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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了天河才發現這深谷其實很綿長,如星的火光閃爍在最深處。重華勾唇一陣嗤笑,阡孌是何等心思的人,怎會躲在天界的眼皮底下又公然點火定是哪個小鬼在使什么小把戲。
正要轉身回到那宅子,卻恍惚間聽了忽遠忽近的笛音。
雖然不是那骨笛吹出來的音色,但這首出自靈山的梵音曲子,在這個上古時期是不可能有的。
是她
難道她成了遊魂
一想到她有可能正遭受孤魂野鬼的折磨,重華想也沒想就循著笛音追了過去。無論對方是誰,能吹出她的曲子,必定是見過她的,追出去定然會有線索
月色昏暗,看不清前方的人是什麼裝束,而且此人只是一味地御風疾飛,似乎想引他去什麼地方。於是不知翻越過多少座山後,重華終於一個翻轉落到前頭,負手等著對方靠近。
對方似乎沒有料到重華已經堵在自己的前頭,一個急停不穩差點摔到地上,只聽哎的一聲,是個女子,似乎還蒙著面。
你是何人,為何要將本君引到此處。重華負手沉聲問道。
誰知人影並不說話,而是掉頭立刻就想跑。
哼。重華冷哼一聲,一個翻身便飛到了女子身旁,一把將她的面紗扯了出來。待見到面紗下的臉,時光仿佛就此停住了。
這樣清麗的臉,這樣驚愕的神情,這樣澄澈的大眼
你你先放開我見重華突然緊緊地抱住自己不放,女子連忙努力掙脫。
方才為何躲著本君這些時日你去了哪裡還在生本君的氣且先跟本君回去罷,本君再與你一一解釋。重華不理會她的掙扎,拉住她的手轉身就要飛走。想要問的太多,還是回了幻琉宮再說。
等等慕容瑤死踩著地不走,我我想聽你在這裡解釋。
重華微頓了一下,也不勉強,只是忍不住柔下聲音,道:本君下次定不會瞞著你,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本君答應你,都定會與你一起面對,我們一起走出這個幻鏡。
可可是慕容瑤低著頭躊躇著,眼睛只是骨碌骨碌轉不說話。
重華以為自己解釋得不夠清楚,於是又道:本君與織嵐的種種,都不過是為了走出這個幻境而演的戲,因而那夜對你說出那番話,本想事後告知你,怎料你竟失蹤了,讓本君一頓好找。說完替她理了理額前的亂發,溫柔道:本君還以為把你弄丟了,還好你回來了。
演演戲慕容瑤好像很吃驚,一臉迷茫,卻又追問道:你是說你對那織嵐仙君,全都是虛情假意
這一切都只是幻境,本君也是無奈之舉,你還在怪本君麼重華溫柔笑道,跟本君回幻琉宮吧。害怕她再次消失,重華乾脆一手抓緊了她的胳膊不放。
既然是虛情假意,我又怎能怪你只是,我還想在這裡玩一會兒再回去慕容瑤低下頭,眼睛時不時朝旁邊的草叢瞟去。
夜色昏暗,重華自然沒有注意到七葉的這個動作,雖然月色黯淡得幾乎漆黑一片實在半點景色也無,但若是她想再玩一會兒,那便隨她意吧。
於是道:好,本君陪你,你想玩多久便玩多久。失而復得,便會更加珍惜。
嗯,我記得那邊有點瀑布,晚上的時候會飛出很多螢蟲,十分好看
嗯,你指路,本君帶你過去。慕容瑤還未說完重華就已經拉著她上了雲端,雲前幻化出一個燈盞照著路朝前面慢慢地飛著,前面有水聲。
嗯,那便是了。慕容瑤被他拉著手,顯得十分侷促,眼睛還是時不時地飄著左右的草叢。
兩個時辰前。
一朵雲上的兩個女人鬼鬼祟祟地駕著雲出了天界,一直朝南飛去。
這位仙君,你真不是誆我的這個頂著七葉皮囊的慕容瑤皺眉問道。
這個紅衣女仙君今天下午突然找到她,說可以幫她得到仙力,還能立大功。自享過有法力的日子之後,慕容瑤便再也不想做凡人了。她醒來發現自己沒有了法力,而身體還是那隻小妖的,正要鬧的時候侍女告訴她,她爹受傷了,他們差點回不來。
城主爹說已經將法力渡過去了,只需找到占用了她身軀的女子找到,便可將她的靈魂轉過去,這樣她就一舉兩得了。見城主爹受傷了還這樣保證,她自然就沒再多說什麼,只是覺得有些遙遙無期。
這下突然有個女仙君說可以讓自己得到仙法,還可以給清遙城立功,這樣的機會她怎麼能錯過指不定她光芒閃耀後,西念神君便能看到她了。
慕容姑娘且放心,照我說的做定能讓你既得到法力又能立功紅衣女仙君這時棄了雲,招來一匹通身黝黑的麒麟,道:駕雲太慢,上來吧
你說的可是這個瀑布重華駕著雲忽然一個轉彎,前方立刻豁然開朗,月光雖幽暗,但水聲潺潺,螢蟲點點,倒也也有意趣。這時重華幻化出一個夜明珠懸在瀑布上空,四周亮堂起來,慕容瑤這才發現瀑布旁邊竟還有個亭子。
若是月色皎潔,這兒肯定很美慕容瑤自然地掙開重華的手,率先朝那亭子跑去。
重華只是勾唇看著她,並沒有走進去。
神君為何不進來這亭子裡有石桌,我們坐下好好說說話。亭子裡的慕容瑤回頭催促重華。
不知是何人教授慕容小姐這首曲子重華聲音清冷,沉聲問道。幻琉宮那個假的慕容瑤和眼前這個占據了七葉身軀的真正慕容瑤,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