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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艾做好這一切,扭頭邀功般笑道,“怎麼樣,午飯就擺在這裡?”
“好。”歐陽眼裡滿滿都是驕傲之色,牽了她的手回了院子。
木艾見時候不早就推了他去陪著金老爺子眾人閒話,然後換了家常衣裳,下廚動手做菜。她有心為歐陽長臉面,特意準備了幾個平日未做過的好菜色,煎炒烹炸,足足一個時辰,菠蘿咕嚕肉、香蘇南瓜蝦、荷香糯米雞、臘肉炒豌豆、春色開屏魚、熗拌翠筍絲、清涼水晶肘、什錦牛肉絲,外加一大碗排骨蓮藕湯就做好了。
小安幾個笑嘻嘻把菜色端進花園擺桌兒,然後又開始忙著蒸筍菇醬肉包和雞汁生煎包,木艾換了衣裙就先去了花園。
歐陽引著金老爺子等人一進園門,就見木艾換了套水紅色的衣裙,微笑站在葡萄架下,溫婉而美麗,忍不住就加快了腳步,金老爺子等人則驚嘆花園的變化巨大,贊道,“先不說酒菜如何美味,只看這景致就飽了一半。”
眾人齊齊笑起來,“咱們都沾了頭領的光兒了。”
木艾笑著引了他們就坐,揮手搬了兩壇極品葡萄酒出來,任白衣和瘦猴幾人立刻上前抱了,拍開泥封,挨個大碗滿了,然後未等吃菜就咕咚咚喝了下去。
歐陽也低頭喝了一口,然後皺眉掃了木艾一眼,木艾好笑他那般護食的樣子,低聲說道,“還給你留了幾壇。”
歐陽嘴角就微微翹了起來,給金老爺子和忠叔重新滿了酒。
眾人吃菜喝酒,很是熱鬧,任白衣想起那幾家盤下的鋪子,至今生意不好不壞,就笑道,“夫人現在嫁了首領,就是我們谷里的主母了,不知夫人閒暇之時,可否撥冗為谷里的生財大計,點撥一二?”
瘦猴也附和道,“對,任先生盤下的那幾家鋪子,都快掛蛛網了,夫人一定要出手相救啊。”
任白衣瞪了眼睛,辯解道,“那是…嗯…”他半晌沒找到理由,最後只得埋頭喝酒了,眾人哈哈笑起來。
木艾既然嫁了歐陽,谷里又是歐陽的根基,她自然不會坐視不理,於是點頭應下,“容我想想,明日再找任先生商談此事。”
任白衣也灑脫,立刻把尷尬扔在腦後,笑道,“多謝夫人。”
正文第四百四十章大戰糙上飛
第四百四十章大戰糙上飛
眾人接著喝酒閒話不提,單說大禹幾個在城中四處逛了逛,幸兒嚷著肚子餓,兄妹幾人就找了家有名的素菜館子,要了四個小菜,四碗米飯,吃了幾口,實在覺得沒有家裡那般鮮美,也就失了胃口,糙糙吃了幾口,結了帳出門,正巧對面就是薛家茶館,辛巴就道,“上次與瘦叔一起來的時候,聽了許多江湖趣聞,不知這幾日又有什麼新奇之事,大哥帶我們去坐坐吧。”
誠兒也附和道,“就是,正好也喝杯茶解解油膩,剛才那幾碟素菜跟油炸了一般。”
大禹不忍拂了弟弟們的興致,左右家裡無事,也不急著回去,就喚了五湖過來,說道,“去咱們家鋪子裡撿幾樣點心和小吃食來配茶水,另外你們剛才也沒吃,挑喜歡的多拿幾塊墊墊肚子吧。”
五湖笑著應了,轉身剛要走,幸兒卻說道,“大哥,十七掌柜說鋪子裡新出了一樣點心很好吃,我想去看看怎麼做的。”
大禹無奈,只得回身看向兩個弟弟,“你們先進去吧,不要惹事,我帶幸兒去趟鋪子就過來。”
辛巴和誠兒應了,看著大哥和妹妹帶著幾人走遠,兩人立刻好似脫了韁繩的野馬一般,覺得自在極了,邁著四方步子,進了茶館,高喊一聲,“小二,來壺上好的碧螺春。”
茶館裡原本坐了八成滿的客兒,聽得他喊就同時扭過頭來看。
原來是兩個十幾歲的毛孩子,一著秋香色衣袍,一著柳綠色,五官圓潤靈秀,齊齊把小手背在身後,小胸脯碘著,裝得豪氣模樣,後面還跟了四個青衣小廝。眾人都是老江湖,一見就知道這不定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孩子,跑來看新奇的。於是不在意的笑笑,重新說笑喝茶。
那小二也不是眼拙的,立刻上前來,笑嘻嘻躬身引了辛巴和誠兒到一處空桌兒坐了,笑道,“二位小公子,我們店裡還有幾樣小食不錯,可要上幾碟嘗嘗。”
誠兒一擺手,“不必,先把茶水上來,我們還有幾個同伴,多備幾隻茶碗。”說著又指了旁邊的肖方豐收幾人,“他們也上一樣的茶。”然後極豪慡的扔了一小塊碎銀給小二,樂得小二見眉不見眼,連聲應著,跑到後廚沖了兩壺碧螺春,又撿了幾隻細瓷青花碗用熱水燙了,一起端了過去。
辛巴和誠兒一邊學著大人的樣子慢慢品茶,一邊聽著堂中眾人閒話。
不知哪人先起了話頭,就說起了木艾和歐陽的婚事,屋內大半都是江湖人,嗓門也洪亮,那人說,“你們可知,昨日風傳娶了仙夫人的江湖兄弟是誰?”
