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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絕不後悔!
猶豫,徘徊,掙扎僅是一瞬。她目光堅定的看向納蘭容止,那樣的倔強,那樣的堅持。
“納蘭,在這世上,我可以嫁給任何人,唯獨不能嫁給你。”
“為什麼?”
“因為我不愛你!”
她不愛他,也不愛任何人。而他不是任何人,所以不愛他,卻因為某種原因嫁給他,是對他的褻瀆,對他心意的侮辱,那麼連她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納蘭容止向來通透,又怎麼會不明白沈清微所思所想呢?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理解是一回事,要真正放手又是另一回事。
“你沒有錯,你只是不愛我。只是你卻連等待的機會都不曾給過我,這樣好,真的很好!”
這一句話里的悲哀,傷痛,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親手不得已往傷口上撒鹽,那是親手劃開傷口鮮血淋漓。
“納蘭,需要自由的是我,而不是你。”
納蘭容止笑,依舊是明麗鮮艷,瀲灩流光,卻再無冷和寒。
“女人,若我知道怎麼捨棄你,那該有多好!”
“納蘭,我意已決!日後我們不必再見!”
沈清微向來果斷,心狠,從不拖泥帶水。
納蘭容止目光瞬冷,五指成爪,掐住沈清微的脖子。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他真的恨不得掐死她。可是手才碰到她脖子柔軟的肌膚,卻退縮了,捨不得,還是捨不得啊!
他好不容易找到她,如此的感激上蒼,將她送到他的身邊。那是他的命啊!他如何下得了手?他如何捨得?
這一瞬,方知情為何物?
情,就是恨不徹底、痛不徹底,
就是離不開、拋不掉、捨不得,
就是咬牙切齒,傷透五臟六腑;
某一刻豁然發現,已不離不棄,無怨無悔。
情,是無可奈何。
美景良辰夜,無可奈何天。
不得不動情,不得不留情,縱使恨到極點,也不由自主的無可奈何。
縱使那人傷你到極點,你也還是想著她,護著她,幫著她,捨不得放開她。
“不必再見?沈清微,你以為給我一個北軍元帥之位,奇兵營的兵權,你就能不再對我有所愧欠麼?你休想!要嫁給刑烈?無論如何也要嫁給刑烈,是不是?好!我成全你!”
……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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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希望你們多包容。
謝謝親姐送的鮮花。
第八十三章 不嫁我,搶!
更新時間:2014-8-22 20:01:30 本章字數:6923
翌日,刑烈與沈清微完婚的日子。
刑家的場面異常的盛大,除了婚禮用品皆非凡物之外,在金陵城的每一個角落大擺流水席,似有廣宴天下,八方來賀的意思。聽說原本刑烈這個紈絝在家裡各種鬧騰,打死也絕不娶沈清微這個醜女。後來原本同幾個紈絝一起到軍中歷練的納蘭驚曄突然回京,與刑烈一番促膝長談之後,刑烈瞬間便生龍活虎了。
不哭不鬧,也不絕食了。高興的刑老太爺連念了好幾十聲的佛,更是對納蘭驚曄這個他最不瞧不上的皇子感恩戴德。而刑烈自從不再抗拒這門親事之後,便開始冒出對這樁親事各種奇怪的點子。
比如紅綢一路從蘭苑鋪到刑府,兩邊插滿簇擁的牡丹花。
比如聘禮十分的豐盛,堪比皇帝娶妃。原本刑家自是沒有這麼大的家業,可是刑烈這個紈絝天不怕,地不怕,竟跑到皇帝和太子面前一番撒潑耍賴,訛了不少好東西。皇帝與太子,一個是怕刑烈會悔婚,一個是對沈清微有愧,所以此時出手倒是大方。
比如還特意請玲瓏閣量身打造了兩枚鑲著寶石的純金的圓圓圈,據說這玩意兒叫戒指,是打算用來套牢彼此的。
比如沈清微的裝扮也是極其稀奇古怪的,完全是一個顛覆。同那日她在百花宴上所展現的如出一轍,只是更華麗,更大氣。
……
儼然是從現代版的婚禮演變而來的。
蘭苑。
宮裡的嬤嬤正在為沈清微梳妝。沈清微是北詔在扶桑的質子,再加上在北詔又不得寵,所以同她一起從北詔來到的扶桑的下人不多。而沈清顏又從中作梗,所以可用之人,根本就一個也沒有。前一陣子,納蘭容止又對沈清微身邊的人進行了一番清洗,所以現在沈清微身邊的人,全是納蘭容止派來的。
眾侍衛包括如藍和慕容晴柔,皆是絕對忠心於納蘭容止的。所以這次婚禮,沈清微自然不敢用他們,以免生出什麼變故。而她與刑烈成親,時間很倉促,連通知北詔那邊都來不及。於是她以缺少人手為由,向納蘭無極請求從宮中調派些有經驗的嬤嬤過來。
對於外面的傳言,沈清微這個當事者最有深有體會。她自然清楚,這些稀奇古怪的點子定是出自納蘭容止之手。她曾經和納蘭容止描述過現代婚禮的場面,也談過一些自己的想法。
如今,她要嫁給他人,她夢想的婚禮,他還是如當日承諾的,極盡所能的將最完美呈現在她的眼前。雖然對於這門親事她並沒有什麼期待,可是卻不想讓她留有遺憾。
“謝謝你,納蘭!”
