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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這小妖竟真是個痴傻。
這一束白光是天界通用的求助信號,只要朝天幕上發射,巡邏的天兵天將便會即刻趕來救援。待翠兒飛到門口,先前的黑衣蒙面人已經全都不見了,估計是一見那白光便跑了吧。
敢問仙子受何人襲擊趕來的巡邏小分隊將附近搜尋了一遍後,那隊長問翠兒道。
翠兒將之前的遇到的蒙面人詳細地說了一遍,因而我便不得不躲進了宅子裡
只有仙子一個人嗎
嗯,只有我一個人。翠兒低下頭回答,卻這時宅子裡突然傳出一道巨獸的吼叫聲,整個大地都顫了幾下。
那隊長皺著眉,再問翠兒:仙子方才在宅子裡可曾見到了什麼東西,或者是什麼人
沒有。翠兒肯定地搖搖頭,我只到了前院便向你們求救,轉身便又跑了出來,耽擱得並不久,所以未曾見過什麼。
嗯,那仙子以後晚上還是不要單獨出門罷,那隊長回頭再看了一眼那宅門,轉頭吩咐手下:你們幾個,送仙子回宮。
幾個天兵領命,帶著翠兒駕雲朝天幕上的宮殿飛去了。
那隊長又深深地看了大門一眼,頓了半響,才轉頭道:走吧,我們上別處巡邏。
是
一排天兵,一個天將,就這樣消失在昏暗的夜幕中。這時宅中的巨獸又一高一低嘶吼了兩聲,便恢復了往常的靜謐。
翠兒一回來便匯報說那小妖已經進了天河岸的那座宅子,大家唏噓了一番。
我們我們這樣做,會不會有損仙德人家只不過在宮裡呆了幾天而已,咱們就有個仙娥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她們都是修行了上萬年渡了不知多少劫才成為天界玄女的,這憐愛眾生的慈悲之心,那可是修仙最基礎的課業。
領頭的侍女嗑著瓜子,瞟了一眼翠兒後涼涼道:要怪就怪翠兒太心狠了,咱們之前也沒說要她的命啊,對吧
對啊翠兒,你怎能害人性命呢,這要是被陛下查了出來,咱們這身修為白白散了不說,只怕是連命都搭上了啊
你少在這裡危言聳聽翠兒啐了那人一口,恨恨道:我一開始也不過想用那宅子嚇嚇她而已,誰知後來就遇了魔族偷襲,那小妖竟拉著我朝那宅子裡跑,我眼看已經到了宅子裡,怎能不急再說了,我這不是為了咱們大家好麼趕走了這個帝君在乎的女人,帝君以後必然會立妾,立妾又必然我等陛下欽點的玄女優先,我這般為了大家,如今便還要怪我麼
不是要怪你,只是這畢竟是一條性命,我們神仙隨意殺生會犯天條的;你和她到了宅子裡,後來呢,你便要殺了她領頭的侍女犀利地盯著翠兒問道。
頂著天條我怎會要殺她你莫要瞎說翠兒白了她一眼,繼續道:後來她不讓我出去,與我纏鬥起來。她的法術自然是不如我的,我沒有戀戰,發了求助彈扭頭便跑了出來。一飛到門口就聽到了那巨獸的嘶吼聲,那小妖恐怕已經
那你為何不和巡邏的天兵說領頭的侍女再犀利問道。
因為他們進去也救不了那小妖了,何必又讓他們進去送死
哎
不知道誰重重嘆了一口氣,大家都沉默不說話。她們修仙渡劫終於走到九天玄女這個位置,自然是要修好生之仙德的,如今卻
從今以後,無論是誰問起,我們都不要提及此事,切記,任何人都不要說,否則我們都沒有好果子吃,明白嗎領頭的侍女嚴肅叮囑道。
明白已經共同呆在這五萬年的六個人,默契地各自回房了。
七葉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見一個巨大的怪物,爪子猶如蛇身,將她緊緊纏住,一張血盆大口慢慢朝自己靠近,酸腐的氣息拂面令她作嘔,半人高的獠牙還沾著猩紅的血液。
難道自己已經被咬了是腿還是手她為何沒有感到一絲疼痛
突然一股極強的白光刺目而來,只見一把長劍翻飛,耳邊便是那巨獸的嘶吼聲,是他來了麼他不是和心上人在房中幽會麼明明知道有違天道卻仍是願意與她重新來過,彌補缺憾麼他何時竟變成了這般自私,小我為先
帝君,帝君
你怎能如此對我,你怎麼捨得這般誆我,這般踐踏我的一片痴心
青衫男子將帘子拉開,躺著的人好像要醒了,但口中卻一直喃喃不停的帝君,帝君,神界那麼多帝君,會是誰那天幕上的諸神,每一個可都是帝君。
但這女子卻一直不醒,不勝其煩這斷斷續續卻又不休的呢喃,青衫男子抬手正要將這女子打昏,卻見她眼角猶如狂風暴雨般噴涌,臉上的悲戚和痛苦我見猶憐。
自己送上門給那巨獸打牙祭,這小妖到底是受了什麼委屈,竟能這般心死
不如我就助你脫離苦海,賜你新生吧青衫男子說完手中結印,一道藍光朝女子的額頭射去。
一隻妖獸拉著一輛大馬車自天界掠出,朝天界彼端的山谷崑崙墟奔去。
陛下的壽誕將至,重華的事務日益繁多,又要在天界與玄山之間奔波,說服師父將掌門之位傳給織嵐,僅剩的品茗時間又時時被織嵐擠占,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棲梧閣看看那小妖。
記憶中,師父並沒有把掌門之位傳給織嵐,而是一個後起的年輕師弟;他也知道織嵐並非掌門之才,但為了攪亂原來的軌跡,他不得不艱難地說服師父,偶爾還會親自指導織嵐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