩銀子,要我先不動她,等你拿這事相脅騙得她答應嫁你之後,財產咱們對半兒分,到時候,我哪怕把她賣到花樓隨便糟踐都行。如今你倒裝了好人,本大爺都成了壞人…”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說過這些話,今日可是你來…”賈和也不示弱,聽他揭了老底,惱羞成怒,和他吵了起來。
木艾嘆口氣,扭頭看向幾個孩子,誠兒、辛巴、幸兒都還小,只知道這些人都是壞人,大禹和濤兒卻多少知道些世情了,小臉兒崩得緊緊的,死死盯著那兩個逗雞一樣的秀才,似乎要把他們深深記在心裡一樣。
木艾拍了拍他們兩個的手,也不理場中的人,溫聲說道,“大禹,濤兒,弟弟妹妹都小,可能不會懂,但是你們卻是要知道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很多人做壞事都是被利益驅使的,就像這兩個跳樑小丑一樣,無非是衝著咱們府上的錢財產業,如果媽媽只是個普通婦人,那麼今日就真會被他們搶去做妾,宅子田地也都會變成他們的。你們一定要記住,無論任何時候,只有自己變強大了,才可以不受別人欺辱,才能保護我們辛苦賺來的財產,保護我們在意的人。當然,有一日我們變強大了,卻一定不能像他們一樣無恥欺負弱小,強者要有強者的品格。”
大禹和濤兒雖然一時不能全懂,但還是鄭重的點點頭,木艾這才回頭看向歐陽,“我累了,這戲也演的差不多了。歐陽,給他們點教訓,然後綁了送到肖大爺那裡去,跟他說,這刑公子特別喜歡大獄,那就讓他多親近兩日好了。”
“是。”郭淮和歐陽答應一聲,一個回院子套車,一個二話不說如行雲流水一樣,只聽幾下清脆的“咔嚓”之聲後,那六七個家丁就全躺下了,各個抱著只斷腿在地上翻滾哀號,村里人哪見過這樣的場面,打折人腿就跟折根包穀杆兒那般容易的,特別是歐陽連眉毛都沒皺一下,臉色平靜的讓人心裡發毛。
周圍人群里有那膽子小的,例如看熱鬧的小媳婦兒們,嚇的尖叫連連,死死閉了眼睛不敢看下去,男人們也都齊齊退後幾步,幾位族老都哆嗦著站了起來,兩位衙役更是張大了嘴,半晌沒反應過來,這,這怎麼說話間就動手了,他們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