她在心裡默默的道。
同時她也稍稍安心了一些。她想,納蘭這是在作最後的告別吧!他是真的打算放棄她的吧?
接著便是鞭炮聲聲響,迎親隊伍到了蘭苑。她被蓋上紅蓋頭,由慕容晴柔背著送上了花轎。蘭苑到刑府隔著三條街,一路上樂聲不斷,人山人海,熱鬧非凡。連她這個喜歡安靜的人,也被外面那種熱鬧和喜慶的氛圍所感染,似乎這不是交易之後的聯姻,真的會是一段因愛而結合,美滿幸福的婚姻。
直到她被喜婆摻進了刑府的喜堂,什麼異常的事情都沒有發生。而她在上花轎之前,運用她的異能看過納蘭容止,他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什麼也沒有做。懸著心終算可以放下了,看來是她想太多了,納蘭不會如此衝動。
“吉時到!新郎,新娘拜天地!”
只聽媒婆一聲吆喝。
聲落,四周突然變得鴉雀無聲。
“新郎呢?”
“怎麼不見新郎?”
“新郎竟然逃婚了?”
……
頓時,喜堂宛如炸開了鍋一般,七嘴八舌的開始議論。
沈清微戴著蓋頭,站在中央,嘆了一口氣。納蘭還是出手了!
一時辰之前,皇宮。
納蘭無極正在更衣打算去刑府為沈清微與刑烈證婚。突然侍衛來報,傳國玉璽不見了!
納蘭無極大驚,哪還有心思去證婚。將脫掉一半的衣服穿好,一腳踢開替他更衣的宮女,一邊扣扣子,一邊吩咐影衛立刻去查。影衛得令而去,納蘭無極坐在御椅上沉思。
突然見納蘭容止手中把玩著個什麼,走了進來。
納蘭無極猛得站起來,震驚看著納蘭容止手中的玉璽。
“大膽!納蘭容止!竟敢盜取傳國玉璽?”
納蘭容止勾唇一笑,妖嬈嫵媚。
“我是不是大膽,父皇現在不是看到了麼?父皇也說這是傳國玉璽,若這玉璽在我手裡,那麼父皇這國,是不是也應該一併傳給我呢?”‘
說話間故意將玉璽在手中拋來拋去,似是故意戲耍納蘭無極。
納蘭無極大駭,目光似粘在玉璽上,心裡也是膽戰心驚的,生怕納蘭容止一個不慎,將玉璽摔碎了。
“你休想!你到底想幹什麼?快將玉璽放下!”
納蘭容止冷冷的一笑,猛得將玉璽舉起,作勢要摔碎的模樣。
“父皇,你說若我一個手滑,這玉璽會不會碎呢?”
突然納蘭無極的目光猝然睜大,目不轉睛的看著納蘭容止的雙腿,震驚的道:“你的腿居然能走路?”
原本納蘭容止就是走著進來的,而且是沒有通報,毫無阻礙的走進來的。最開始納蘭無極因為心思全在玉璽上面,而忽略了納蘭容止腿的異常。此時注意到納蘭容止的雙腿竟然能正常行走,是繼玉璽在納蘭容止手上的又一打擊。納蘭容止的轉變太大。以往他藏得太深,太過隱忍。縱使心有不甘,心中有恨,也從不曾表露分毫,更不會正面與他碰撞。可現在他以狂妄的姿態站在自己的面前,正式宣戰。這兩件事對他衝擊太大,所以他甚至沒有注意最關鍵的一點,納蘭容止進來這麼久,竟然沒有一個侍衛來阻止他。
納蘭容止挑眉一笑,“是極!父皇。兒臣今日突遇高人,高人一眨眼就將兒臣這雙殘疾多年的腿給治好了。你看兒臣多孝順,一治好腿就來向父皇請安。父皇,你高不高興?”
“孽障!你倒是藏得深!”
納蘭無極當然知道納蘭容止只是在瞎掰,這些年,他們都低估了這個孽種!
納蘭容止自顧自的往椅子上一坐,翹著二郎腿,不答反問:“父皇,這玉璽你到底還要不要呢?”
納蘭無極頓時臉色鐵青,一方面因為納蘭容止的戲耍,一方面因為納蘭容止的欺瞞。此時理智,冷靜回歸。納蘭容止的存在於他,於扶桑都將是威脅,所以必須斬糙除根,永絕後患。
“來人!給我拿下這蓄生!生死不論!”
納蘭容止掀了掀眼皮,依舊懶散的坐在椅子上未動,臉上絲毫不見懼色,仿佛在等候一場好戲。
半晌,門外的侍衛依舊紋絲不動,恍若未聞。
“混帳東西!來人!都聾了嗎?”
納蘭無極暴跳發雷,心裡有什麼在叫囂著,他卻不願承認。
納蘭容止眉一挑,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朝著門外打了一個響指,挑釁的看著納蘭無極道:“父皇,不如讓兒臣來試試?”
聲落,門外的侍衛魚貫而至,齊齊朝納蘭容止跪下。
“主上。”
“起來!抬起頭,讓皇上認一認你們的臉。”
這一瞬,納蘭無極只覺遍體生寒。這一張張面孔,他太過熟悉,都是這幾年他每日都會傳召的近衛。這些侍衛里,有人替他擋過刺客的劍,有人給他傳過膳食,有人是他的貼身侍衛。現在想來,只覺膽戰心驚。只要納蘭容止一聲的令下,曾經的某個時刻,他也許就會立刻死在這些人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