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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坑你了?」她不高興道:「大不了到時候給你免單,誰還差那麼點銀子了?」
崔錦瑕卻一點也不買帳,「當我不知道你?你這會即便給我免單了,肯定也能從旁的地方掙回來。」
聽了這話,旁人都笑了起來,崔錦珠卻憋屈極了,這個長姐……打年輕的時候就這樣,什麼事都要跟你算個清楚,弄清個是非黑白。要說她小氣倒也不是,就是你得了她的好,非得提醒你讓你記個清楚。
這性子,也是再討厭不過了。
否則,崔錦瑕要是個討喜的性子,即便外人傳她是妖物,下面的弟弟妹妹當時也不會那麼不待見她。
崔錦珠倒是想跟崔錦瑕嗆上兩句,但想著自己都這把年紀了,再和長姐吵嘴似乎說不過去。
還是崔錦瑜見小妹尷尬,把話題岔了過去。
然後說著說著,崔錦瑕突然看著崔錦瑜三個妹妹道:「說起來,你們的夫婿呢?怎麼也不帶過來給我瞧瞧?」
那語氣,見妹婿就跟瞧一顆白菜蘿蔔似的。
姐妹仨頓時便有些尷尬,還是崔錦瑜回過神道:「我們三人的夫君都沒有靈根,因此,便是小妹的夫君,也在兩年前過世了。」
同樣是沒有靈根,她們三人的丈夫卻是活得還不如崔謝氏長。這也是有緣故的,崔錦瑕雖然找不到延壽靈物給自己母親,但各種修煉資源卻是不惜成本供應的。
聽到崔錦瑜的話,崔錦瑕卻是眼睛一亮,「這麼說你們現在是三個寡婦?」
那幸災樂禍的語氣,是一點都沒有掩飾。
崔錦瑜三姐妹頓時便黑了臉。
崔錦瑕的目光卻是又落到了崔錦珹和崔錦珏身上,「你們倆的媳婦怎麼沒有來?難不成……你們現在也成了鰥夫?」
崔錦珹和崔錦珏的臉也黑了,更生氣的是,崔錦瑕說的是事實。
這下,連崔玉恆和崔謝氏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就知道欺負弟弟妹妹,你也適可而止一點。」崔謝氏瞪了她一眼。
崔錦瑕雖面有不服,但到底沒再說些什麼。
一眾人中,只有崔錦瑕還沒有吃早餐,本來崔謝氏都要讓下人將早膳呈上來了,結果崔錦瑕卻擺了擺手,說要出去吃。
她準備帶著喬貝貝和樂貝貝去戲園,還準備帶他們去看龍舟賽,之後還有許多出遊計劃,卻每一樣都是熱熱鬧鬧的。
樂想卻沒有那個心思,她這些年,越發不耐煩熱鬧的場景了,只是見兒子們一臉期待,她倒是不好掃興,就讓兩個追隨者跟著,任由崔錦瑕吧兩個孩子帶出去了。
至於她自己,則是帶了鄭滿福顧自去閒逛了。
和崔錦瑕和兩個兒子熱衷湊熱鬧不同,樂想卻是對那些民間藝術比較感興趣,像是糖畫、唐人、油紙傘、鬃人、竹編等。
興致上來了,她還從命核空間中取出了相機開始拍攝起來。
鄭滿福跟在她身後,不知為何嘆了一口氣。
現在的女神和上輩子的女神太像了,唯一讓人欣慰的是,也不知是不是有兩位殿下的關係,女神的目光深處雖然同樣冰涼,但卻沒有徹底冰封。
樂想正在拍一個糖人的時候,一旁卻是突然躥出一個孩子,快手就將她腰間的錢袋搶了去。
她一愣,回過神見鄭滿福要去追,卻是伸手攔住她,搖了搖頭道:「別費工夫了,不過是些碎銀子,並不值什麼。」
她身上的錢袋還是早上的時候鄭滿福給她的,本來她是想要直接丟命核空間的,但鄭滿福說錢袋就是要掛身上,她便也可有可無地應了。
鄭滿福暗嘆了口氣,要是百年前遇到這事,女神雖說也不會計較,但也不會這般置身事外。
如今的樣子,卻似是對好多事都沒了興趣。
才說著話呢,卻見一男子將那孩子攔住,從他手中奪過錢袋,快步上前遞到了樂想手中。
樂想微微一怔,隨即笑道:「謝謝了。」
她隨手將錢袋又掛回腰間,正要離開,那男子卻突然開口道:「那個……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樂想一怔,抬頭看去,才發現這男子長得委實不錯,劍眉星目,器宇軒昂。
見樂想看自己,獨孤熠面色有些發僵,耳根也悄悄紅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的女子,明明是和旁人一般的穿著,她的頭髮甚至都沒有挽成繁複美麗的髮髻,只松松用一種沒見過的點翠頭面箍住了頭部的髮絲,令兩頰的髮絲不至於凌亂,但一眼看去,他卻覺得這人在發光。
便是那雙平和淡然的眼眸,也似乎承載了漫天的星光,美得無與倫比。
更特別的卻是她的氣質,她說不上來,特別自然舒心,看到她仿佛心都能開闊起來。
只是,那單薄纖弱的身影,卻讓人想要將之拘於掌中小心呵護寵愛。
獨孤熠一向是個不近女色的,今天卻是忍不住主動詢問了眼前女子的名字。在大庸,這種行為稱得上是孟浪了。
樂想神色淡淡的,「不過是萍水相逢,這位公子僭越了。」
要是在索特里,對於這種事她不會多想,不過是一個名字,告訴也就告訴了,但是在大庸……她可不想引起旁人的誤會。
獨孤熠聞言頓時有些臉紅,一臉赧然道:「是我失禮了。」
樂想點了點頭,便顧自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