一穿青衣的男子立刻接口問道,“怎麼,房兄可是聽到了什麼消息,小弟一直在懷疑有人耍弄咱們江湖兄弟,要知道,那可是仙夫人,當朝親王,多尊貴的女子,怎會看中咱們江湖人?”
別人尚未接話,鄰桌兒的黑衣壯漢就先惱了,“這兄弟怎麼平白弱了咱們江湖兄弟的威風,江湖中人怎麼了,快意恩仇,不比那朝堂之上的口蜜腹劍要好許多。我看那仙夫人如若真嫁了咱們江湖兄弟,倒是她有眼力。”
這話說的堂中大半之人哄聲叫好,那最初說話的灰衣男子,一看被人搶了風頭,連忙說道,“各位兄弟不要懷疑,那仙夫人所嫁之人,確實是咱們江湖同道,而且眾位也都聽過他的名頭。”
眾人就問道,“這位兄弟快說說看,到底是誰,給咱們江湖同道長了臉面?”
那人嘿嘿一笑,喝了口茶水,端夠了架子,才說道,“在下也是從一好友處聽來,大伙兒都聽說那人姓歐陽了吧?”
“是啊。”眾人點頭,那人依舊一副高深模樣,又問道,“咱們江湖同道中,複姓歐陽的,有名氣,又在蓉城一代活動,年歲在三十左右的,總共還有幾個?”
眾人被問一連串問題問懵了,紛紛沉吟猜測起來,半晌,有那腦子活絡的,就嚷道,“難道兄弟說的是,梵天宮的金面戰神?我曾聽人說,他是複姓歐陽。”
旁人被他一提醒也都越想越覺著像,附和道,“可不是,那梵天宮首領年歲也正是三十左右。”
但是也有人反駁道,“我看不像,江湖上誰人不知,那金面戰神冷血無情,除了對他的屬下極維護,其餘時候,與旁人連句話都不說,怎麼會讓仙夫人這樣的女子傾心?”
那灰衣人哈哈笑道,“這位兄弟錯了,那仙夫人嫁的還真就是這金面戰神。”
此話一出,大堂之中頓時議論開了,有人想起來這茶館的老闆好似與梵天宮有些交情,就扯了聽新奇的小夥計問詢,小夥計也不清楚,只得說道,昨晚老闆和老闆娘確實出去喝了喜酒,但是具體是誰家就不知了。
那灰衣人立刻好似拿了確實證據一般,嚷道,“你看,薛老闆都去喝了喜酒,此事定然是真了。”
有人就羨慕的說道,“仙夫人可是個仁善之人,那百姓醫館只要傷者上門,不論窮富貴賤,都一視同仁,就是咱們江湖人也不會另眼相待。金面戰神可是上輩子行善積德了,這輩子才能娶到如此好女子為妻。”
旁人也附和道,“就是,不說仙夫人身份尊貴,只那份家財就夠讓人眼紅了。”
有人好奇又問道,“那位兄弟,可知這仙夫人和金面戰神是如何結緣的?”
那灰衣人撓撓頭,皺眉說道,“這還真沒人知道。”
旁人就笑道,“必定是有些因由的,總不能兩人見了一面就看對眼兒了。”
常言道,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江湖人更是好壞參雜,有那嘴巴不乾淨,心眼又窄小愛嫉妒的,就出言嘲諷道,“這可說不準啊,說不定那仙夫人就喜強壯男子暖床,那藏頭露尾的傢伙身子可壯實著呢。”
眾人聽了,那些有點見識的,就皺了眉不肯開口附和,而那品性差一些的就跟著嘿嘿yin笑起來,大堂里氣氛一時詭異起來。
那口出惡言的男子,自覺攬了風頭,正要再接再厲,卻不想抬頭就見一隻茶壺和兩隻茶碗當面砸了過來,他驚愕之下躲閃的慢了一些,雖然未被砸中,茶壺碎裂還是濺了他一鞋面的茶水。
他立刻跳了起來,狠狠罵道,“哪個不長眼的王八羔子,敢砸你爺爺?”
原來,辛巴和誠兒剛開始聽著眾人議論媽**親事,還沒在意,畢竟這件事在整個百花都是件大事,有人議論也是正常,可是聽著聽著就覺變了味,特別是那“暖床”兩字,他們雖然對情事懵懂,但也知不是好話,又聽那不明意味的嘿嘿yin笑,更覺胸中憋悶,兩人都覺媽媽受了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