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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苑,偏房。
慕容晴柔正對著鏡子在給自己上藥,突然耳朵微動,她迅速的一把拿過外衣披上,閃身至窗前,冷聲道:“誰?”
“臭女人,是本世子。”
納蘭青城跳窗而入。
只待納蘭青城站到屋裡,看向站在窗前的慕容晴柔時,他的臉迅速爆紅,連耳垂都是紅的。一時間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看,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你……”
慕容晴柔神色未變,看了看納蘭青城,又看了看自己,沒發現有什麼不妥。以為納蘭青城有毛病,當然在晴柔姑娘的心裡,納蘭青城一直就有病,只是這回似乎變得更嚴重了。她懶得搭理納蘭青城,自顧自的走向床前,打算重新上藥。
納蘭青城猛得後退了好幾步,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
“你,你,你想要幹什麼?”
慕容晴柔腳步微頓,搖頭看向納蘭青城,果真病得不輕。若是依她以往的脾氣,這時鐵定是一拳揍扁納蘭青城。可想著納蘭青城今日是個病患,所以決定放他一馬,而且她也懶得同一個病患動手。
於是晴柔姑娘直接越過納蘭青城,脫了外衣,對著鏡子宛如無人般開始上藥。
納蘭青城的眸光瞬間變直,臉色更紅了,似能滴出血來,翹著蘭花指指嚮慕容晴柔,蘭花指抖啊抖的。
“慕容晴柔,你不要臉!你勾引我。我告訴你,本世子可是很有原則的。”
慕容晴柔上藥的動作微怔,目光一冷,身影如鬼魅一般躍至納蘭青城身旁,一拳揍在納蘭青城的左邊臉上,不屑的道:“臭不要臉!要勾引,我也去勾引我家公子,你算哪根蔥?”
晴柔姑娘雖然遲鈍了些,可是“勾引”兩字的意思還是明白的。納蘭青城這廝果然是一日不揍,就敢上房揭瓦。而且還給臉不要臉,既然他自己不要臉,她不介意直接幫他毀了。
“你居然還敢去勾引阿止,你找死!”
這一瞬,納蘭青城也不知道自己這怒氣從何而來。
晴柔姑娘是個行動派,聞言,懶得再開口,直接一拳又打在納蘭青城的右邊臉上。
“納蘭青城,你果真找死!”
晴柔姑娘確實是怒極,這納蘭青城簡直莫名其妙。三更半夜的跑到她屋裡吵她睡覺也就算了,居然還說她勾引他。哼!就他那個慫樣?簡直是狗屎不如,他配嗎?
傾城美人兒,扶桑第一美人,天下第一公子,就這樣被如狗屎般嫌棄,真的好麼?
“該死的!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再打?”
納蘭青城直接噴了鼻血,猛得推開慕容晴柔。
說來這回納蘭青城還真是冤枉。他半夜三更翻牆來慕容晴柔屋裡,純粹只是聽說她在落英山受了傷,好心來送藥的。可不想偏偏碰上慕容晴柔在上藥,原本這也不是多大的事。可不想晴柔姑娘因是被狼養大,所以對男女之防天生就很遲鈍。聽到外面有聲響,隨意披了件外衣,而且連扣子都沒扣。雖然上身纏滿了紗布,可是裡衣卻是很薄很透明的。所以當晴柔姑娘從納蘭青城面前飄過時,那對傲人的雙峰一抖一抖的,直抖得納蘭青城身心蕩漾。再加上晴柔姑娘本來身材就高挑,根骨極佳,後天練功又十分勤奮,整一個前凸後翹。此時脫掉外衣,更顯骨感和豐滿。曼妙的曲線若隱若現,讓納蘭青城這個沒見過“世面”的純情初哥直接就噴了鼻血。
慕容晴柔微愣,很淡定的穿好外衣。看向納蘭青城的目光帶著一絲怒氣,似是尤不解氣,走過去,又補了一腳。
“滾!”
“啊!”
只聽一聲尖叫,納蘭青城臉色鐵青的從窗子裡跳了出去,如火燒屁股一般,比兔子跑得還快。
慕容晴柔怔了怔,心想莫不是自己下手太重?不然納蘭青城那娘娘腔至於那麼大的反應嗎?
而此時在狂奔的納蘭青城由自不信,剛才自己竟對那個臭女人有了反應?怎麼會這樣?他是這麼沒原則,沒定力的人麼?那個女人長相一般,一點也不溫柔,還動不動就揮拳頭,整日冷著一張臉,竟然還肖想阿止。他不會這麼想不開,看上這麼一個女人吧?不會,他絕不會這麼沒眼光。所以他只是抽風了。
半晌,“抽風的某人”又出現在慕容晴柔的屋裡。
晴柔姑娘猛得驚醒,“你又回來幹什麼?”
納蘭青城冷著一張臉,彆扭的看著慕容晴柔,硬邦邦的道:“別忘想我會對你負責!”
