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紅
轟!轟!轟!。。。。。。
這個小小的城鎮裡,不斷的升騰起一團團高達十幾米的巨大煙霧,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炮火聲和灼熱的一閃而逝的火光。
天空有點發黑,不僅僅是因為逐漸落下的太陽,還有黑乎乎的硝煙上升後的遮擋,給人一種渾濁的感覺。
刺鼻的味道飄散在這座城鎮裡,可是激戰中的士兵卻沒有一個人有心思在意這些。
槍聲就沒有斷過,突擊步槍,車載或是機載的重機槍,還有不時鳴響迴蕩的悠遠的狙擊步槍的聲音,亂成一片。
幾個黑影接著黑暗的掩護,急速朝著城鎮最中心,那個所有人的目標奔去。
他們的速度十分迅捷,一身黑色緊身作戰服,在建築物投下的影子行走著,極難發現他們的行蹤。
馮隆在前,武贏殿後,中間是安可,三人身體俯下,腳下好似狸貓般的輕盈。
忽然,到了一個小小的狹窄的十字路口前,馮隆抬起小臂,做了一個手勢。
後面的安可和武贏驟然停下,再次將身體蹲了蹲。
武贏的瞳孔血紅,一條條血絲在眼白中蔓延開去,駭人之極。他豎起耳朵,兩個腳步聲由遠及近,逐漸的從拐角處朝這邊靠近了過來。
馮隆的嘴角漸漸的咧開一個嗜血的弧度,寬大的手掌摸上了腰間的那把巨大的匕首。
槍聲不斷的響起,刺耳無比,但是那兩個腳步聲在武贏的耳朵里依然清晰無比。
馮隆徒然眼睛一瞪,一隻手噌的一聲將腰間的巨大格鬥匕首拔出!另一手的手掌頂住刀柄的底部,憑直覺朝著來者一刀扎了過去!黑色的材質使得刀身在微弱的光芒下絲毫不反光。
一個身著黑色作戰服的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力量衝擊在了自己的鎖骨中間的位置,身體霍然騰空而起!
劇痛傳進他的大腦里,鮮血噴涌而出,瞬間染紅了他的視線。
在他身旁的另一個士兵心裡一驚,咔嚓一聲拉開槍栓,抬起槍口正要射擊,卻徒然發現,剛剛敵人所處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自己居然失去了目標!
徒然,他感覺到後腦一痛,一直延伸到大腦,隨後,眼白一翻,眼前的視野便永遠的黑暗了下去。。。。。。
一柄巨大無比,但從長度來講幾乎快趕上砍刀的匕首,捅進了那名士兵的後腦中匕首尖銳的刀鋒從他的額頭冒出,帶著粘稠的血紅色物體。
馮隆將刀上的血跡在軟軟的癱軟下去的士兵身上抹淨,站起身來,隨著武贏和安可繼續前進。這次,是武贏帶頭。
一路闖過戰火連天的戰區,武贏殺了十幾個士兵後,終於到了這個巨大的白色建築前。
武贏看了看表,時間還剩下二十二分鐘左右。
他深吸一口氣,緊了緊領子,他不知道進去會看到什麼,心裡微微有些期待。
他有種感覺,這個高級任務的核心,恐怕就是這裡。
「開始吧。」
他的身體就好像一根彈簧般的壓了下去,兩腳一前一後叉開,瞳孔中的猩紅逐漸加深,擴散開去。
彭!空間中徒然發出一聲悶響,武贏身體周圍的空氣微微扭曲模糊,連光線也詭異的彎曲起來。
血紅的長髮飄舞著,好似一條條活物一般,眼睛漆黑如墨,透露著一股邪惡的意外。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前面的,那一棟棟好似毫無規律的排列著的房子,淡淡道,「安可,靠你了。」
安可輕輕點頭,戴上了一個好似墨鏡一樣的東西,一根黑色的電線連著身旁的電腦。
前方看似無物,但是在電腦屏幕上,卻出現了一條條綠色的射線,組成了一條大網。
光線在不斷移動著,看不出一絲規律。
這東西武贏見過一次,就是他進入戰場空間的第一次任務,不過那時的綠色光線是肉眼可見的,不似這時的隱蔽。
「馮隆,保護好她。」
馮隆點了點頭。
武贏將身體逐漸放鬆。
驀地!
彭!!一聲巨響!和周圍的炮火聲混合在一起,只讓人以為是一顆手雷或是火箭彈的爆炸聲音。
武贏就好像一支離了弦的弩箭,身形化成一片黑乎乎的影子,猛的朝著前方沖了過去!
「上方一百一十三公分。」
安可淡淡的聲音通過耳廓里的通訊器傳進他的大腦里,再通過神經反應到了他的身體上,他幾乎沒有任何的思考過程。
一個標準的跨越動作,好似一個最專業的跨欄運動員一般,憑空躍起一米多高。
在安可身旁的屏幕上,可以看到,一道綠色的光線擦著武贏的鞋底划過,最近的距離不足一公分。
「爬下,三米。」
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安可的瞳孔已經完全變成了灰色。
武贏毫不猶豫的猛的撲下!
整個身體都貼在了地面上,刺耳的摩擦聲中,堅硬的胸甲和地面的石磚摩擦出一大片火花!一股灼熱的感覺從金屬胸甲傳來。
武贏盡力將身體放低,他看不到那些不斷掃動的綠色光線,但是隱隱能感覺到,一道道好似涼風般的觸感從腦袋上划過。
「正上方四米,穿過去。」
等划過了三米的一剎那,武贏手掌猛的一拍地面!
彭!!
地面上,碎石飛濺!堅硬的石板被武贏一掌拍的粉碎!而他整個身體也霍然飛起。
兩手抱肘,雙腿並緊,武贏好似一跳飛躍出水面的鯉魚一般,身體橫著穿過了那個看不到的網孔。
安可忽然皺了皺眉頭。
武贏現在所處的位置剛好將她的視線擋住了,在這一瞬間,她看不到武贏的前方狀況如何。
一股危機感湧現在武贏的心頭。
呼!空氣中好似點燃了一縷火苗。
武贏的眼中,一點紅芒驟然出現!而在他眼前的視野居然發生了變化。
這種感覺還是武贏第一次有。
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血紅色,但是層次感十分明確和清晰,絲毫沒有暈眩和不適的感覺。就好像,他從出生開始,眼前的東西就一直是這樣的一般。