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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眼眸深邃地盯了一眼公雅箬,閃身向人間飛去。
昏暗的魔界,污濁的地牢里不停傳來污水滴答地聲音。
這都多久了,怎麼還沒有醒一頭長相猙獰地魔物,佝僂著身子,不停用嘶啞地聲音叨念著。
他看著被鎖鏈掛在半空中的衛朗,抬手尖銳的指甲將他的胸膛割開一道口子。
崑崙山一戰之後,這個天界大將軍就被扔在了這裡不見天日。他被派來看守對方,平日裡這裡根本沒有人來。
而這個大將軍,也從未甦醒,就好像陷入了永恆的沉睡之中。
你不是在戰場上挺猛的嗎,殺了我們那麼多兄弟魔物碎碎念著,抓起桌上的食鹽,塗抹在衛朗的身上。
時日無聊,他只能靠折磨對方為樂。可是偏偏面前的人沒有半分反應,倒讓他有些無趣。
只有你一個人在這裡嗎一個鬼魅般的聲音,突然傳來。
魔物聽到終於有人前來,嘻嘻笑了兩聲,我一個人也看管的很好,是君上派你來的嗎他抹完手上最後一塊食鹽,剛轉過頭未等看清對方的相貌,只見寒光驟閃,腦袋已經跟身體徹底分了家。
噗通。頭顱翻滾在地,他悽厲地慘叫聲,卻被對方一腳踹進了污水之中。
腐朽地東西,就該腐朽地死亡。黑衣人冷笑兩聲,看著牆壁上掛著的衛朗,微眯起了眼睛。
天界之所以找不到衛朗,還因為他也在外面設了一道障眼法。衛朗身份特殊,能力超群,他自然不會將這個天帝的左膀右臂還回去。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需要衛朗臣服在自己身下。
袖袍揮起,衛朗健碩的身軀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衛朗感覺自己睡了很久,沒有思想沒有聲音,就好像靈魂,墮入了虛無的空間一樣。
朦朦朧朧中,一道光明驟閃,打在了他的眼眸上。衛朗痛苦地呻吟一聲,緩緩睜開眼睛,刺痛的光芒,讓他一時片刻無法回神。
你醒了黑衣人見他甦醒,站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衛朗。
見到這一張陌生的臉龐,衛朗蹙眉,剛要爬起來才發現全身包裹著繃帶。
你受的傷不重,這些靈丹妙藥,能讓你半個月之內康復。
聽著對方不帶任何語調的聲音,他張了張嘴,嗓子異常的干啞,是你救了我嗎,你是誰
呵呵,陛下,衛朗將軍看樣子真的是昏迷太久了。一個嬌笑聲傳來,衛朗探頭看去,就看到一個宮娥正在清洗換下來的繃帶。
陛下他茫然地看著對方,顯然有些回不過神來。
你好好照顧他。黑衣人說完,抬腳離開了寢宮。
宮娥會意地笑了一聲,對著衛朗道:將軍才被陛下救回來,自然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原來的天帝已經退位讓賢,如今的陛下就是接替者。
可是我怎麼沒有見過他衛朗抬手敲了敲腦門,無法相信對方說的話。
宮娥聞言,輕笑一聲,便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衛朗。聽到帝君成魔大殺四方,衛朗差點一口涼氣倒吸回去。
他萬萬沒有想到,崑崙山之戰後,竟然會發生這麼多事情。
可是待到思緒平復下來,他便想起崑崙山時,他所遭受到的意外。
入了夜,黑衣人再度前來,衛朗已經換了態度。
雖然想讓你多些時間養傷,但是事出匆忙,我希望半個月後,你能夠帶兵攻打靈山。
幾番寒暄之下,黑衣人突然的提議,讓衛朗有些怔愣。靈山遺世獨立,天界還從未在他們身上打過注意。
但是知道靈山暗中背叛,天帝有意將兵權交付自己,衛朗便也接下了這個苦差事。
剷除魔界同黨,本就是他需要做的事情。
只是令衛朗意外的是,重華雖然恢復了戰神身份,卻在這個關頭要娶公雅箬成婚。最讓他接受不了的是,如今的天下竟然三足鼎立。
黑衣人掌管天界,可是重華卻整日與公雅箬沉溺一起,絲毫沒有想要幫助天界的意思,反而有獨成一派的想法。
看著面前相依在一起的兩個人,衛朗別提有多尷尬。
在天界休息了幾日,他就拖著殘病的身體來到了幻琉宮,卻沒想到見到的是這一幕。
帝君,你難道真的不管嗎衛朗咽了口乾沫,還是硬著頭皮開口問道。
現在的帝君,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般。沒有了從前的冰冷,現在臉上掛著笑容,卻讓人越發看不透徹。
重華要陪我安胎,哪裡有時間管你們的事。公雅箬嬌笑著,膩在重華的懷中,臉上都是嘲諷之意。
天界的事情,我不想多管,現在一門心思,只想要雅兒平安無事地誕下孩子
一番話聽的衛朗別提多麼彆扭,他求救似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大耳朵,結果對方耷拉著腦袋,權當看不見自己一般。
衛朗知道自己自討沒趣,只能怏怏地離開了幻琉宮。
公雅箬見他離開,冷哼道:靈山是諸佛所在地,現在的天界四面楚歌,他竟然還想讓你出面,這不是擺明了要利用你嗎。
她抬手,雙手緊緊箍住重華的臉龐,我不想你受到任何傷害
我都明白。重華嘆聲開口,手掌覆在對方的手上,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會照做。
大耳朵在旁邊聽到這番話,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實在想像不出來,在這些夜晚,公雅箬究竟給他們尊上灌了什麼迷魂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