晴柔姑娘懶得和他費話,直接一腳踢過去,將他掃地出門。凌厲的目光一掃而過,意思很明顯,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不一會,納蘭青城又回來了。看著慕容晴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折騰了一會,一咬牙,拍案而起。
“慕容晴柔,本世子警告你,女子應該矜持,男女有別,什麼肌膚之親的都不可以有。你的衣角都不能讓男人碰……”
納蘭青城還欲Ba1aba1a的說教,暴力的晴柔姑娘又是一拳揮過去,接著納蘭青城又挨了一頓猛揍。
“再打擾我睡覺,我直接送你上西天。”
慕容晴柔才剛躺到床上,被丟出去的納蘭青城,又出現在她的床前。
這回納蘭青城沒等慕容晴柔動手,迅速的從懷裡掏出一隻藥膏,丟到床上。
“這是冰肌玉露膏,是療傷的奇藥,而且也不會留疤。聽說你受了傷,試試這個。那個你傷在背上,讓如藍替你上藥。”微微一頓,又快速的道:“阿止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你不要喜歡他。”
聲落,屋裡便不見了納蘭青城的身影。
慕容晴柔拿起冰肌玉露膏,下床走到窗前,看著納蘭容止一瘸一拐的走出院子,冷漠的臉上突然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第二日,沈清微帶著如藍去逛街。剛好過幾日便是納蘭容止的生辰,所以琢磨著買塊好玉給納蘭容止當生辰禮物。
於是,兩人便進了金陵城最大的古玩店。
沈清微在前世原本就對古董有些研究,所以一眼就相中了古玩店裡的一塊通體為白色的古玉。
“姑娘好眼力!這可是本店的鎮店之寶。”
掌柜的見沈清微極喜歡這塊古玉,立馬上前,眉開顏笑的道。
沈清微淡淡的一笑,“掌柜的,這玉需要多少銀子?”
“一萬兩。”
“好!我買下了。”
沈清微十分慡快。在她看來,這塊玉很適合納蘭容止,至於多少銀子並不重要。
“慢著!”
突然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沈清微抬眸,看向聲音的源頭。只見一名身著粉色衣衫的少女帶著一名丫環走了進來,盛氣凌雲的道:“掌柜的,這玉我要了,我出兩萬兩。”
沈清微微愣,帶著一絲不悅道:“這位小姐,這塊玉是我先看中的。”
粉衫少女冷哼一聲,神色傲慢,似乎連同沈清微說話都極是不屑。
“掌柜的,我出三萬兩。”
沈清微原本也並不是非買這塊玉不可。如果說粉衫少女說話客氣一點,不是用錢壓人,而是誠心誠意的同她商量,沒準這塊玉她也就讓給她了。可是眼下這個女人太過目中無人,太過欺人太甚,這讓她極度的不慡。她還偏偏不信邪了,今天這玉她還就非要不可了。
她將手中的銀票直接塞給掌柜的,然後合上裝玉佩的錦盒。二話不說,就往外走。
“你站住!”
冷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沈清微宛若未聞,腳步未停,依舊不疾不慢的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
聲音變得尖銳,多了一絲怒氣和趾高氣揚。
沈清微依舊絲毫不受影響的往外走,邊走邊道:“你媽沒教過你,需人幫忙時要用請嗎?”
“放肆!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教訓本小姐?”
後面有腳步聲傳來,粉衫少女怒氣沖沖的沖了上來。而她的丫環竟還是個練家子,身影一閃,就擋住了沈清微的去路,抬手便是一巴掌扇了過來。
沈清微目光瞬冷,一手擒住丫環的右手,反手一扣。只聽“哈嚓”一聲,隨著一聲尖叫響起,丫環的手臂便被折斷了。沈清微單手提著那名丫環的斷臂,如丟垃圾一般甩向粉衫少女。
“我不想生事,但是偏偏麻煩要找上我,那我不介意替你們的爹媽教訓一下你們。”
“唉喲!”
丫環砸向粉衫少女,重心不穩,兩人一起跌倒在地,丫環壓在粉衫少女的身上。
“滾開!”
粉衫少女一把推開丫環,怒火衝天的站起來,朝著沈清微大罵。
“賤人!竟敢對我動手?你知道我是誰嗎?”
沈清微“嗤”的一聲笑,看向粉衫少女的目光仿佛她就是一隻螻蟻。
“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又怎麼會知道?”
粉衫少女姣好的面容,瞬間變得猙獰起來。
“本小姐是秦家的秦凝月,你好大膽子,竟敢惹秦家?”
這下沈清微明白了,原來是秦家的人,難怪如此囂張?秦家又怎樣?惹毛了她,就算是皇家的人,她也照揍不誤。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秦家?
“秦家?原來小姐是秦家的人。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這皇家可是姓納蘭。你秦家再有權有勢,還能高於國法麼?今日這玉,我是真金白銀通過正常途徑買來的。現在這玉就是我的,我不賣,你強買強賣不成,現在竟想用權壓人,打算搶?好你個秦家,枉顧王法,你們這是藐視皇家,秦小姐果然大膽。”
這一番話出口,枉顧王法,藐視皇家,秦家的罪名可就嚴重了。
“你血口噴人!”秦凝月氣得臉色鐵青,從小到大,她在秦家從來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直是秦家老太爺最疼愛的女兒,何時受過這樣的窩囊氣?這個賤人,果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一揮手,朝著門口的家丁喊道:“給我綁了這個賤人!”
如藍目光蹙冷,手戒備的放在腰間,欲拔劍。沈清微卻按住了她的手,對她搖了搖頭。
如藍微愣,然後往後退一步,站到沈清微的身後。公子交待過她,主子性子獨立,極有主見,喜歡自己動手解決自己的麻煩。所以在確保她安全的情況下,不必插手,她完全有能力自己解決。
五個大漢沖向沈清微,將她圍了起來。沈清微依舊站在原地,不避不躲,只是冷冷的笑。突然五個大漢全身一震,然後齊齊轉身,竟沖向此時正神氣的秦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