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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洗手間。”藍藍站了起來。
“我也要去。”雪梅也站了起來。兩人同時向外走了出去。
雪恩愣了一下,向達蒙道:“這是怎麼回事?那藍藍不是號稱非綠葉不嫁的麼?怎麼對天痕似乎很有意思似的。”
達蒙微笑道:“老雪,你不覺得咱們歲數已經大了麼?年輕人的事不是咱們能夠了解的,讓他們去吧。不過,三個女孩兒在一起,也夠他一受了。快吃,這裡的雪魚味道不錯的。”
天痕走出房間後,一眼就看到蓮娜正俏生生的站在門口等待著自己,一見自己出來,低下頭道:“我們出去說吧。”說完,當先向外面走去。正如藍藍所說,天痕的心一向很軟,看到蓮娜這樣,不禁更增幾分憐惜,趕忙跟上她的腳步。
兩人走出餐廳,蓮娜在角落中停了下來,轉過身,與天痕的目光相對,深吸口氣,道:“天痕,這幾年你還好麼?”
天痕點頭道:“還算好吧。你呢?聽達蒙老師說,你已經有了新的男朋友。”
蓮娜苦笑一聲,道:“是啊!是有了。自從你離開以後,這已經是我換的第七個男朋友了。天痕,你說心裡話,你還恨我麼?”
天痕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四年,又是四年。我們在一起四年的時間,當初,你無情的拋棄了我們的感情,那時,我確實恨你。我真不明白,為什麼多年的感情竟然那麼容易拋卻。你還記得麼?我們在一起第一年的周年紀念日之時,我從學院偷跑出去,冒著接受處分的危險,去買了一朵玫瑰花給你。我沒錢,我的學費全是達蒙老師資助的,買那朵玫瑰花的錢是我一個月每天少吃一些飯菜節省下來的。玫瑰雖然只有一朵,但那卻代表著我對你的真心。那時候,除了所學的知識以外,我的心中只有你。在我心裡,你就像女神一樣,我願意捧著你,寵著你,只要我能做到,我願意為你獻出自己所有的一切。每天,我都要有很長的學習時間,學習任務完成後,雖然身體和精神都已經非常疲勞了,但當我一看到你的時候,所有的疲勞盡皆消失,不論你讓我去幹什麼,我都非常樂意的去做。和你在一起的四年,雖然過的很平淡,但是,我卻很滿足,直到現在,我還記得你所有的生活習慣。你喜歡喝白水,不喜歡碳酸飲料,你喜歡吃米飯和口味清淡的菜餚而從來不喝營養液。”說到這裡,天痕的眼睛不禁有些紅了,四年前的一幕幕不斷在他腦海中迴蕩著,他的心再次痛了。
聽著天痕的話,蓮娜臉上早已經有無數淚水滑過,抽泣著道:“是啊!現在想起那時的一切,我真的好傻。我一直都認為,你對我那樣是應該的,我覺得你沒本事,你軟弱,整天欺負你,對你發脾氣。可你卻總是在包容著我,沒次,當我脾氣不好,拿你出氣的時候,你連原因還不知道,就已經開始向我承認錯誤,哄我開心。看到別的情侶吵鬧打架,你卻跟我說,女朋友不是用來打罵,而是用來寵的。偶爾,我對你的脾氣好一些,你立刻就會非常滿足,那時,你才敢主動拉起我的手,同我一起在學院的大操場上散步。或者,拉著我的手在天空中飛翔。”
“不要說了。”天痕的聲音有些變化,“愛之深,責之切。正是由於付出了太多,最後得到的卻是無情,所以,我才會那麼痛苦。蓮娜,我早已經不恨你了,因為我想通了。感情是雙方面的,單是我一個人付出,卻得不到回報,那又有什麼意思呢?其實,我在和你交往那幾年中一直都知道,你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愛上我,只是喜歡那種被人呵護的感覺而已。只是,我一直都不願意放棄,我希望能夠用自己的愛來融化你的心,讓你喜歡上我。”自嘲的笑笑,“但事實證明,我的做法是錯誤的。或許,我們之間就不可能產生愛的火花吧。終於到了你離開我的那一天,你選擇了能帶給你更多快樂的威廉,他比我高大,比我英俊,比我多金,比我更能讓你開心,所以,你走了。我知道,我也有責任,但是,我的心卻從那一刻開始冰凍,我可以不恨你,但是,我們之間的感情卻因為心的凝固而消失了。當我上次再見到你的時候,我突然發現,看著你,我已經沒有了那種觸電般的心跳,沒有了以往的激情,在我眼中,你已經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我的心,累了。”
兩道身影在距離天痕和蓮娜不遠處停了下來,他們本來是想過來質問天痕的,才聽著蓮娜和天痕的對話,兩人卻不禁停在那裡,誰也不願意過來打擾他們。不論是藍藍,還是雪梅,她們也都經歷過情感,尤其是雪梅,交過的男朋友可以用車載斗量來形容,但是,天痕和蓮娜口中敘述的平淡愛情,卻是那麼能觸動她們的心,沒有激情,但那分平淡中的包容,卻足以感動她們。
天痕此時的心情很激動,長時間憋在心中的話終於說了出來,“蓮娜,當一個男人對感情已經感覺到疲倦的時候,那麼這份感情就不可能再繼續了。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處世方法,我想,我們不能成為情人,但還可以維持朋友關係吧。如果你有什麼困難,盡可以對我說。現在的天痕,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只會跟在你後面,給你繫鞋帶,給你拿衣服的懦弱之輩了。”
蓮娜呆呆地看著天痕,這些話,以前天痕從來都沒有對她說過,此時聽來,她才知道自己對天痕的傷害有多大,不光是離開時的傷害,或許,從兩人交往的那一天起,自己就成為了他心中的慢性毒藥。除了對不起,她現在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